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五章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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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氏以前在忠勇伯爵府就見過這些大戶人家門房的嘴臉,只是忠勇伯爵府的門房對一串錢還是很看的上的,承恩公府的人看不上罷了,所以倒也不奇怪他們的反應,既然人家看不上這錢,而她又沒有更多的錢孝敬他們,這說明走正當途徑對方是不會讓她們進門了,所以郝氏當下也不陪笑了,反而將錢收了回來,抬頭,趾高氣揚地道:“就說我們是周家村來的,能幫她達成一些她想達成的心愿,這事對四小姐來說挺重要的,還要有勞通報,不要耽誤了四小姐的事情,要不然到時后果自負。”
反正進不去,她也就破罐子破摔了,這樣趾高氣揚上了。
先前郝氏陪著笑,他們還愛理不理的,現在郝氏這樣說,這些人反而不像先前那樣無動于衷了,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聽信了郝氏的話,覺得四小姐有什么心愿,是這樣一個鄉下村婦能幫忙完成的。
不過自然也有人怕真耽誤了四小姐什么事,所以想去稟報的。
“你聽她瞎扯,要是沒什么事,只是詐唬咱們一下,咱們就傻呼呼的真的跑去稟報四小姐,四小姐怪罪下來,怎么辦?”
“是啊是啊。”這話有不少人附和,畢竟要誰都這樣詐唬一下,就能見到府里主子的話,那府里主子也太好見了,怎么可能。
“還是去稟報一下吧,見不見隨四小姐自己,反正也不值什么事。”
有消息靈通的聽說過四小姐前幾天去了周家村找了衛公子的前未婚妻木槿的麻煩,所以這時聽說人來自周家村,便覺得這村婦應該不是空穴來風,只怕還真有點什么來路的,所以便這樣說。
托李欣李舒的福,府上人都知道貴妃娘娘的弟弟,以前想娶個村姑的事,當然,那都是皇帝賜婚前的事了,畢竟皇帝賜婚后,大家怎么還敢提這事,那不是要讓四小姐不高興了嗎?當然,那會兒說這事,也都是當笑談來說的,畢竟一個馬上要發達的世家公子,竟然想娶個村姑,讓人能不覺得好笑嗎?
最后兩方人各持己見,誰也沒能說服誰,于是不想去稟報的人便讓想稟報的人過去稟報,反正到時要是倒霉了,也連累不到他們。
想去稟報的人看統一不了意見,于是便只好自己稟報去了,反正他到時說的小心點,只說有這么一伙人想見四小姐,要不要見,隨四小姐的意,這樣總不能怪自己了。
于是當下那人便對郝氏道:“好,我去跟四小姐說一下吧,把你叫什么說一下,要不然我也不知道怎么跟四小姐回啊。”
郝氏和周桃花便將自己的身份說了,道:“我們是木槿的母親和妹妹。”
門房上的人聽對方說是木槿的母親和妹妹,想到四小姐那天要去教訓周木槿,現在這兩人還敢上門,然后說什么能讓四小姐達成心愿的話,心下很有些嘀咕,但聽了對方的身份,倒越發相信,這兩人要真想達成四小姐的心愿,還真有那可能,畢竟是母親和妹妹嘛,最親的人,下手方便。
就是這兩人一個是妹妹,一個甚至是老娘,結果竟然想對自己的女兒(姐姐)這樣最親的人下手,還真是讓人有些想不到,畢竟虎毒還不食子呢,做娘的竟然想害女兒,這真是人家老娘嗎?想到這兒,門房上的人不由心中暗暗搖了搖頭。
門房上的人雖奇怪這兩人身為周姑娘的母親和妹妹,怎么能幫小姐達成心愿,但還是過去說了。
果然,鄭秀秀一聽是這兩人來了,而且說可以幫她達成心愿,考慮了片刻后,便讓人將她們放了進來。
郝氏看鄭秀秀果然放她們進來了,就知道自己來對了,最起碼成功一半了,想著自己馬上就要發達了,當下不由志得意滿。
不過最后能不能成功,還要看自己能不能打動鄭秀秀了,于是當下郝氏一進來,態度便非常恭敬,并沒有一點計劃得逞得意洋洋的模樣。
“見過四小姐。”郝氏趕緊上前給鄭秀秀行禮道。
周桃花看她娘行禮,也一邊打量了眼鄭秀秀一邊跟著上前行禮了。
說實話,看鄭秀秀這樣富貴,她真是挺嫉妒的,想著這有一對好爹媽就是不同,明明大家都是差不多年齡的,憑什么她連件漂亮衣服都沒有,鄭秀秀卻能過的這樣好呢?老天對人太不公平了。
鄭秀秀上下打量了下她們,雖然上次去過周家一趟,但因當時只顧著盯著周木槿看,沒怎么注意其他人——在她看來,那些鄉巴佬也不值得她關注——所以發現自己對她們并沒什么印象后,當下不由道:“你們真是周木槿的母親和妹妹?可不要騙我。”
要是被人冒充,跑過來騙自己,自己還真上當了,傳出去別人可要笑話自己了。
郝氏忙上前,道:“是真的,小的們哪敢欺騙四小姐。”
鄭秀秀冷哼了聲,道:“反正我事后會查,你們就是想騙也沒用。好了,說吧,你們來我這兒,是干嘛來的了?”
