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大官人

一百六十七、天降流星、擊中偏殿

眾人聽到這聲音來的奇怪又突然,又詭異,為何這半夜時候會有如此嬌媚的女聲響起,太醫和接生嬤嬤等到處亂轉著頭看,賈母原本垂淚透不過氣來,這會子聽到這個生意也實在是驚訝的很,于是在鳳姐的攙扶下出了偏殿來瞧。

半空之中聽見如此嬌笑聲,又有不知道從哪里來的花瓣徐徐飄落而下,異香陣陣,眾人仿佛神跡,看著已然驚呆了,那嬌笑聲念了一聲佛,“無量壽佛!這會子薛施主倒是想到貧尼了?”

外頭宣禮處和內禁衛的人大聲喝止外頭何人,薛蟠忙叫小亮去外頭解禁,“這是上方仙人,不可怠慢了!”

天花依舊亂墜,眾人看得是目瞪口呆,不少信佛之人已經是跪下來念佛不已了,外頭果然來了一個尼姑,身姿曼妙,渾身上下似乎是發著溫和的光芒,花瓣雨徐徐的落下來,她慢慢前行,站在了薛蟠面前,“薛施主,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否?”嗓音甜美,容顏卻是頗為衰老,但一雙眼睛明若秋水,看穿世間一切虛妄,赫然是那有著林志玲嗓音的香教掌門人在天竺和薛蟠有過交集,上次還幫著自己度過胖頭陀這個難關的晦明法師。

四處似乎還響起了渺渺的仙樂,賈母等人忙問薛蟠:“這一位是什么神仙?”又連忙朝著那晦明女尼跪下來念佛,“救苦救難大菩薩!”

薛蟠咳嗽一聲,不耐煩的揮揮手,“趕緊著別搞這些玄虛了!法師,這會子娘娘難產,你看看有什么法子?趕緊著把這些東西給停下來罷!”賈母等人忙對著薛蟠說不許他對著仙長無禮,薛蟠只好答應了下來,他見到晦明女尼似乎穩居釣魚臺,預備著想要再開什么籌碼,于是出言警告:“我說法師,這會子人命關天,若是娘娘出什么差池,應驗了那句‘三春爭及初春景,虎兕相逢大夢歸。’判詞的話,娘娘成了薄命司里頭有名的人物,這事兒到時候如何收場,我可真的是辦不到了!”

晦明聽到那判詞從薛蟠口中說出,臉色微變,微微嘆息,“和薛施主打交道,無論如何是占不到多少大便宜的,”薛蟠忙說道,“可我也從未讓法師吃虧不是?”

“是這個意思,不然的話,貧道也不會幫助薛施主來成此功了。”她轉過身來,朝著黑暗之中點點頭,“兩位道兄,還請現身罷!”

天花依然是洋洋灑灑的落下來,那虛無飄渺的音樂越發響了起來,黑夜之中天光微微亮起,之中又走來一道一僧,那道士跛腳衣衫襤褸,那僧人癩頭胖壯,正是空空大士和渺渺真人兩位老熟人,兩人看見薛蟠,都點頭高念佛號,“無量壽佛!”

“趕緊著別客氣了,”薛蟠不耐煩的揮著手,“這都十萬火急的時候,就預備著等你們救命呢,你們倒是還這樣晃晃蕩蕩的,晦明法師,你們三位大能登臺亮相,也該拿出法子來救娘娘了。”

晦明女尼笑道,“薛施主說的極是,我這就進去。”晦明法師緩步入內,那些太醫和接生嬤嬤一起忙簇擁著晦明女尼進去,渺渺真人和空空大士就站在庭院之中,跛腳道人渺渺真人一揮手就將這漫天花雨盡數消除,“這樣勞什子的東西,”他對著薛蟠笑道,“倒是不敢在薛施主面前擺弄了。”

空空大士倒是對著賈母等人頗為客氣,“太君請起吧!娘娘原本就是命中該有此劫,不過既然是我等三人來此,必然就無礙了。”賈母見到那漫天花雨瞬間消失無蹤,就知道這些個是了不得的人物,忙念佛退下,在邊上恭敬著站立,那王熙鳳雖然是不信鬼神,但是見到如此,不信之意消除了大半,心里頭暗暗在思索什么且不提。

薛蟠雖然不知道晦明法師進去能干嘛,但是看到她這自信滿滿的進去,想必是有解決的法子的,薛蟠見到僧道二人站在這里頭無事,于是就問那渺渺真人,“今個這走水,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你們這些人鬧得玄虛?”

渺渺真人苦笑,“薛施主這可是怪罪我們了,今日若不是我們幾個,只怕是這走水第一個就要燒死娘娘了,你可知道那甄士隱道友?為了將這天降流星挪移了半分不至于讓娘娘受厄,甄道友已經身受重傷,修為都受損了。”

“天降流星?”薛蟠奇道,“哦,是了,”他想到了暮色剛起在清涼臺上看到之事,“的確是有流星,難道是,”他有些驚訝,“那流星是對著賢德妃而來的?火災也是因為流星降落的緣故?”

“是,而且是要賢德妃的性命的,若不是我們努力施為,甄道友又將他的‘人情世故網’盡數拋了出去,這才讓那流星稍微牽引錯位了幾分,這才讓娘娘得以保全,”空空大士也接話說道,“只是甄道友的法器,卻已經盡數消滅了。”

乖乖,這些青梗峰的人,真是通天徹地之能,薛蟠暗暗咂舌,“這樣的話,”薛蟠轉了轉眼珠子還沒想到什么,里頭倒是走出了那高大威猛的王嬤嬤,神色古怪的對著薛蟠說道,“大爺,里頭那個尼姑叫我出來,”她伸了伸手里頭的一個物件,赫然是一個鎏金銀蠟臺,“叫我站在外頭等候著。”

薛蟠驚奇的看著僧道,“阿彌陀佛!”空空大士點點頭,瞧見了王嬤嬤。“這位施主身材高大,神色威武,可當今日護法門神!”他吩咐王嬤嬤面向院中,背對著正殿和產房,又說叫王嬤嬤如此如此,“等會你就將那東西一舉打下,如此就好。”他又一打禪杖,渺渺真人又一揮拂塵,兩人不知道念了什么咒語,天空之中的云朵瞬間迅速的旋轉起來,緩緩變成了一個太極圖的模樣,朝著那之前起火的偏殿擠壓而去,那邊黑煙又起,似乎有些暴躁,受不得天上太極圖壓迫的模樣,到處亂竄,一下子迅速的朝著正殿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