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愛茹聽周欣茹這樣說,便知道她對木槿已經恨之入骨,恨不得她去死,準備搞事了,雖然她也一樣恨,不過知道將來木槿會倒霉的她,心頭還是要好受些,所以她就不搞事了,畢竟人家將來既然注定要倒霉,她用不著蹚這個渾水,免得將來被現了,倒霉了那就不好了。
雖然不想多事,只用乖乖等著對方倒霉就能收獲勝利果實,但如果木槿能提前倒霉,她自然也是樂見的,畢竟她自己雖然不想整木槿,但不妨礙她挑撥周欣茹整她,于是當下便道:“四姐要行動我是支持的,只是四姐可要小心,可不能讓她捉到了把柄,要不然整人不成反被整,那就反為不美了。”
她也是想讓周欣茹成功,怕周欣茹太蠢了,還沒搞事就被木槿現了,沒搞成功,那就沒意思了,所以這會兒便這樣提醒周欣茹,卻不是為了周欣茹,而是為了讓周欣茹的行動能成功。
周欣茹自然不知道她不是真的關心自己,而是怕自己的行動不能成功,于是便道:“我知道,還有,她也找你娘要走了那么多東西,你不恨她嗎?不跟我一起行動嗎?”
不想蹚渾水的周愛茹忙擺擺手,道:“你看就我這樣的,就是慫包一個,頂多私下嘀咕兩句,讓我找人麻煩,我可不敢。”
周欣茹不知道周愛茹為了合理地不蹚渾水,故意自貶,相反,還覺得周愛茹說的對,因為一直以來,周愛茹被白姨娘要求,不管心里怎么想的,但在外人面前都要表現得美好其實就是讓她走她父親周韜的路線而這種白蓮花的形象,顯然讓周欣茹覺得對方就是個無能的,所以這會兒周愛茹會這樣說很正常,她一點兒也沒覺得意外。
既然人家是慫包,周欣茹也就不強求對方跟自己一起行動了,免得不但沒有用處,還因為膽小,別泄露出去了,拖了自己的后腿。
于是當下周欣茹便回去暗暗準備了。
而周愛茹也趕緊跟白姨娘通風報信了。
“娘,娘!周欣茹那個蠢貨要行動了,咱們可以看好戲了。”周愛茹幸災樂禍地道,然后說了下剛才周欣茹嫉妒木槿收到了好的珠寶飾,氣憤之下說的話。
白姨娘聽了周愛茹的描述,當下想了想便道:“就她那能力,只怕也折騰不出個花來,我看咱們得稍微推她一把。”
周愛茹不由道:“娘不是說咱們只用等著木槿倒霉,坐收成果,不用蹚什么渾水,免得被現反倒不美嗎?您這會兒怎么又說要推她一把了?這要萬一被現了怎么辦?”
白姨娘白了傻女兒一眼,道:“咱們的確不蹚渾水,但是可以做點看起來巧合,但其實是助了她一臂之力的事,好比,她總要收買你三姐院里的人給她提供情報吧?明兒個我調一個貪錢的放在你三姐那兒,你四姐稍微出點錢對方就會幫她辦事了。到時就算查出來,也不關咱們的事,只用說咱們也不知道對方會出賣你三姐的消息給她就是了,而且本來就不關咱們的事嘛,是對方自己貪錢才出賣消息的,你說是不是?”