郝氏當下便陪笑道:“這不是那天四小姐想打一頓我家那丫頭卻因衛公子的原因,不敢下手嗎?小的這是想幫四小姐來著。”
鄭秀秀也跟那門房一樣驚訝,道:“木槿是你女兒,你怎么幫著我對付她?”
郝氏裝模作樣地嘆氣道:“唉,你不知道,那丫頭我算是白養了,大概是年紀小小就送去了忠勇伯爵府,她對我竟是仇恨的很,動不動就跟我對著干,所以我想教教她規矩,免得再這樣下去,她要上天了。”
鄭秀秀暗道就算這樣,你這個做娘的這樣對親生女兒,也未免過分了點,不過這些她是不管了,只道:“那你們想怎么干?”
至于郝氏是不是說了假話,那倒不用怕,等她們走后,讓人一查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我是打算給她找門不好的親事,讓她以后受受苦,對我孝順些就行了,就是怕衛公子知道了,找我的麻煩那就不好了,所以怎么讓她順利嫁個不好的親事,我還需要謀劃。”
她怕說出木槿跟臨江郡王有一腿的消息,會讓鄭秀秀越發打消找木槿麻煩的想法,所以隱下了臨江郡王的事,只說了衛宣。
鄭秀秀上次雖找木槿算賬,但并不了解木槿家的情況,所以自然不知道郝氏等人跟木槿的關系不好,這時聽郝氏說著這些毒計,心里倒是挺驚訝的,想著這人真是木槿的親生母親嗎?親生母親還這樣害自己的女兒?反正她是想像不出來,自己老娘要這樣對自己的。
不過,不管郝氏和周桃花是什么樣的人,如果對方真愿意這樣幫自己,那她自然是愿意的,于是當下便笑道:“你們想這樣干,我是支持的,但是,你們要做的隱秘點,手腳干凈點,特別是不能把我扯進來。”
她可不想這事曝光了,衛公子對她不喜。
至于自己支持這事,會不會讓郝氏覺得拿到了自己的把柄,以后威脅自己,那就不用擔心了,相信只要她不傻,都不會這樣干的,因為有權有勢的自己,有的是讓她們這種底層草芥悄無聲息消失的方法,只要她不想死,就別打這種主意。
要不是弄死木槿會讓衛宣傷心,然后在心里越發記得住木槿,對她一點好處都沒有,要不然她都會派人弄死她了,畢竟在鄉下那種沒防備的地方弄死個人,太容易了。
郝氏并不知道鄭秀秀心里想的,能輕易弄死她這個事,只知道鄭秀秀的話是有道理的,畢竟人家要不怕衛宣不喜的話,根本用不到她,她自己直接收拾木槿就行了,所以她要將鄭秀秀扯出來的話,那就沒她什么事了,那她自然不會干這種傻事啊,所以當下自然滿口答應,道:“我知道的。”
“那行,你們回去,伺機找時間下手吧。”鄭秀秀看找到了兩個幫手,也是很滿意的。
結果就看那剛覺得有點順眼的村婦笑道:“四小姐,那能不能給我們拿點錢使使,您知道的,我們沒錢,就是買個毒藥,也要錢的,更不要說萬一需要雇人做什么,我們沒錢,什么也干不了。”
一聽自家老娘終于提起了此行的最大目的,周桃花便不由停下了朝四周好奇打量的眼神,也激動地看向了鄭秀秀,同時心里想著鄭秀秀這么有錢,會給她多少錢,她以后該怎么花等等,一時浮想聯翩。
