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零章告狀
第一七零章告狀
張嬤嬤話音一落,跟在木槿身邊的兩個婆子便上前,一個扭住周愛茹的胳膊,一個“啪啪啪”一氣呵成,眾人都沒反應過來,就看著周愛茹被著著實實地打了五下,白玉般的小臉頓時像豬頭一樣紅腫起來。
當下周愛茹又氣又疼,就哭了,而白姨娘卻氣青了臉,就待指著木槿的臉質問,但看著她身邊張嬤嬤那張好像容嬤嬤一樣嚴肅可怕的臉,那點氣勢就嚇回去了,害怕挨打,所以只能盡量壓住火氣,問道:“三姑娘怎么不約束手下,剛回來就這么肆意打人,這不好吧?”
木槿也沒想到張嬤嬤說打人就打人,不過也知道她這是幫她立威,畢竟如果剛才周愛茹那樣說,自己卻沒任何反應,周家人只怕馬上就會覺得她好欺負了,對于維護自己的人,木槿當然不會責怪對方,于是當下便道:“這話該問姨娘才是,姨娘怎么不約束五妹,剛回來就對著長姐大吼大叫的,成何體統?更何況我好歹還是縣主,卻也不是她能指著鼻子罵的,張嬤嬤教訓她其實是為了她好,要不然哪天她在外面也這樣,對著哪個郡主縣主啥的指著鼻子罵,到時惹了更大的禍來,只怕就不是打五巴掌這么簡單了。”
白姨娘被她說的一噎,頓時說不出話來了,她倒也知道女兒這些年被她慣的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雖是庶出出身,卻從來沒把自己當成庶出過,驕橫的很,卻沒想到有一天會有個嫡女姐姐在頭頂壓著,看來以后是要受不少委屈了。
看周愛茹挨了打,白姨娘也被木槿搶白,周大夫人心情不由越地好了,暗道要不是跟這個新冒出來的三姑娘有利益糾葛,要不然她還真愿意站在她這一邊。
“好了好了,都少說兩句,家和萬事興,吵吵鬧鬧的像什么樣子。”周老夫人這會兒站出來和稀泥了。
之前之所以沒在第一時間站出來說話,主要也是白姨娘這幾年太高調了,大概是覺得勝券在握,以后肯定能繼承清安伯爵府了,便不把所有人,包括周老夫人放在眼里,于是不但周大夫人,便是周老夫人也有些看不慣了,只是想到將來是她的兒子繼承周家,那兩個孩子周老夫人試著拉攏,也拉攏不過來,被白姨娘控制的牢牢的,導致她也不怎么敢教訓她,雖然不敢直接找白姨娘的麻煩,但如果有別人找白姨娘的麻煩,周老夫人還是不介意圍觀一下的,這便是剛才周老夫人沒第一時間聲的原因。
周老夫人話了,白姨娘、周愛茹等人自然也不好繼續跟木槿吵了。
不過,到底因著木槿讓白姨娘沒臉,然后周愛茹又挨了打,場面便冷了下來,于是這場見面會就這樣草草落幕了,本來答應帶她去院子的白姨娘也仿佛忘了這事,不帶了,最后還是覺得白姨娘母女被打臉看著有些暢快的周大夫人安排了下去,畢竟總要有人安排一下的,如果不安排,傳出去了,外人就要說周家不厚道了——整天在外面說盼著姑娘回去,等急匆匆接回去了,就這樣對待人家的,怎么也說不過去。
這邊木槿安頓了下來,那邊昌平王府里,昌平王妃看木槿的馬車走的沒蹤影了,還站在那兒眺望了一會兒,過后才回過頭來,擔憂地跟昌平郡王道:“唉,槿丫頭這下回了清安伯爵府,其他我都不擔心,畢竟我給她派了不少人侍候,相信那邊想怎么著她較難,怕就怕他們會在她婚姻大事上做手腳,周韜是她父親,要想做手腳,我們這外祖父外祖母,還真拿他沒辦法。”
