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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穿上衣服吧,沒人愿意多看你一眼。”陽寒麝沒有再回答朱雪槿的話,而是這般說著,頭都沒回。
朱雪槿咬著牙,拖著疲憊的身軀以最快的速度將衣袍撿起,卻發現衣袍都已經被撕的破破爛爛;而一旁的矮桌上,陽寒麝放了幾件他自己的衣服。朱雪槿唯有咬著牙,將陽寒麝的衣服穿在身上,盡管不合適,卻好歹可以遮羞。朱雪槿二話不說,急匆匆的往門口走,卻在準備推門而出的工夫,被陽寒麝一把拉了回來,整個人一個重心不穩,險些跌坐在地上。她死死的捂著衣領處,狠狠瞪著陽寒麝,甚至情不自禁的呲著牙對著他發出恐嚇,道,“你還想做什么!”
“你這五短身材,我沒什么興趣,”陽寒麝無謂的白了朱雪槿一眼,又道,“不過現在還不能讓你走,你且在此候著,你爹估計就快到了。”
“朱雪槿,你很聰明,不過,你便也是毀在你的聰明之上。”陽寒麝轉移了話題,讓朱雪丹這個名字盡快從自己腦海中飄走,不然,他真的會愈發的心神不定,“你可知,你是從何時,讓我產生了定要不擇手段得到你的心思?”
朱雪槿搖頭,陽寒麝冷笑一下,道,“便是你利用我,來試圖讓陽懿楠得到自由的時候。”
朱雪槿一下子,整個人便愣住了。
“陽懿楠的確得到了她想要的自由,這沒有錯;但萬事都有代價,且是相應的代價,”陽寒麝冷冷注視著朱雪槿,這一刻,雖然他的目的已經達成,可是他卻沒有什么太高興的心情,或許是因為聽朱雪槿說了太多朱雪丹之事,太大的攪擾到了他的心,“而這代價就是,你的自由。朱雪槿,你這輩子也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你……陽寒麝!”朱雪槿感覺胸口悶悶的疼了一下,此時此刻,那種頭暈眼花的感覺再度鋪天蓋地的席卷了她。她唯一找到的突破口,也被陽寒麝的這種冷靜給打敗,這一瞬間,她已經再也沒有任何辦法,她甚至不能再與陽寒麝同處一室,如今的她已經有了一股極度窒息的感覺。
好在叩門聲適時的響起,之后敬妃的聲音便響在門外,“寒麝,朱將軍來接雪槿了。”
“知道了,母親。”陽寒麝說著,也不去看一眼朱雪槿,只是走到門旁,伸手便拉開了門;門口,敬妃已經是帶著一臉掩藏不住的笑意,對著陽寒麝頷首示意后,還親切的進了屋,一面拉著朱雪槿的手臂往外走,一面道,“不用過多久,咱們就是自家人了。雪槿喜歡什么盡管說,我們是不會虧著你的。”
朱雪槿被敬妃這般拉著出了門,面上卻滿滿是冷寒之色,這會兒,她倒是與陽寒麝有些異曲同工之相似了;她低低開了口,語氣中卻帶著無法被抹消的恨意,道,“娘娘是否當雪槿是傻子?還是做戲要做全套?”
“別這么說,多傷感情,”敬妃可并沒有因為朱雪槿的冒犯而有絲毫生氣,反而還是笑瞇瞇、一副和顏悅色的模樣,對朱雪槿道,“我可是真心愿意你做寒麝的皇妃,這一點,和王后姐姐的想法還真的是南轅北轍呢。”
最后一句話,敬妃不忘再給朱雪槿一記狠狠的傷害。而且很明顯,從朱雪槿那驀然變了的表情能看得出,這些話對她而言的確起了很大的傷害作用。朱雪槿死死咬著嘴唇,在見到朱烈的前一秒,最后對敬妃吐出了一句“我絕不會讓你們得逞”,后便向著朱烈的方向而去;敬妃雙手交叉,望著朱雪槿的背影,臉上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口中不禁喃喃道,“只可惜啊,朱雪槿,這已經是你無法反抗的命運了。”
遼王死死蹙著眉頭,朱雪槿的話,他每一句都聽到了心里;也正是這朱雪槿的話,與敬妃信中所言倒是當真相差無幾,沒錯,敬妃與陽寒麝就是要這夏王之位,且對遼國開出了極好的條件。身為一個國君,他該時刻為國家著想的;可朱雪槿畢竟是自己的外甥,他就要為了遼國,犧牲親人的幸福嗎?
