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木齊的懷疑
第三百三十章木齊的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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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面有兩位皇兄,柳三郎是魏王的三子,他們都是排行再三,憑什么柳三郎就不僅得父皇的寵愛信任,還被魏王當做心肝寶貝?!
三皇子想要得到長輩的重視,尚且需要百般謀劃,盡量不引起兩位兄長的戒心,就這樣小心翼翼,他時不時還要被兄長掣肘,柳三郎好似什么都不做,輕而易舉便得到一切?
沒有那么便宜的事!
“二哥,二哥,我的好二哥,您別轉悠了成嗎?”
山海關總兵楊耀手上捧著補血養身的湯藥,沖著宛若不知疲倦似要把青磚地面磨破的木齊說道:“你轉悠得我頭都迷糊了。”
“你頭迷糊是因流血過多,同我有何關系?”
木齊沒好氣瞪了楊耀一眼,把聲音壓得很低,生怕驚醒在內室熟睡的女兒,“你嫌我煩,自管去廂房修養,你路上遇見的伏擊等明日再說,以我看皇上也沒心思過問你的事,不,皇上心里怕是已經猜到是誰的手筆了。”
這一副嫌棄的口吻,可不是尋常二哥的作風。
以前二哥雖然性格多變,陰沉冷漠,可是對他卻是實打實的好,在他面前也是個愛嘮叨的,可這一次他受傷了,二哥對他不關心了。
楊耀倒也不是非要爭這些,他是不想二哥因為侄女慕婳的傷勢胡思亂想,二哥的病情才穩定下來,萬一受了刺激,再弄出幾個性格來,最后倒霉得還不是他?
當日二哥發病鬧著自殺時,他和皇上差一點都被二哥拿刀給捅了,還是皇上親自敲暈了二哥,這才從二哥手上奪下短刀。
他楊耀天不怕,地步怕,就怕二哥犯病。
后來皇上不能時常出宮,二哥犯病時多是他陪著,楊耀現在想來都同情陪著二哥的自己,生生能被二哥折磨得也神經了。
“我這不是想第一眼讓侄女看到我嘛。”
楊耀喝了一口湯藥,皺著眉頭道:“神醫開得藥方,真是幾十年如一日的難喝,他是不是故意報復我?我感覺每次喝他開得湯藥都比別人苦。”
木齊繼續在屋子里轉悠,根本就沒聽楊耀的抱怨,時不時去看內室,又怕驚醒慕婳,楊耀就沒見過二哥似今日這般猶豫。
楊耀再次同情自己,有了慕婳之后,二哥不在意他了,以前二哥都會給他準備蜜餞什么的,勉強把湯藥喝干凈,抱怨是抱怨,神醫開得藥比旁人要好許多,楊耀也不想因為這次的傷勢而虧了身子。
“神醫都說侄女沒事,二哥到底在擔心什么呀?”
木齊抿著嘴唇,眸子陰晦莫名,雖然他因為去接受傷的楊耀入宮沒有看全慕婳單獨迎戰沐世子和死侍的經過,但最后慕婳破了誅殺陣,他是親眼所見。
他比任何人都明白陣法的可怕,慶幸女兒平安只受了皮外傷的同時,有些異樣的情緒浮現,那些念頭木齊無法揮去,雖然神醫說過,他的病有可能遺傳給女兒,但是慕婳……太讓他驕傲了,這樣的女孩子是他親生女兒?
是永安侯那一家黑心的人養大的?
木齊不是沒有派人去打聽慕婳的消息,一來關外很少人注意整日忙碌的慕婳,二是看慕婳長大的關外鄉民說辭千奇百怪,口徑沒有一個一致的。
有人說慕婳性情多變,那個人就說慕婳老實沉默,第三個人又說慕婳被山上的隱士高人教導過,還有人說慕婳被狐仙附身。
這讓木齊相信誰?
縱是他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逆轉時空,親眼去看慕婳是如何長大的。
楊耀揪著根根宛若針尖的短須,“我不知二哥在懷疑什么,若是我有侄女這樣的女兒,我最夢都要笑醒的。您倘若覺得侄女不對勁,把慕婳讓給我好了,我比皇上更開明,絕對不會浪費慕婳那一身的本事。”
仿佛想到了什么好事,楊耀笑容絢爛,“以后沒準咱們帝國出了個女將軍,她比我兒子和侄子要強,山海關總兵她來做更合適。”
“不行!”
木齊雖是心存疑慮,聽到又來一個同他搶女兒的,立刻急了,“我怎么可能不要婳婳?我只是……只是不明白,她……她……”
說不下去了,畢竟木齊沒做在場,聽旁人口述時,也多是聽到慕婳如何悍勇,挫敗沐世子。
既然木齊是個多疑的人,自然對朝臣同僚的話將信將疑,唯一知道真相的沐國公……搶起女兒來寸步不讓,但木齊卻很難從他口中打聽到什么。
楊耀納悶的問道:“她怎么了?我看侄女比二哥正常得多,我看二哥是尚在福中不知福,你出去問一問,誰不想要侄女這樣的女兒?侄女在關外那樣苦寒之地長大,已經遲了不少的苦,又被人那般算計,難得她性情善良,言行瀟灑,若是我……經歷了侄女的一切,我早他奶奶的弄死永侯一家了。”
“你當日寵著那個三小姐,你現在有懷疑侄女不對勁,二哥,你良心不覺得虧得慌?不說別的,等侄女醒了,你還這幅樣子,侄女肯定不會再認你了!”
“雖然我同侄女第一次見面,但能看得出侄女是個驕傲的人,這一次二哥坦露一點懷疑之意,侄女不會再把你當做父親。”
“到時候二哥可別找我哭啊。”
楊耀的話很樸實卻實實在在擊在木齊心頭,木齊整個人似被雷電劈開,身體里一般是火,一般是冰,需要女兒的人是他。
婳婳不愁找不到父親疼愛,不說沐國公,便是皇上怕是都愿意寵愛婳婳的。
木齊頹然坐在椅子上,腦袋耷拉下來,輕聲道:“我不是不喜歡婳婳,而是被慕媛那事弄怕了,怕疼錯了人,真正的婳婳……卻是沒人疼的。”
他的女兒豈不是太可憐了?
總不能因為此時慕婳很出色很給他長臉,就把一個……不是女兒的靈魂當做是自己女兒!
“二哥走南闖北,見得人多,聽得稀奇事也多。”楊耀正式嚴肅許多,指著自己的胸口,“侄女對你如何,光憑眼睛看不出,二哥的心感覺不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