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娶

第六十一章 曼姐兒險命喪

一住筆趣閣,精彩。

岳三郎同習驚鴻去了五日還未歸家來,儀姐兒是最不歡喜的那個。

日日落日前便坐在了屋前階梯上伸長了脖子望著遠處,余暉罩著整個兒小人兒,孤獨寂寞的仿若那天上孤單影只獨飛的大雁,便是梁氏都笑嘆:“這儀姐兒人小心思還怪多呢,若哪日鴻哥兒真個兒歸家去了,她怕是還不習慣罷!”

茶娘日日統去階梯將儀姐兒又帶進院里,她又何嘗不憂心?本是三四日,這都五日了還未歸家,也不曉得是路途不順還是遇到了何事,茶娘便是做夢統夢見他們家來,卻又不敢告訴梁氏,便是怕梁氏解析了夢境,她預感阿娘說不出那幾個好的。

茶娘藏了憂愁在眉間,梁氏倒也未說什么,只家中氛圍漸漸凝重低沉,沒得兩個男人在家雖也不至失去那主心骨沒得朝目,但到底也只有孤兒寡母的,只敢關了門自個兒在家中悄悄過日子。直至第六日,儀姐兒剛出了院子又去階梯坐著,還未坐熱了小屁股就瞧見另一邊的小坡路上跌跌撞撞跑來一人,儀姐兒定睛一瞧,立即便喊了一聲:“姐姐!”

來者不是曼姐兒是誰?

只儀姐兒都駭了一跳,喊了一聲再不敢出聲,曼姐兒竟披頭散發,衣衫凌亂的跑來,聽著儀姐兒那一聲‘姐姐’,立即便奔了過來一把摟住了儀姐兒,埋首在儀姐兒的小肩頭,‘嗚’的一聲便抖著小聲了哭起來。

儀姐兒呆了一瞬,還未自個兒出聲便叫梁氏一把抱了起來,茶娘半攙半拖的將曼姐兒也帶進了院里頭,梁氏轉身立即落了門閂,再扭頭半怨半氣的看向曼姐兒,好歹她總算曉得羞恥沒得哭出聲,不然只怕這會子已傳遍整個桃子村,又是這般形容的跑來,不曉得一路上有無人瞧見,這名聲若是再損下去,哪里還能有活路?

曼姐兒只哭的滿臉淚痕,毫無察覺梁氏的情緒,她倒是委屈,拉著茶娘苦苦哀道:“叔母可要救我,我阿爹阿娘統要我的命,他們要我去死!叔母,我再無他路可走了……”曼姐兒已跪在了地上,茶娘忙不迭的去要拉她,卻叫梁氏一把拉到了一旁去。

“那岳大郎又怎會要她的命?那是個老實人,這可是他親閨女!只怕是這曼姐兒做了甚個事情惹得父母眾怒,女子又犯下怎般的事才會叫阿爹阿娘的去要她的命?這事你得好生問清楚了,若是事小還可相幫相勸,倘若是那……你自個兒衡量一番才是!莫將自己一家拖下了水去!”

茶娘一看梁氏的臉色又聽得她話中有話之意,心中一駭,只怕事情不好,立即轉身將還跪在地上的曼姐兒拉了起來趕緊進了屋。

梁氏則抱著儀姐兒去了廚房,給儀姐兒舀了一碗野菜湯吃,儀姐兒端著碗還問:“外婆,姐姐為何哭呢?”

梁氏‘呸’了一聲,瞪著窗外滿臉不忿,“那是個喪氣貨,只怕惹出了事情來了!”

儀姐兒歪著腦袋盯著梁氏,梁氏對上儀姐兒那雙圓眼心頭忽的不是滋味,放下手里的活又走過來摸摸她的腦袋嘆了一聲,“剛剛外婆胡說呢,你可莫聽進了心頭去。你姐姐沒得事情,過會就好了。”

儀姐兒這才點點腦袋,低頭吃了兩口野菜湯,又抬頭問梁氏,“阿爹呢,鴻哥哥呢?”

梁氏‘哎’了一聲,搖了搖頭看著窗外,心頭也是愁,不曉得女婿同鴻哥兒此行究竟如何了。

此時,遠在南鄰縣的岳三郎同鴻哥兒將從客棧出來,要去那酒樓宴客,客是同鄉人。便是岳三郎統沒想到,不過是一同乘船之人卻因聊的投機成了熟人,又曉得岳三郎是前往南鄰尋求生計的,問了岳三郎曉得他會修房造墻后便給指了條明路。

只這明路習驚鴻并不以為然,不過是繼續在南鄰幫人修房,而這同鄉又有些門道識得南鄰監工,雖能撈得油水且比那鄉下造訪要賺錢的多,但到底也只是個修房的,翻了天卻也成不了他心中所期之人。

這趟出門,岳三郎雖帶足了銀錢,但這銀錢在鄉底雖算得上大錢,在這南鄰卻并不抵用,幾頓開銷下來便已吃緊。習驚鴻把自個兒身上的銀錢也統掏了出來給岳三郎用,岳三郎再三推據也不覺好意,但幾日下來后卻依舊紅著臉收入袖中,只道日后定當歸還,習驚鴻只在心頭明了,嘴上卻不說那些客套之話。

這回,一頓飯后二人身上已所剩無幾,便是只余歸家船薪了。

岳三郎背著手走在街道上連聲哀嘆,心中已是有些懊悔,這回賭得太大,將家中難得積蓄統統用光,雖那同鄉已明確說道只要他定了決心,便是明日就可上工,只他心頭還沒個確定之數,若要離家便不知歸期,若要他自個兒在南鄰營生家中妻兒又該如何,便是茶娘那里只怕統是不愿的。

“姨父心中究竟作何決定?”習驚鴻忽的走上前來,在身側一旁問道。

岳三郎皺著眉搖了搖頭,“還得歸家同你姨母相商才可做下決定。”

習驚鴻點了點頭,“姨父心頭怕也是曉得,便是繼續修房也只得永遠做個修房的勞工罷了,姨父如今心中已自有丘壑,明白要發家致富就須得走上經商之路,便是賺錢小富,儀姐兒同哥兒甚至姨母也只能做個小富家的姐兒、哥兒同太太。這幾日姨父來到南鄰可又作何感想?”

岳三郎這才扭頭環顧了眼四周,初來南鄰自是驚詫的連嘴統合不攏,他哪里見過這般世面?

這南鄰縣果然稱得上為一縣,足有十幾個鎮子那般大小,街上客棧酒樓林立,各色各樣的商鋪,街上各路行人所穿衣物嫌少有麻布之衣,除了那戴冪籬面紗的姐兒,還有挑了擔子出來買貨物的娘子,各種各樣的行人,商人,大官人,皆是從所未見的景象。

岳三郎也曾去過鹽城,只比起這南鄰來,鹽城實在算不得什么,這南鄰的繁華便是他從前想也未想到,見也未曾見過的景象,完全震撼了岳三郎的眼界同心界。請瀏覽.biqugezw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