見遼王如此,朱烈也能料到他的想法;攥了攥拳頭,他決定再為朱雪槿爭取一次,又道,“大王,敬妃與大皇子狼子野心,此番并非只有槿兒清楚,臣也曾與敬妃有過交流,當著臣的面兒,敬妃便絲毫沒有客氣。”
“哦?”遼王望向朱烈,緊張的豎起了耳朵,倒想知道,敬妃又與朱烈說了什么了——畢竟敬妃心中如何將朱氏滿門當做仇敵,他是清楚的;上一次在夏遼邊境,便是敬妃動了手腳,想要一石二鳥,得到夏國兩位皇子以及朱氏朱烈與朱雪槿的命。
朱烈嘆了口氣,念起當時的情況,心里還是緊緊的揪著——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個道理,從古到今都是適用,就更別提敬妃這一次可是有心為之。立在承明殿之時,敬妃故作戰戰兢兢的樣子,先等夏王與王后開口。夏王倒是一如既往的閉口不言,而夏王后卻喜聞樂見,難得還笑著對敬妃開了口——要知道,素日里,她可是半個眼珠子都不愿多瞧敬妃一眼的,她尤其對這樣的女子帶著一股天生的討厭勁兒,所以,也就按理成章的特別討厭朱雪槿。
“敬妃妹妹,你永福宮發生的事情,我們也都聽說了。如何,你現在身在此處,可是為了給我們一個說法?”
敬妃有些恐慌的抬起頭,面色慘白的先是雙膝跪地,對著夏王與夏王后磕了頭,得了夏王的再三應允方才起身,后才道,“都是寒麝與雪槿兩個喝多了酒,才鬧出了這樣的事情。大王和姐姐千萬莫要生氣,臣妾會讓寒麝對雪槿負起責任來,絕對不會讓夏遼兩國因此而有了齟齬。”
夏王依舊沒有開口,眉頭微微鎖著,不知在想些什么,依舊是夏王后開了口,語氣中是難掩的得意,“若說這事,要是女方不情愿,也無法成事。大皇子早便到了當娶之年,而朱雪槿也到了待嫁的年齡。不如這般,”夏王后理所當然的將目光轉向夏王,一面建議一面眨眼道,“大王便趁此事,成全這一對璧人的好事,未來的夏遼兩國,關系也定是會更加親密才是。”
夏王頷首,此時才終于開口,道,“王后所言不差,雪槿與寒麝兩個幾番一道出戰,都是大捷而歸,想必二人早已是默契十足,也暗生情愫。孤倒是愿意趁其好事,成全他們。”
夏王說這話,倒也是違心的。現在縱觀整個王宮,誰不知道朱雪槿與陽和煦正在纏纏綿綿,誰知怎的才睡到了陽寒麝的床上。不過這對于一直反對朱雪槿和陽和煦的夏王與夏王后來說,的確是喜事一件;敬妃又自愿前來請求賜婚,他們自然該就坡下驢,這樣一來,的確是避開了日后會有的與朱雪槿或朱氏一門的矛盾,又完全沒有失去朱烈這個左膀右臂,當真是不費一兵一卒,就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三人正要敲定的工夫,朱烈在承明殿外求見。夏王與夏王后對視一番后,頷首請朱烈進了來。而朱烈進來后,先對著幾人請安,后竟也與敬妃一般,雙膝跪地,開口便道,“小女不知天高地厚,冒犯了大皇子,如今臣自請帶小女迅速離開,回去要好生教訓一番才是。”
夏王聞言,搖頭微微笑道,“朱將軍何須如此,既然雪槿與寒麝情投意合,那孤便做了主,讓他們成親便是。這樣,孤與朱將軍也是親上加親了,豈不是更好?”
朱烈聽聞夏王這般,便知道敬妃肯定是提前給夏王和夏王后吹了風,他們方才這般說;他的確斗不過敬妃這個老狐貍,不過也絕不會就這般讓她得了逞。朱雪槿是他最疼愛的女兒,他怎會讓她日后在敬妃的手底下受苦。念及此,朱烈緊緊攥了攥拳頭,又道,“微臣感激大王的此番心意,但是小女發生了這種事情,這實在是有失我朱家顏面……”
“朱將軍莫要這般說,”好不容易能夠讓事情按照自己希望的方向發展,夏王后怎會輕易放手,立即駁了朱烈的話,又道,“朱將軍,女子最重要的便是貞操,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兩個孩子自己又甘愿,你何必多加阻擋呢。還是說,朱將軍打從心底里不愿讓女兒嫁到我夏國的王宮之中嗎?”
