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觀察第三百二十四章觀察←→

國營人民飯店是全國聞名的，幾乎每個城市都有一個，而且長久的時間也使他們積累了大量的客戶，而且全程最好的廚師也幾乎都在人民飯店，加之人民飯店的待遇好，能進入其中工作的人幾乎都是靠著各種各樣的關系，這種錯綜復雜的關系也是最為養身堂所忌憚的。

因為他們背后的關系，一旦他們的利益受到損害，接下來倒霉的就是養身堂了，誰讓養身堂就是幾個沒權沒勢的鄉下人開的呢。

至于先前借著馮副軍長和陶副軍長的狐假虎威，并不能維系多長時間，唯一可以做點兒文章的就是牛大廚和陶副軍長是多年的好友，但沈慧不想利用牛大廚。

“怎么了？看你眉頭皺的！”顧正欽出來就見媳婦坐在收銀臺后面發呆，估計剛才那個阿姨沒說什么好消息，她明顯情緒不高。

“沒有，就是想著冬天的蔬菜少，要是我們店里能進些新鮮蔬菜，估計生意還能再好一些！”沈慧隨口說道。

不過這些問題她以前的確想過，店里的用到的菜幾乎全是干貨或者是冬天常用的蘿卜白菜，可惜這里是北方，以后倒是會出現暖棚種菜，現在也不知道有沒有。

“不著急，慢慢來！”顧正欽也不介意她沒說實話，估計問題不大，她自己就能解決了，“對了，你店里的廚師就牛大廚一個么，你要是想留下齊嫂子他們幫忙，還是提前簽個合同比較好，金錢方面一定要提前說清楚，免得到時候出現經濟糾紛！”

“嗯，我正有這個想法呢，不過還得三天后，等到沒有五折優惠了之后，再看看一天的客人有多少，牛大廚能不能忙的過來。”沈慧說道。

“你自己有主意就好！”顧正欽尊重媳婦的想法。

“店里晚上的人應該更多，等打烊都不知道什么時候了，要不你和沈聰先回去吧，我待會兒去后院收拾個房間和齊嫂子他們一塊住。”沈慧又道。

實在是從城里回營區要兩個多小時的路程，太遠了。

“不行！我等你一起回家！”顧正欽搖搖頭，這里連個被子都沒有，晚上能凍壞人，不過是晚一點，他和沈聰還不在話下。

“可是明早還要過來啊，這樣不是折騰么！”沈慧翻個白眼，不就牛大廚也住后院嗎，再說有齊嫂子幾人在，也沒啥的啊。

“不行，明早早點兒起來搭陳清泉的車。”顧正欽說道，“再說他們三個家里都有孩子，你不讓人回家，人家的孩子和男人都不著急嗎？”

好吧，說的真有道理。

下午逐漸過去，夜晚漸漸來臨。

店里的客人也越來越多，尤其是在工廠上班的人，趁著便宜出來吃點兒帶湯的湯飯，再要上一個饅頭和一疊小菜，又暖和，吃的還飽，而且還只需要食物一半的糧票。

所以，一開始要的最多的就是湯飯、饅頭和小炒菜。

之后也有那些得到消息，聽說這里不錯的人過來嘗嘗鮮，會多要幾種招牌菜。

總之一晚上下來廳堂里熱熱鬧鬧，包廂里也來了一桌人，一看就是領導架勢，估計是有事兒要談。

牛大廚知道沈慧他們要回營里，等到十點鐘的時候他就讓他們走了，這會兒店里也沒啥人了，他一個人就能應付。

只有一輛吉普車，眾人使勁兒擠了擠，又把各自的孩子抱在懷里勉強夠坐了。

到回到家已經十二點了，明早還要早點兒去，眾人回到及就趕緊洗漱了休息。

一連三天過去了，第四天沈慧讓其他人先在家休息，她自己一個人過去，先看看情況。果然，沒有了五折的優惠，店里的人少了一大半，好在牛大廚的手藝沒的說，短短三天，就成功留下了一批食客。

沈慧觀察了一天，發現這些人有一個共同的身份，他們都是有工作的人。

各單位的食堂都一樣，都是做好了飯盛在大盆中推到食堂里賣，那么多人，等到打到飯吃進嘴里，飯早就涼了。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店里又只收一半的糧票，雖然價格上要貴些，但他們手里最不缺的就是錢了，而這些錢拿到黑市上，也只將將換回夠這頓飯的一半的糧票！

只要腦子正常的人都能算清楚這一筆賬，與其換回糧食還要回家自己開火做飯，還不如在這吃一頓更劃算呢！

好在人多，雖然利潤不高，但加起來也不少。

而另一方面就是這些人手里的錢比糧票多，糧票也就剛剛夠吃，要想飽一些顯然不可能，多余的錢換糧票，不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沒人愿意做虧本生意，所以，養身堂成了最受城里工人們歡迎的地方之一了。

此外，讓沈慧沒想到的是，一天時間里，竟然有三桌客人要了包廂！

不同于廳堂里的全是四人桌，包廂里的都是十人桌子，人多菜點的多，且能要的起包廂的人都是不缺錢的，點的幾乎都是店里賣的最貴的菜，像什么牛羊肉、烏雞這些的。

晚上收工后沈慧大略算了下，包廂里的利潤占了一天利潤的四分之一！

因為飯點的工人來的多，而湯飯這種不需要水平的東西，牛大廚基本都不碰，沈慧做了幾份后，也被勒令停止了，讓在一旁看了好一會兒的莫麥子上手。

沈慧立刻明白牛大廚這是想讓莫麥子跟著學，以后也進廚房。

說真的，跟前一陣子辨別湯里的調料相比，莫麥子的手藝一般般，他在家里也是做過湯飯的，又有牛大廚在一邊指導，但一連做了十份，味道一模一樣，一點兒進步也沒有，讓牛大廚很是郁悶。

按理說這樣也沒啥問題，但當時在食堂的時候，就連沈慧這個沒什么天賦的也做一次就進步一次，絕不可能十份做的一模一樣。

之后，趁著半下午人少的時候，牛大廚又讓莫麥子試做了幾道簡單的菜，發現他還是在原地踏步，不同于湯飯，菜的味道自己家吃可以，但要是賣出去就不夠格了。

牛大廚見狀只好嘆口氣作罷，難怪這小子的味覺這么靈敏卻不跟人做學徒，反而只當個小小的服務員，他真的只有味覺發達點兒，在廚藝上平平。

這樣的話，除了牛大廚，店里還需要一個人幫忙。

想來想去，沈慧決定還是自己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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