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夏忠國的臉黑漆漆的,有些生氣也有些愧疚,孩子對他們父母不信任,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也不和家里說,難道是怕家里也不相信她?
這么想著的同時,夏忠國的氣也少了許多。
而夏梨則想起來今天要去給郝拉那里送人參的事情,這兩天太忙,把這事忘得一干二凈的,而看著夏父這架勢怕是還要盤問些什么,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走的開呢。
回到家里,夏忠國剛要說話,夏梨卻先開口道:“爸,我本來約了同學去書店呢,結果沒去成,我要先給她家里打個電話,也不知道她回去沒?”
夏忠國聽著女兒約了同學去書店,倒是覺得這樣挺好,說明這孩子融入的好,剛從鄉下上來就能和同學一起去書店,所以也沒反對。
夏梨之前見夏家人打過幾次電話,自己也接過幾次,但是自己撥電話倒是沒試過,先把電話拿起,然后按鍵,就聽嘟嘟嘟的聲音響起。
然后猛然電話那頭就傳來郝拉懶洋洋的聲音,夏梨一聽趕緊道:“艷秋,你回來了啊,實在是不好意思,我上午有點事情沒能去書店啊。”
郝拉一聽是夏梨松一口氣的同時有覺得奇怪,什么書店不書店的?
夏梨也不能郝拉說話就繼續說道:“什么?下午去,可是我不知道爸媽同意不?兩點不見不散?啊,別啊,我問問家里人再說好吧?”
說完夏梨不等郝拉說什么就把電話掛了。
電話那頭的郝拉呆愣的看著已經響著長音的電話筒,這到底說了什么啊,下午兩點再過來?
好像是這么個意思吧,而此時已經等的不耐煩的兩人都看向了郝拉,他沒辦法只好硬著頭皮把時間改成了下午兩點,兩人等不到人,只好先吃飯去了,打算下午再來。
而夏梨這邊的講話聲音又大,夏忠國以及夏家人都聽到了,沒等夏梨說下午要出門的事情,夏忠國率先開口道:“先吃飯吧,休息下下午好出門。”
此時吳春花已經從夏忠國的嘴里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說了一遍,不知道為什么,有股子憤怒在胸腔里涌動,這孩子怎么就和他們不親呢,這么大事情回到家也不報備下,弄得公安局把電話打到家里來了,她不像丈夫,凡事都會在自己方面找問題,她是個女人,她注重面子,這要是被大院傳出閑話可怎么解釋,自己女兒牽扯進了一樁盜竊大案里,就算竊賊不是她,那也難聽不是!
從中午吃飯開始,吳春花的臉色就十分的難看,夏梨看了眼不知道她遷怒什么,也沒有理會,安靜的吃完飯幫著洗了碗就回房間了。
夏老太太也聽說了這件事情,雖然她也覺得這事情不管怎么樣被牽扯上就是不好看,可是兒子的意見就是他的意見,兒子說對那就是對的,所以也沒多說什么,看到兒媳婦難看的臉色反而說自己要多住幾天才回去,氣的吳春花臉色更難看了。
夏梨看了下時間,一點半準時出門去了,花店那邊人已經等著了,夏梨這次直接把兩盆人參植株用黑色的大塑料袋裝了起來,兩邊一手提了一個,下周她要去墳墓那邊,沒有時間,所以干脆放在郝拉這里,讓客人提前拿走就行。
因著價格都是談好的,和上次一樣,所以交易很快,這次夏梨依舊要給郝拉五萬塊的抽成,郝拉卻硬說這是兩次的,另外一盆他把錢收了直接打道夏梨給的那張卡上就是了。
于是半個小時后夏梨就往回走了,回到家之后,夏梨剛換了鞋子電話就響了起來,夏梨接起來竟然是找自己的,電話里的聲音和平時不太一樣,夏梨聽對方說自己是姜老爺子才反應了過來。
姜老爺子電話里說,明早上約夏梨卻鬼市轉轉,問夏梨有興趣沒,夏梨剛得了一筆錢,正想買點什么,馬上同意了。
夏梨經常早起出門,就算再早點夏家人也不知道,所以問題不大。
吳春花從中午到下午一直在臥室里沒出來,夏忠國叫她做晚飯的事情,她說自己不舒服就一直躺著。
夏老太太氣的要命,在客廳一直叫囂,說是吳春花她不樂意自己這個老婆子在她家里待著就早說,何必裝病呢,她走就是了。
還別說夏家這老太太還真是個人物,幾句話說的吳春花再臥室里差點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那口氣還出不出來。
夏梨見狀也沒說話,默默的煮了稀飯,把中午剩下的辣子雞熱了,清炒個油麥菜,涼拌了個黃瓜。
晚飯吳春花也沒出來,夏梨收拾完碗筷就回屋子寫作業去了,夏忠國洗漱了下就進了夏梨的小庫房里。
十平米很小,擺了張床和桌子空間就更小,而那盆蝴蝶蘭在窗臺上開的嬌艷無比,夏忠國沒想到大女兒竟然是個養花的高手,蝴蝶蘭本身是個特別嬌氣的花卉,對濕度肥料要求特別高,這說明大女兒也是個有心之人。
夏忠國坐下來翻看夏梨桌子上的一本筆記本,字跡看著有些稚嫩卻整整齊齊,記錄的極為詳細,說明這孩子是真的在用心學習,不由的點點頭。
夏梨知道夏忠國有話要說,就安靜的等著,果然待看完這些之后夏忠國開口了。
“大梨,爸爸媽媽是不是那里做的不夠好?”
夏梨心里嘆口氣,嘴上卻笑著道:“沒,挺好的,供我吃喝,讓我有個安逸的生活學習環境,我很感激。”
夏忠國聽著夏梨的話卻不由的皺起了眉頭,感激父母?這孩子到底和他們見外了,她又不是他們收養的,對她好,給她舒適的生活環境那是他們應該也愿意做的,這孩子怎么會這么想呢?
這邊夏忠國還沒來得及再說什么就聽到外面夏荷叫了起來,夏忠國這邊也顧不上說話趕緊起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