幸天下

第一零零章 如此狠心

奴仆們將飯食呈上,李璣韶現外面有自己院子里的奴仆候著。

他走出去,那奴仆便湊上來說道:“殿下,夫人病了。”

病了?李璣韶想著,定是起夜在外受寒了,他問道:“可使了府醫來看?”

“稟殿下,府醫正使了醫女來看。”

正準備向外走的曾義幾瞧著李璣韶的面色不對,關切問道:“殿下可是有事?”

李璣韶也不矯情,說道:“夫人病了,怕是昨夜受了寒。”

身為軍師的曾義幾自然也是知道昨夜李璣韶叫水的事,他還尚未娶親,而衛疆又是個女子都不怎愿意呆的地方,咋一想到這樣的話題,曾義幾就忍不住有幾分尷尬。

被所有人都曲解的李璣韶沒有從曾義幾臉上現什么,所以也不知道曾義幾在心中怎般的曲解他,他又問道:“曾師,可否讓韶先行一步?”

“自然,反正最近事比較少,待得議事結束后,幾便差人將事錄抄一遍后呈給殿下。”李璣韶禮賢下士,但曾義幾卻不能因此拿大,說話時還是保持著君臣距離,不親近也不顯無禮。

“如此便有勞曾師了。”李璣韶謝過后,腳步急急的向著院子里走。

“韶王殿下是怎了,看著身影如此匆匆?”在房內同譚將軍說著話的佘將軍,看著李璣韶的背影對著曾義幾問道。

“韶王夫人病了。”曾義幾頗有幾分感慨。

“病了?昨日殿下叫了水,今日韶王夫人便病了,這是有蹊蹺。”譚將軍聽后,一臉賊兮兮的模樣說道。

這樣子讓曾義幾突然想到了馬烈,但馬烈與譚將軍確是兩種人,他心里也是清楚的。

聽著譚將軍的話,佘將軍不禁扶額,哪有這般編排一個公子的?

“老譚喲,你這話可別在殿下面前提了。”佘將軍輕聲提醒著譚將軍。

“怎會!韶王殿下最是仁慈了,不會因為這事就和誰不對的,況且來時我還同殿下提過這事。”譚將軍笑嘻嘻,一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模樣。

“這事?是什么事?”佘將軍對自己的老好友存著幾分憂心。

“還能是什么事?”譚將軍一臉奇怪的反問道。

佘將軍倒是被堵得失了言語,忙說:“你是不是早上又喝酒了?可真真是醉的不清呢!”

“這你又知道了?”譚將軍一臉也不知是在故作驚奇還是真的驚奇的道。

曾義幾看著說話的兩人,突然覺得這譚將軍也是個妙人。

另一邊趕回院子的李璣韶進了房間,現布蘇麻爾并未在房間里,就連她身旁伺候著的奴仆也沒一個就在他院子中。

“夫人呢?”李璣韶問道。

被李璣韶帶著陰沉的臉嚇到的奴仆噗通跪在地上磕頭道:“奴該死,沒能勸住夫人。”

“夫人回自己的院子了?”李璣韶從奴仆的話中聽出幾分消息來。

“稟殿下,是的。當夫人知道自己病了,就遣人收拾東西搬回側院里。”奴仆整個人都附在地上,冰涼的地面不斷滲出涼意,但正害怕著的奴仆并沒有感受到一般。

李璣韶也沒說赦免不赦免,徑直就向著側院走。

當李璣韶到達時,醫女還未走,正在同奴仆交代著些什么。

“拜見殿下。”見著李璣韶后,眾人也都行禮。

李璣韶讓人先將醫女攔下,自己徑直向著屋內走。

“稟殿下,夫人剛剛睡下。”見李璣韶準備進,便有奴仆上前稟報道。

手附在門上的李璣韶動作停下,而后將手收回,轉身對著奴仆們道:“既然睡下了便算了,爾等好生照料著。”

見李璣韶沒了動作,奴仆們也松了口氣,夫人讓她們攔住殿下,免得將病氣染給殿下,但她們又怎能對著殿下以下犯上。

沒有進門的李璣韶轉頭就向著醫女處走。

向醫女詢問完布蘇麻爾的病情后,李璣韶只是吩咐奴仆好生照顧著,也沒能再進布蘇麻爾的房間。

因為他身邊的侍衛來報,衛國來消息了。

李璣韶同衛國國君之間的聯系快有十年了。

當初衛國國君尚還是一個質子時,李璣韶便同他交好。

那時,他雖然有著李璣衡的庇佑與關心,但他自己也明白他同李璣衡是兩個世界的人,他接受李璣衡給的庇佑與關心,但并不覺得他就是他可以交心的人。

反而這衛國質子,同他年歲差不多,處境也相似,而他有著同父異母的哥哥庇佑著,但衛國質子卻沒有,這讓他有一種高人一等的感覺。

一來二去的,兩人也漸漸成為了友人,偶爾會通書信。

在宮中,李璣韶想要報復那些欺負過他的人,都會借衛國質子的手。

而衛國國君能順利娶到蕭如城,這里面居功至偉的便是李璣韶了。

兩人被利益緊緊套在一起。

衛國國君知道不少李璣韶的陰私,李璣韶亦然。

拿著衛國國君剛傳來的書信,讓李璣韶想起昨晚之事。

又將書信看了一邊,李璣韶將東西燃盡,隨后吩咐道:“遣人告訴那邊的人,我這兒人手尚足,不需要國君的幫忙。”

衛國國君敢如此托大傳書信,可他卻不敢,只能傳去口信。

得了吩咐后,侍衛便去辦。

見得侍衛出來后,一直跟在李璣韶后面一同來到衛疆的第二謀士,也候在衛外面不久了,敲過門,得了允后,他才進去。

“公子,夫人的病似乎來的不是時候。”汪謀士說道。

現在外面都在傳,韶王殿下與夫人太過胡鬧,弄得第二日韶王夫人患了病。

“外面的傳言我也聽過了,汪先生也是這般覺得?”李璣韶跪坐在座,把玩著手中的劍穗。

聽了李璣韶這話,汪謀士便知道,實情其實并非如此。

他忙將話頭引到另一邊,道:“公子新婚,若是夫人在衛疆有個三長兩短,怕是兩邊都不好交代。”

李璣韶自然的知道汪謀士口中的兩邊到底是哪兩邊。

一是可樓二為國君。

但他現在也沒有什么好辦法可以讓布蘇麻爾完全至于自己的掌控中,如果有可能,他是希望死人來保守秘密的。

可是卻又牽一而動全身,他不得不好好思考一番,略有些敷衍的應付道:“我知道。她不會有什么三長兩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