“臣不敢。”夏王后搬出這樣大的問題出來,朱烈自然有些惶恐,再度雙膝跪地,誠惶誠恐的拱手道,“若雪槿能夠有福氣嫁入夏國做皇妃,那是臣一家乃至遼國的無尚光榮。臣只是想在那之前,無論如何也要教會小女何為矜持,決不可……”
“好了,好了,這些日后她夫君會教,你這個父親,做到現在已經可以了。”夏王后見朱烈這般,方才再度微微笑了笑,接著道,“這件事情鬧到現在,已經人盡皆知了,大王,不如盡快書信一封,遞給遼王,通知他這個喜訊,可好?”
夏王再三觀察了朱烈的神情,盡管也知道其中肯定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可事到如今,也唯有這么做才可行了。他頷首,同樣對著朱烈道,“這也算是達遼國與我夏國的第二次聯姻,孤自會多加重視,朱將軍大可放心,雪槿才華橫溢,在孤的夏國,同樣可以大放異彩。”
朱烈如何聰明,自然知道事到如今,他已經無法控制事態的發展,既然如此,他唯有將所有心思寄托在遼王身上,萬望他念在對朱氏滿門的寵愛,千萬不要答應此事——況且遼王也比誰都清楚,敬妃一家與他們的仇恨。
“朱將軍先帶著雪槿回將軍府休息休息,然后讓雪槿再回遼國看一看自己的母國,待再回來,便要準備大婚了。”夏王后這般說著的工夫,已經完全抑制不住得意的笑;她也不知老天怎會待她這樣好,她覺得礙眼的人,真的一個一個全都要消失在她眼前了。
“是。”朱烈回答的有些咬牙切齒,可那又如何;與敬妃一道離開承明殿,往永福宮去的時候,朱烈終于抑制不住內心的憤怒,低低卻狠狠對其道,“想不到你竟這樣狠,有什么仇恨,你報在我頭上便是,何以要打我雪槿的主意!”
“朱烈,當初我代替你夫人嫁到夏國的痛楚,你又如何能體會?”敬妃回答的倒是云淡風輕,甚至面兒上都帶著一絲輕笑,“曾經你們欠我的,現在,都要償還了,一個都不能跑。”
“敬妃,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朱烈也不知道現在自己能耐敬妃何,他卻確實什么都做不到;現在他恨死了昨夜的自己,怎么就喝的那樣寧酊大醉,以至于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事情不會那么順利的按照你想象的方向發展,我一定會想到辦法,讓你最后什么都無法得到。”
“那朱將軍盡可以試試,看看到底是你的頭腦靈光,還是我的方法湊效。”敬妃絲毫沒有因為朱烈的話而有一點點的恐懼,反而接著輕笑,道,“馬上就要見到你心心念念的女兒了,不知你的第一句,會想對她說什么?”
朱烈死死咬著牙,臉色憋的通紅,忍不住又道,“你可是覺得你已勝券在握了?就算你們想方設法的娶到了雪槿又如何,雪槿的心根本就不在你們那里,也絕不會對你們有一點點的助力。”
“哦?”敬妃眉頭一抬,忽的便停住腳,回過頭,玩味的看著朱烈;倒是頭一次見他如此氣急敗壞的樣子,覺得好笑的很,“那我們不如走著看?我如今還真的不想將我的計劃說與你聽,還是讓你猜比較有趣。”
朱烈的臉都氣的通紅,事到如今,他唯有使出最后的殺手锏,開口道,“你以為讓大皇子娶雪槿,就是對他好?你可要知道,大皇子喜歡的,是我的大女兒朱雪丹!你這樣棒打鴛鴦,是害了兩個人!”
“哦?”敬妃再度一抬眉頭,這個樣子看起來,確實有些讓人沒來由的便生氣,“可是這個計劃,最先提出的,卻是寒麝本身呢。朱將軍是否對自己的女兒們太過有信心,還是覺得我的寒麝與那個不成才的八皇子,是同一種人?”請瀏覽.biqugezw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