白姨娘和周韜會想到的拿捏木槿的方法,昌平王妃怎么可能想不到,所以這會兒自然跟昌平王爺商量起了解決辦法。
昌平王爺聽了,安慰她道:“我早想到這一點了,也早想到了解決辦法,你不用擔心。”
然后將解決辦法跟昌平王妃說了,昌平王妃一聽,不由笑道:“這可真是個好辦法,這下我就放心了。”
“你有空將這話跟槿丫頭說一下吧,免得她心中擔心,萬一那府中有人拿這事要挾她,她害怕婚事被人做手腳,難免縮手縮腳,被人欺負。”昌平王爺道。
“這是自然的。”
清安伯爵府里,白姨娘和周韜自然不知道,昌平王爺心中已有解決辦法了,只以為自己的盤算萬無一失,將來肯定能挾制得住木槿。
所以說,周韜演戲雖好,頂多情商高,但智商其實一般,他覺得自己智商高,那是他自己覺得的,要不然既有情商又有智商,總有來錢的法子,家里也不至于窮的丁當響了。
這會兒白姨娘母女被木槿削了一頓,回去后就找周韜哭訴上了。
“你看看她什么態度啊!剛回來就是這個樣子,以后還怎么得了?”白姨娘氣的臉色鐵青。
周愛茹也捂著紅腫疼的臉,哭的滿臉淚,道:“爹,您可一定要為我作主!我從小到大,還沒受過這種氣呢!再說了,女兒這臉要是打壞了,還怎么找到門好親事,讓爹爹臉上有光啊!”
周愛茹這不光是告狀,其實也是爭寵。
自從木槿回歸后,父親三五不時就跑去昌平王府見木槿,周愛茹不知道周韜心里怎么想的,害怕他會喜歡那個長相不輸她,然后還有地位的姐姐,雖然母親說她父親不會喜歡木槿的,但周愛茹心里還是有點打小鼓,怕被木槿奪了寵,所以這會兒便嚷上了,自己被打的這樣,相信父親能看出木槿那賤人不是好東西,不會喜歡那個新女兒了吧!
偏周韜一點都不急,慢條斯理地道:“你們急什么,我看她只是不明白處境,只以為有昌平王府做靠山,然后臨江郡王又想娶她,便得瑟了起來,卻忘了,她的婚事還握在我手上,到時臨江王府求親,我不同意的話,她能如何?以后她要再不識好歹,你們就將這一點跟她說說,讓她腦子清醒清醒。”
白姨娘一聽周韜這話,不由眼前一亮,拍掌道:“對啊!妾身都忘了,還是老爺聰明!這死丫頭,是不是不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句話,竟敢這樣囂張!”
不是她忘了,而是她是現代人,現代戀愛自由的觀念深深扎根在了她的記憶里,到了古代雖然知道古代跟現代不一樣,但由于潛意識被現代觀念影響著,有時總會忘記這一點,于是一時沒想起這個可以打壓木槿的殺手锏也很正常。
看周韜輕易就破解了難題,白姨娘對他越畏懼,雖然她的真實年齡比周韜還大,但人的年齡,跟人厲不厲害是沒關系的,她活的再久,也沒周韜這么厲害,看周韜做了那么多壞事,但因為會演戲,竟然還讓那么多人喜歡他,這樣的周韜,讓她怎能不畏懼呢,想著自己可一定要聽周韜的話,不能跟他作對,要不然哪天惹惱他了,別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倒是一邊的周愛茹不像白姨娘那樣害怕,畢竟周韜是她父親,又一向對她不錯,所以作為女兒,自是爹爹越能干越好,哪有怕的,于是當下也不由高興道:“我明天就過去跟她說,嚇死她!看她還敢囂張!”