看著郝氏母女那掩飾不住的貪婪,鄭秀秀剛剛對她們升起來的一點好感盡數煙消云散,再次感到厭惡了,暗道刁民不愧是刁民,原來是想貪自己的錢呢,雖然明白這一點讓她挺討厭的,但無法否認的是,她的確需要她們幫忙,畢竟一來,自己是個深閨千金小姐,想出去偷偷地收拾木槿不方便;二來,她也怕自己親自動手,讓衛宣發現了,找自己的麻煩,所以將這問題丟給郝氏去處理,自己只用給點錢,然后就等著聽結果就行了,那是再好不過了。
于是鄭秀秀厭惡歸厭惡,還是吩咐人,給郝氏拿了點錢,然后道:“拿了錢就好好干,要不然我會找其他人幫忙,不稀罕你們的。”
“那是自然的。”郝氏一邊答應著一邊笑著接過荷包,沒等出了府再打開,而是馬上打開了,發現里面有兩錠銀子,不由喜出望外,想著這承恩公府就是有錢啊,隨隨便便的,就給了她們兩錠銀子,雖然是小錠,但一個大概也有五兩,兩個十兩,她們這一年都能過的很好了,這讓她們怎能不驚喜萬分呢。
看著郝氏和周桃花喜出望外的表情,鄭秀秀不由不屑地撇了撇嘴,想著窮鬼就是窮鬼,不過十兩銀子,就這樣歡天喜地了,她娘每次給她零花錢用,哪次不是上百兩的——她這會兒已是忘了自己家還沒成為承恩公府前,她要能得個十兩銀子,也會喜出望外的,罵別人窮鬼,其實也是罵了以前的自己。
既然得了錢,那這次進城的任務就完成了,所以郝氏也不再磨嘰,帶著一直東張西望看著承恩公府的富貴而垂涎不已的周桃花離開了。
看郝氏拉自己離開,周桃花有點不甘心,出了承恩公府大門,便不滿地道:“娘,我還沒看夠呢。”
郝氏明白她的想法,所以當下便道:“有什么好看的,那樣的富貴,越看越讓人受不了,還不如不看,眼不見心不煩。”
周桃花勉強接受了郝氏的話,不過又有了新問題,當下不快地道:“娘,那個鄭四小姐那么有錢,娘你怎么不多要點?反正她給的起。”
那女人那么富貴,她就想多宰她一點,這樣她能得到便宜,還能讓對方肉痛,也算讓自己的嫉妒心爽一爽了,何樂而不為呢,所以明明先前看著十兩銀子已經覺得很滿足的周桃花,后來看著鄭秀秀鄙視且毫不心痛那十兩銀子的眼神,不喜歡鄭秀秀看自己的眼神,又開始覺得自己要少了,不滿足了,想訛她一筆,訛得她心痛才滿足了。
郝氏道:“你知道什么,這種事要細水長流的,要的多了,惹的她不高興了,將咱們趕出去了,那多不值。”
“她怎么會趕咱們,她需要我們,所以我們大可以漫天要價嘛。”周桃花道。
郝氏失笑,道:“傻孩子,她的確嫉恨木槿,但咱們要是要價高了,她覺得不合算,也不會滿足咱們的,有那么多錢,她大可以收買咱們村其他人幫忙了,也不是非要咱們不可。”
周桃花想起先前鄭秀秀說她們要干的差,就要找別人的話,頓時不吭聲了。
她只是被富貴迷了眼,對鄭秀秀起了嫉妒之心,又貪錢,所以就想多宰她一把,氣死她,滿腦子錢錢錢,倒是忘了這個,她也不想沒要到更多的錢,反而被她趕走了,一文錢都沒拿到,所以這會兒聽了郝氏的話,知道有道理,便不再異想天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