周愛茹聽了不由連連點頭,覺得還是自己老娘聰明,這些手段,她都要學起來。
白姨娘說干就干,第二天木槿便接到消息,院里一個白姨娘派來的下人稱,家里有事,要請假,然后白姨娘說為了不耽誤她的事情,就又派了個婆子過來做事。
看似是件很正常的事,但張嬤嬤卻提醒木槿道:“走的那個,說是家里有事,但老奴派人調查了,那人家里根本沒什么事,所以請假很可疑,我懷疑白姨娘是為了重新塞個人過來,故意找的借口,畢竟沒人離開,咱們這兒又不缺人,她突然將人塞過來太可疑了,但要是本來的人有事要走,她派個人過來代替,就不會讓人起疑了。”
木槿聽了張嬤嬤的分析,覺得有道理,當下就點了點頭,道:“那有勞嬤嬤多關注關注那個人,看看白姨娘這是想干什么。”
周欣茹既然已經恨死木槿了,還說了那樣的話,自然就是真的準備下手了。
要是依照她的智商,那想找木槿的麻煩,是分分鐘就可能被人現的,當然她自己是不知道自己智商著急的,當下還為自己收買了木槿這邊一個丁嬤嬤而感到高興不已那個丁嬤嬤自然就是白姨娘新安排過來的人,也幸好是收買了這樣一個得力助手,人家不時提醒她小心一點,周欣茹才沒曝光的那么早。
不過估計就是丁嬤嬤也沒想過,她早在進來的時候,就被木槿盯上了吧,所以再怎么謹慎,也還是露出了蛛絲馬跡的,所以當下一有異動,便被張嬤嬤告知了木槿。
“這丁嬤嬤果然有問題,跟周四娘湊在了一起,不知道想搞什么。”
木槿道:“四妹最近對我敵意越來越重,突然跟咱們院里的婆子聯系,只怕來者不善,嬤嬤派人多盯著她們倆。”
張嬤嬤點點頭,道:“老奴明白。”
周欣茹自然不知道自己跟丁嬤嬤打聽消息的事,已被木槿現了,還在為自己能隨時掌握木槿的動向而沾沾自喜呢。
既然說要找木槿的麻煩,自然不能只打探到木槿的情況就滿足了,當下周欣茹便開始了自己的計劃。
在綜合了京中各家傳出來的小道消息后,周欣茹參照別人家曾生過的事,給木槿布了個局這些別人家生的后宅齷齪事,多是向丁嬤嬤打聽來的,本來她很久之前也跟她那些小伙伴們打聽過,但都沒聽到什么有用的,而丁嬤嬤就不同了,到底年長了不少,再加上下人之間也容易互相八卦,所以知道的小道消息可不少,讓周欣茹收獲頗豐,同時也驚喜連連,覺得有這些現成的例子在,都不用她去想了,這對于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什么好方法的她來說,真是再好不過的事。
可惜她不知道的是,她剛跟丁嬤嬤說過計劃,那邊張嬤嬤就獲悉了情況,然后跟木槿說了。
“……她的布局也挺簡單的,就是想趁著小姐過兩天去相國寺上香的時候,派人污了小姐的名節,她覺得,小姐污了名節就嫁不了王爺了,那她的目的也就達到了。”張嬤嬤道。
木槿聽了,不由無語,想著自己身邊這么多人,她倒要看看,到時她準備怎么行動。
不過更重要的是,她不會浪費她的布局,于是當下便跟張嬤嬤道:“既然她這么喜歡害人,那就讓她自己先用用吧,她不是想看污了名節的我以后會是個什么下場嗎?她自己試試就知道了,哪用得著看我的。”
張嬤嬤點點頭,道:“自作自受,這樣是最好的了,老奴這就去安排。”
兩天后,風和日麗,雖是冬天,但因陽光燦爛,在外面還是不冷,正是出游的好時間,連張嬤嬤都不由贊道:“小姐這個上香的日子選的好,想不到今天的天氣這么好。”
木槿點頭,道:“是啊!所以今天要好好玩。”
并在心中默默地道:不能被一些齷齪的事影響了心情。
在這樣的大好風光里,做一些齷齪的勾當,真是辜負了老天爺。
毫無疑問,木槿說的這個齷齪勾當,自是周欣茹這會兒正在干的。
周欣茹做這種歹事,那是新手頭一遭,自是不太熟練,還因手頭沒錢,將飾當掉了些,才湊出了請人的銀子。
又由于她是深閨小姐,也不知道請誰的好,所以這事還是委托丁嬤嬤做的。
這丁嬤嬤也是個膽大包天的人,只看有錢,但心動地同意了,主要是她根本不知道,木槿身邊跟著兩個太監高手,還以為這事挺容易的呢。
不大會兒便到了相國寺,木槿在張嬤嬤的看護下下了車,后邊的周欣茹等人也跟著一起出了來。
不錯,今天伯爵府女眷,除了周老夫人年紀大了沒來,其他人都來上香了,倒不是木槿一個人來上香的。
木槿跟在周大夫人身后,在下人的簇擁下進了寺廟。
相國寺相當于大周的皇家寺院了,所以香火一向非常鼎盛,是達官貴人最喜歡來的寺廟之一。
加上今天天氣好,所以來的香客著實不少。
看著不少的男女少年,木槿暗道,估計這相國寺還兼任相親重任。
不大會兒一行人便來到了大雄寶殿,進香祈禱。
木槿跟在眾人后頭給佛祖燒了香,磕了頭,還求了支簽運氣不錯,是個上上簽,不過她看不少人都是上上簽,便在心底懷疑,是不是這兒的大師們為了讓貴人們高興,安置的上上簽較多,所以大家都能抽到上上簽?
