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師不會有什么事,你放心。”楊豐天連忙應道。
麥成也相信自己師傅的能力,便也沒再此事上糾結,轉而想起自己心中的疑惑,關于用蠱術換靈的事。
“師傅,您聽說用蠱術換靈嗎?”
“蠱術換靈?你在哪里聽來的?”楊豐天目光一凝,他很清楚麥成不懂蠱術,怎么可能突然問到換靈的事?
想著不能將魯小北的事捅出去,麥成又痞著笑臉,哈哈笑了一聲,“就是趁著您不在,我去您宅子里把蠱術的書都搬回去看了一遍,才知道蠱術有換靈一說,但不知道有沒有人真的試過。”
戒備的神色緩合了不少,楊豐天又瞧著自己唯一的徒弟,思量片刻才開口:“書上那些并不可信,換靈我也只是聽說過,想來也是胡謅。”
麥成心底疑惑更重,如果連自家師傅都不知道,那魯小北的事要怎么解釋,他見過魯小北之前容貌,不可以憑白就換了一張臉,就算是長胖變丑,也不能短短一個月,這到底是什么情況?難道魯小北真的在忽悠他?可騙他的目地又是什么?
“麥成?你怎么躲在這?”
端著個酒杯,魯小北頂著那胖圓的身體,快步走到麥成身旁,又瞧了一眼他對著的白衣老人,問道:“你師傅?”
“少夫人好,我是楊豐天。”
又將目光放到麥成身上,見他默默點點頭,魯小北黑亮有神的大眼睛里又躍上一絲笑意:“您好,楊相師,來到總統府就一直聽葉禛提起您,很感謝您救了我丈夫。”
說完,魯小北又禮貌的伸出自己的右手,笑盈盈地看著他。
打量她片刻的楊豐天,嘴角也揚起一絲溫和的笑意,伸出手與魯小北輕輕握住。
清透黑亮的大眼睛里,就在這輕輕一握時,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隨后魯小北又恢復成那客套禮貌的模樣。
“那少夫人就與麥成再聊聊,我去見見三公子。”楊豐天也有些戒備地看著魯小北,直覺告訴他,眼前這個丫頭不簡單。
魯小北沒說話,微笑著點點頭,目送一襲白衫的老者,轉身離開。
“你是面相師,你師傅是什么?老中醫?”回過身,魯小北望著還在愣神的麥成問道。
聽到老中醫三個字,收回目光的男子對魯小北明顯有著鄙視,“老中醫,我師傅可是總府統特聘的相師,不止醫術了得,更是能幫這個王公貴族們擋劫化難,其次我師傅也懂蠱術。”
這個不用麥成開口,魯小北從握手那一刻已經知道,幸慶自己與魯姍姍換過身體,不然這一握他定然也會知道自己會蠱術,就得打草驚蛇了。
會蠱術的人都會用自己的身體試毒,脈博與身上的氣味與普通人完全不一樣,她之前那具身體,試毒無數次,只要往楊豐天身邊一站,他便會知道異樣。
魯小北心中也大致有了個數,看來今天也不算完全沒有收獲,這個楊相師會蠱術,卻查不出葉禛的病因,只有兩種可能,一是他就是施毒者,二是他的蠱術只學了些皮毛,對于高深的蠱毒不清楚,顯然第二條站不住腳。
楊豐天一個相師,在總統府好吃好喝,受人待見,單從他自己的角度出發,沒有必要毒害葉禛,除非他背后有人指使他或者要挾他。順著他這些線索,相信應該能查出些端倪。
“哦……對了,魯小北你是不是騙我?”麥成聽自己師傅那么肯定沒有換靈一事,不由得懷疑起魯小北。
眉頭微皺,魯小北疑惑的問道:“騙你什么?”
“關于你換靈的事,我師傅說換靈都是胡謅,你是不是自己暴飲暴食,才突然長成這樣。”
冷冷地白了一眼,魯小北沒好氣地說道:“你白癡嗎?”
不再管一旁氣得發抖的麥成,她提前往葉禛的方向走去,如果那楊相師有嫌疑,她必須時刻防著他。
“喂……你去哪?”麥成也連連追上魯小北的步伐。
葉禛離魯小北的位置不遠,看到她與麥成交頭接耳的模樣,心頭有些說不出的感覺,正想過去讓某女也堵堵心,卻被法聯府的檢察長沈經年叫住。
“葉禛,真的恭喜你,雙喜臨門。”
沈經年生得一副剛正不阿的俊臉,十足的正派氣息,雖上了些年紀,但舉止之間,盡顯得儒雅高貴。
“謝謝沈叔叔。”葉禛輕笑著恭敬的叫了應了一聲,又瞟了一眼不遠的魯小北,見她與麥成并肩往自己的方向走來,也就止住步子冷著一張臉在此等著她。
沈經年輕抿下杯中的紅酒,一雙穩沉而從容的目眸從葉禛的身后收回,“楊相師,好久不見。”
但笑不語的楊相師,走到葉禛的面前,這才開口:“三公子近來身體大好,老夫真為三公子開心。”
今天這樣的話聽得太多,葉禛覺得有些耳膩,便沒再接話,而是直接抬起酒杯,做了個敬酒的意思,打算以酒來回應,哪想……
“等一等。”沒等葉禛弄明白怎么回事,魯小北蹬著那雙蹩腳的高跟鞋,因為走得急,有些搖晃地沖到葉禛身邊,搶過他手中的酒杯,仰頭就將酒喝了精光。
“你身體剛好,不能喝太多酒,這杯酒我替你喝。”
葉禛幽暗如深潭的眸子,打量魯小北片刻,又扯出一個寵溺的笑臉,“好,都聽夫人的。”
瞪了他一眼的魯小北,沒再接他的話,對于葉禛這種愛裝的行為表示不恥,還都聽她的?呸……
有些遺憾的樣子,葉禛看著楊相師說道:“夫人的話不敢不聽,下次等病完全康復,我再邀相師到府上多喝幾杯。”
楊相師笑著搖搖頭,覺得這事沒什么大不了,再說他一個病人,他也不會與他計較。
“少夫人說的極是,生著病自然是不能喝酒。”
魯小北替自己擋酒的行為,讓他心情歡悅不少,但心中也不由得疑惑起來,剛剛他與沈佳喝酒時她也沒說什么,為什么單單擋了楊相師的酒。
不久前她說過的那些話,又浮現在他耳邊,以后外出應酬一定要帶著她,她會觀察他身邊的每一個人,剛剛此舉,是不是證明她懷疑楊相師?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