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這老頭的銷售辦法五花八門,但凡他看重的肥羊幾乎很少有脫手的。
夏梨見旁邊沒人了才推車子走了上去,胖老頭抬眼一看是夏梨,笑瞇瞇的問了聲早,就繼續瞇著眼睛打盹了,夏梨一看“哧哧”的笑了起來。
胖老頭愣了下問道:“怎么了小丫頭?”
夏梨蹲在地上撿起一個畫著斗雞的杯子來道:“這明成華雞缸杯每周都一個啊?”夏梨也沒管老頭瞪圓的眼睛,用手掂量了下才道:“這燒了一爐吧?”
胖老頭坐不住了,那肥胖的身體很是靈巧的從馬扎上坐了起來,幾步就竄到夏梨跟前,一把就把夏梨手里的雞缸杯奪了過來,小心的放在最不起眼的地方才沒好氣的道:“你這丫頭,我看你見天的來,還以為是那家來學習的丫頭呢,怎地這么沒規矩的!”
言下之意就是夏梨壞了他們這一行的規矩,古玩這一行當,沒有真假直說,都是藝術品,低價買到年代久遠的物件,那是你您事,買漲了!如果高價買到近代紡織品了,那不好意思,那就權當您交學費了,誰也不賴誰,沒人告訴您這是真的!
所以夏梨揭了人家老底子,人家能樂意么,夏梨一聽嘿嘿笑了起來:“老爺子,您沒想著做個堂?”
老頭一聽眼睛一亮,眨了眨眼睛,才朝著夏梨跟前湊了過來小聲的問道:“怎么,您家里這是需要坐堂的?”
夏梨見這老頭有點意愿,就朝著馬扎的方向指了指,老頭意會,一老一少就朝著里面去了,老頭從身后的口袋里又撈出個馬扎遞了過去。
夏梨見狀一笑,就撐開也坐了下來,兩人這坐定之后夏梨才道:“家里在省里琉璃街上弄了個鋪面,打算買點古玩字畫紙張硯臺,缺個懂行的做堂先生,不知道您這邊有意向沒?”
老頭一聽面上就樂了,嘿,一個小丫頭讓她去給她家里的店鋪做堂,還真有點意思,玩心起了,老頭就逗趣的問道:“那怎么個做法啊?”
夏梨思考了會道:“給你一成的干股,底薪兩千塊,不包吃住。”
呦吼,老頭瞪圓了眼睛,來真的啊,不由的問起了店鋪的地址來,夏梨一一到來,并且把店鋪如今的情況說了起來。
老頭聽完這才信了七八分,他如今年齡大了,見天的跑鄉下也不是回事啊,做堂倒是個好差事啊,一個月兩千塊的進項,還有一成的干股,可不少啊。
老頭想了會表示要去看看店鋪才能答復,夏梨表示明白,讓老頭去之前給自己個電話,她安排下人接待。
留了電話名字,夏梨這才和姜老爺子離開了,一個早上夏梨收獲了個二掌柜,姜老爺子買了個鼻煙壺,雖然是個仿品,可是仿的品相極好,幾乎可以以假亂真了,最后成交價二百塊,這還是夏梨最后給拍板的,不賣就不要了。
夏梨和那胖老頭說了半天話,姜老爺子也看在眼里,覺得這是人家小姑娘的私事,也就沒問,誰知夏梨這邊卻問姜老爺子別的事情來:“姜爺爺,聽說你想要買人參的盆栽?”
啊?姜老爺子一臉尷尬,八成是自己之前打聽夏梨和何老頭家兒子做生意的事情被夏梨知道了。
夏梨還真是在何文貴那里知道的,兩人在花卉時常又遇到了一次,何文貴也是出于示好,就把姜老爺子之前打聽的事情告訴她了。
夏梨也才知道,只不過夏梨和姜老爺子想的不一樣,夏梨想著別人要自己可能就再也沒了,可是姜老爺子幫了自己不少忙了,那極品靈石的粉末還不少呢,再發一株出來也不難,再來手里的資金也可以增加點。
夏梨似乎是沒看到姜老爺子的尷尬似得直接開口道:“咱爺兩是朋友,你想要的話我倒是可以再給你弄來一株,不過價格要和何大哥他們一樣,只不過你的年份絕對比他們的久。”
姜老爺子沒想到驚喜來的這么快,慌忙就點頭應了,想什么來什么啊,過年前他的一個老首長八十歲生日,正好在中南海那邊舉行,他受邀在列,正好發愁送點啥呢,正是瞌睡來了送枕頭啊!
老爺子見狀忙答應了下來,夏梨告知得半個月后才能送來,姜老爺子表示這個時間剛好,忙說要待夏梨去銀行打款,夏梨看了下手表,才六點多,銀行那里開門了,就約了中午再去,兩人先到公園跟前買了早點,然后夏梨依舊騎車把姜老爺子送了回去,自己才蹬車回去。
到家的時候剛剛七點,夏梨把門打開進去就看到夏忠國正端著水盆出來倒水。
看到女兒回來,夏忠國趕緊上前把袋子接了過來,笑著道:“幾點出去的?”
夏梨含糊的道:“沒一會。”
老太太此時也起床了,熱了頭天晚上的剩面條,每人都盛了碗才對著夏梨道:“你妹妹晚上過來么?”
夏梨接過碗搖頭道:“還不知道呢,要不打個電話?”
老太太點點頭,面無表情。
夏梨幾口把面條吃完,就撈了一根油條過去打電話,電話才裝的,在夏忠國的屋里。
電話很快接通,還好是夏荷接的,夏梨直接了當問道:“奶奶問你晚上過來不?”
夏荷那邊猶豫了下,就聽電話一陣嘈雜的響聲響起,片刻就聽到吳春花的聲音傳來:“夏梨,讓你爸爸接電話!”
夏梨皺眉,對著外面喊道:“爸,接電話。”
夏忠國沒想到是喊自己接電話,放下手里的油條就過去了,夏梨剛坐下就聽老太太悄聲問道:“是你媽找你爸呢?”
夏梨點頭,繼續吃油條。
老太太還想說什么,就聽那邊說了句:“吳春花,做人差不多就行了,什么叫我騙了你?難道是我逼著你離婚的?”
夏梨耳力極好,聽的特別清晰,老太太聽不太清就站了起來走到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