等做完了這樣例行的事后,周大夫人便吩咐她們姐妹可以自行游玩,只要記得一個時辰后在寺門口集合就行了,然后周大夫人便去找寺里大師詢問添香油的事去了,周大夫人沒能生到兒子,便到處撒錢祈禱老天能給她一個兒子,所以逢寺必散錢,這對于沒錢的周家人來說,可不是容易的事。
木槿聽了周大夫人的吩咐后,便跟著眾人游玩了起來。
知道周欣茹計劃的周愛茹,當下一得到放風的消息,便快快地離開了木槿,沒跟在她身邊,免得一直跟著木槿,周欣茹不好下手。
而周六娘、周七娘等人也沒興趣跟木槿一起逛,于是當下木槿便獨自一人閑逛。
而這顯然正中周欣茹下懷。
走了一會兒,就在周欣茹準備派人調虎離山,將木槿身邊的人調走時,卻見木槿似乎吩咐了張嬤嬤一句什么話,當下張嬤嬤便帶著大丫環離開了,木槿身邊只剩兩個太監。
周欣茹覺得這樣已經是人最少的時候了,兩個太監好擺平,于是當下便一擺手,讓隱匿在暗中的人動手。
當看著那兩個太監倒地,木槿被人用手捂住嘴扛走后,周欣茹不由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當下便轉身離去,準備喊人捉奸。
剛轉身,便覺得脖子上一疼她不知道被誰襲擊了,暈了過去。
周欣茹自是不知道,在她剛轉身,先前倒在地上的兩個太監便醒了過來,然后其中一人一個手刀砍暈了她,另一人則追上了之前扛走木槿的人,尾隨著對方,看對方進了一個空的禪房,將木槿放了下來,出了去,便將暈了的周欣茹放了進去,將木槿接了出來。
當下木槿看身邊人將周欣茹放了進去,然后鬼鬼祟祟來了個男人,推門進去后,便與兩個公公離開了,并未像周欣茹那樣,準備找人來捉奸,畢竟將周欣茹放了進去,周欣茹要跟人說是自己搞的鬼,別人不會相信的,畢竟根本看不出來自己跟她的事有什么牽連,而且說多了,搞不好還會暴露她朝她使毒計的事,到時牽扯出她自己來怎么辦?
其實就她看,她沒找人去捉奸,周欣茹就算自作自受了,她要不跟人說,別人還不知道她被人污了名節的事,所以自己要沒找人去捉奸,周欣茹怕暴露自己下毒手和被污了名節的情況,多半不會朝外人說的,外人不知道這事,那自己的名聲就更不會有任何問題了。
但要是自己喊人去捉奸了,倒會讓別人懷疑了,木槿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便算了,沒叫人了,只是看清楚了周欣茹找去污了自己名節的人是誰,以后以便收拾對方,便離開了。
雖然木槿沒去喊人捉奸,但周愛茹知道這個計劃啊,所以她見周欣茹一時沒來找她們過去捉奸,沒想過周欣茹出事了,還以為她們走的太散,周欣茹沒找到人,于是周愛茹便主動幫忙,帶著眾人去了周欣茹安排的禪房,打著說是看到三姐木槿進了這個禪房,不知道怎么進去那么長時間了,還沒出來,帶大家過去看看,想看看三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