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9成蹊不解
429成蹊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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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云嘆口氣,為自己兒子這一根筋的智商。他解釋道:“先皇駕崩,你這個女婿,和香兒這個女兒是不是該回去拜祭一下?”
上官硯恍然大悟,隨即面上通紅,羞愧低頭,暗自懊惱,他怎么就沒有想到呢?真是太不應該了。
傅九香道:“爹說得是,我們自該回去拜祭父皇,我也想回去看看母妃……”
說到后面,她有些猶豫,雖然她的母妃是四大貴妃之一,但是她跟她并沒有多少母女親情,她心中還殘留的,是她對她的養育之恩。
“成蹊,你也要回去?”傅云崢被她驚得現在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她不應該是去找宿千羽的麻煩嗎?盡快把他給解決了,她就能松口氣了。可現在是怎么回事?她要把自己的事情放在一邊,回來幫五哥?
雖然五哥這個時候確實很需要幫忙,生平第一次當皇帝,他能感覺到五哥有點忐忑,而且壓力很大。
“怎么?”顧成蹊懶懶挑眉,“不可以?”
“可以,當然可以。”
“你以為我會呆很久嗎?五哥皇位一坐穩,我就要去逍遙了。另外,你別想你不是皇帝就會輕松。作為五哥唯一信任的弟弟,你可是要肩負重任。有些他不能出馬的事情,就要由你去辦了。”
傅云崢聽到這個的感覺,就是五雷轟頂。
所以說,他想擺脫的,實際上并沒有擺脫是嗎?!
顧成蹊看到他這種始料未及的模樣,心情非常愉悅,就差大笑出聲。七哥,沒想到自己也有這種時候吧?
一直觀察顧成蹊的葉景言,眼底暗沉了兩分。
離開小木屋,顧成蹊派人去收拾了丞相府和顧府,自己則陪著上官云等人進宮。
葉景言沒有再進宮,因他身份不合適,尤其是他是梁國人,這一點早就曝光了。
不過正好,利用這個時間,他可以去做一點不讓蹊蹊知道的事情。
顧成蹊對于老皇帝很膈應,尤其是在他死前做的那些事情。因此幾次三番進皇宮,從沒有一次想去拜祭他。
這次她陪著傅九香上官硯來到靈堂外面,卻覺得有幾分想進去看看的沖動。
她并不是一個沖動的人,所以她站住了腳。
傅九香見她不走了,稍微一想,就知道她因為什么。
她朝她微微一禮,便和上官硯相攜走進去。
顧成蹊看著上官硯的背影,心下思索,難道他不在意之前老皇帝利用他的事情?走進去未免走的也太順了吧?順得她有些疑惑,有些不解。
難道說一根筋的人,容易忘事?所以什么都看得開?
可她怎么覺得上官潛意識里并沒有這么看得開?否則他又怎么會對瑾帝的死如此不上心?要知道那是他的岳父。
顧成蹊回想了一下小言言對她爹的態度,要說葉景言覺得他自己的親爹是仇人的話,那她爹簡直就是他的在世恩人。
對她老爹好的程度,簡直比她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所以說對比一下,上官硯對傅九香的喜愛她是看在眼里的,整日整日如膠似漆舉案齊眉。
況且上官也不是那種完全沒心沒肺的,該想得到的,通常他都能想得到,這樣低級的錯誤怎么可能會犯?
所以說,他犯這種低級錯誤的原因,很可能就是他已經沒有把老皇帝當自己老丈人看待了。
這種情況下,他都能為九香忍下來,陪著她去拜祭……
顧成蹊摸著下巴,覺得自己是不是把他智商想得稍微有點高?
有人!
顧成蹊警惕心剛剛一閃,有人驚訝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成蹊,你站在這里做什么?”
顧成蹊不著痕跡放松下剛升起的警惕,轉頭看向并肩走過來的兩兄弟,揉了揉額頭,“老狐貍怎么樣?”
走到她身邊,傅無戰解釋道:“他的事情已經解決了,這件事上面,丞相固然有錯,但畢竟是父皇逼走他的,所以雙方都有錯。丞相過失稍微大一些,我罰了他半年俸祿。”
“為何?”顧成蹊微微皺眉,這件事明明錯在老皇帝,怎么反而老狐貍過失更大?
“成蹊,你可有聽過一句話?”傅無戰凝重道。
“什么話?”
“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一個君王需要的,便是臣下的忠臣。這句話雖然有點過,但也是事實。真正君王需要的時候,臣就不能不死。這一次看似丞相被瑾帝逼走,但是何嘗不是丞相的忠心已經不比當年了。
如果他對這件事視而不見,那么以后會有這樣或者那樣事情,因為在大臣們心里稍微覺得過重,便隨意逃走。國法何在?規矩何有?
顧成蹊看向他,仔細想了一下,道:“這話雖然沒錯,但是,五哥,你應該明白,君王如果不施仁道,就莫要怪臣下背叛。”
傅無戰心中一震,靈臺頓時清明,凝重的眉頭稍微放開了一些,看向顧成蹊,道:“你說的有道理。”
“嗯,但丞相確實該罰,我也該罰。”顧成蹊負手而立,穿過堂前小庭院,直視眾人前面那方純金打造的金棺。
“什么?成蹊你瘋了?”傅云崢不敢置信地看著她,這兩天她的良心是不是撒歡全蹦回來了?但是這樣的她,他寧愿不想看到。
她知道她這句話意味著什么嗎?
她的功,她的過,能算得清楚嗎?就算能算清楚,她至少也要被砍頭的吧?這什么建議!
“五哥,你不能聽她胡言亂語,她瞎說的。”
傅無戰卻若有所思看著她,他明白她不會這樣沖動,她會這樣說,定然有什么原因,而且她也絕對不會有事。
有道是關心則亂,傅云崢太把她放在心上,以至于完全忘了她是個怎樣的人。
“你的罪,改日再清算。”
顧成蹊點點頭,好在五哥明白她怎么想的。
傅云崢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余光胡亂看了幾眼里面,話不對口道:“你不進去?”
“我進去?!”顧成蹊指著自己,一臉‘你在跟我開玩笑嗎?’看著他。
“我沒有開玩笑,他已經死了,所有事情就該如過往云煙,你也該和他的恩怨說聲再見。”傅云崢悶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