就在白姨娘幾人商量著明天過來嚇唬木槿時,木槿這邊安頓妥當后,就有昌平王府的人過來,說是王爺和王妃擔心,看看縣主可安頓好了,清安伯爵府的下人聽說了對方來的原因,也沒懷疑。
其實昌平王妃和昌平王爺的確想看看木槿可安頓好了,有沒有被人欺負,但另外也想將剛才老夫妻倆商量的關于親事有辦法解決的話跟木槿說,讓木槿做個心里有數。
木槿聽了,笑道:“我知道了,不會被他們嚇倒的。”
那婆子轉告了王妃和王爺的叮囑,又聽說了剛才生的事,知道雖有人欺負縣主,但縣主沒被欺負到后便放了心,回去了。
這邊張嬤嬤便笑道:“有王爺這話,縣主更不用擔心了。”
之前張嬤嬤也的確擔心過這事,畢竟木槿的婚姻大事掌握在周家人手中,木槿要敢不聽話,周家人拿這個收拾她,那木槿可真要倒霉了。
所以說這個時代的女人很可憐,三綱五常,可不是說著玩的,雖說好的父母不少,但賣女求榮的更多,天下無不是的父母這句話,在孩子的人身所有權沒有脫離父母的這個時代,往往是虛的,因為絕對的權力會產生絕對的腐、敗,在父母對子女方面,也一樣,由于父母對兒女有絕對的權力的原因,為了自己的利益,往往坑了不少可憐的孩子。
當下木槿聽了便笑道:“幸虧有外祖父和外祖母扶持,要不然看今天這情況,我還真要夠嗆。”
她再有計謀,除非弄死周韜,不,甚至要弄死周老夫人等周家親屬,要不然死了周韜,在這個時代,祖母就能做她的主,祖母死了,伯父伯母還能做她的主,不說她敢不敢殺人了,便是弄死那么多人也根本不現實,但要不弄死他們,未來的人生就捏在他們手中,毀了她就是他們一句話的事,在絕對的權力面前,所有的手段都是浮云,而她是最不喜歡命運掌握在別人手中的人,一想到周韜等人能左右自己的命運,她就不寒而栗,所以萬幸有昌平王爺和昌平王妃幫自己,要不然要想以后過好日子,就算自己絞盡腦汁解決了所有困難過上了,但應付起來,難度起碼是現在的百倍千倍,現在頂多困難模式,沒有外祖父外祖母的日子,就是地獄模式。
“老奴看臨江王爺也挺靠譜的,就算王爺跟王妃沒辦法,估計臨江王爺也能想出辦法來的。”張嬤嬤想著一心想娶木槿的臨江郡王,不覺得一旦周韜動用父親的權力,拒絕這門親事,依臨江郡王那性格,就會認命,所以這會兒便這樣說。
木槿想到趙垚,也不由一笑,道:“嬤嬤說的也有道理。”
趙垚跟稟性純良的衛宣不一樣,他可不是愿意吃虧的主,當初被哥嫂整,那是因為以前一直被老王妃養的太好,猝不及防的遇上這樣的事,才被整了,現在鍛煉出來了,可再沒吃過那種虧了,所以周韜要想卡他跟自己結婚的事,估計還真的難。
正說著,又有下人進來通報:她的父親周韜來看望她。
木槿跟張嬤嬤對視了眼,便道:“我去迎接。”
木槿知道依周韜偽君子的性格,肯定會來一趟,做下秀的,所以見他來了,倒也不覺得奇怪。
當下便來到院子里,向進來了的周韜行禮道:“父親。”
周韜看了看院子里忙著安家的下人,笑道:“我就是過來看看,看你可安頓好了,有沒有什么不自在的地方,要有的話,就跟父親或你大伯母說。”
因白姨娘是姨娘,周韜再怎么抬舉她,也不可能讓她一個小妾管著嫡女還是有封號的縣主的事,免得傳出去別人會說他閑話,所以便讓周大夫人管著她。
木槿搖了搖頭,道:“一切都挺好的,沒什么不自在的地方,謝謝父親的關心。”
“那就好那就好。”周韜聽了木槿的話,連連點頭道:“既然你一切安好,那我就放心了。”
秀完了慈父該表達的,周韜便離開了,而木槿則跟張嬤嬤繼續剛才的安頓工程。
第二天一早,木槿早早就起來了。
她派張嬤嬤打聽過府里早上請安的時間,所以便沒耽誤,這里可不是昌平王府,她面對的可不是疼她的昌平王妃,她要是沒去請安,或起晚了,昌平王妃都不會介意,這兒可是周府,自己要是起晚了,或許那個慈眉善目的周老夫人表面上不會說自己什么,免得別人說她苛刻,但背地里會不會傳出新回來的姑娘連祖母都不敬,早上請安都遲到了的話,木槿可不敢打包票。
好在在忠勇伯爵府當差時,木槿無論什么點都能起得來,所以這會兒五更頭起來,也不是什么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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