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衡清的想法,容白也不多說,淡定的帶著小姑娘去廚房幫忙。
廚房里有不少肉食,餓了不知道多久的狼,看到這些肉,本來就綠的眼睛甚至發出了幽幽的光芒。容白割了一塊肉,丟在狼面前。毫無節操的狼,瞬間將肉叼在嘴里,大口吞咽起來。
一頓飯吃完,容白帶著小姑娘和狼又出發了。
這一次,容白帶著小姑娘去之前伐竹子的地方,竹林里空出一大塊,砍到的竹子橫七豎八的堆在地上,當然,容白的長刀還插在地上。
容白一到地方,便松開了系著狼的繩子,然后一只手拿著自己的長刀,另一只手將腰間的匕首遞給小姑娘。原本容白也想讓小姑娘用長刀殺狼的,但是長刀的重量一個只有八歲的瘦小丫頭是拿不動的。所以,容白將匕首給了她。
“下午的任務很簡單,殺掉這匹狼。”容白靠著自己的長刀站在一邊,對小姑娘說道:“在你殺狼的這段時間,我不會提供任何幫助。”
小姑娘顫抖的看著容白,然后堅定的拿起匕首。
她還記得容白之前的話,也記得,自己之前差點死在狼嘴里。想要變成像容白一樣強大的人,不受任何人的欺負的心思,讓小姑娘拋棄了最后一絲恐懼。拿著刀,小姑娘往狼身邊走去。
此時的狼,還在擺弄被容白弄亂的毛發。
一個上午的相處,那匹狼已經對眼前的小姑娘沒有防備了。小姑娘接近,狼也僅僅是象征性的齜了齜牙。只是,接下來突然而來的疼痛,讓狼懵了一瞬間。小姑娘沒有屠殺獵物的經驗,匕首刺進去的地方,也不是狼的弱點,就更別說,一刀殺死狼了。
被疼痛激怒的狼,還顧得上容白?當然是顧不上的。兇狠的狼一瞬間將小姑娘撲在地上,小姑娘細細的胳膊,吃力的撐著狼的身體。求助的目光移到容白所在的方向。
只是,站在不遠處的容白,依舊拿著自己的長刀,卻沒有幫忙的動作,而是冷眼看著被狼壓在身下的小姑娘。
“姐姐。”
小姑娘吃力的喊著。
“如果,你一輩子打算躲在別人身后,讓別人保護你,你就來求我的幫助吧。”容白開口。
末世的人后出生率不高,死亡率比出生率還高,導致人口銳減。即使如此,越來越多的人不愿意生孩子,畢竟不是什么人都能養得起孩子。以至于到后期,所有懷孕的人,是不允許打掉孩子的,違者可是要受到很厲害的懲罰。甚至,基地內還開始了試管嬰兒的試驗。
可是,即使這樣,末世的人口也無法增長太快。因為大量的小孩子都會死在戰場前夕。就這種試煉,容白的同伴至少死了十多個。
眼前的小姑娘,沒容白想的難道懦弱。聽到容白的話之后,小姑娘沒有求助了。而是直接松開擋在面前的手,抽出了狼身上的匕首一陣亂捅。狼痛的發狂,張口便向小姑娘腦袋咬去。
小姑娘捅得快,也很快失去了力氣。面對狼的血盆大口,小姑娘連躲開的力氣都沒有。閉上眼等死的小姑娘,沒有等來想象中的疼痛,等來的是劈頭蓋臉的溫熱血液。腥臭的血液沾滿小姑娘的身子,讓從來沒有殺過大型動物的小姑娘直接吐了。
狼已經沒有了腦袋,容白的長刀上,卻只有一道血線。雖然嘴上說著如果不自救就只能等死的話,但是容白怎么可能放任這個小姑娘去死。這樣的話,她和那些逼著自己和弟弟去兇獸群中自爆的人又有什么差別。
“吐夠了么?”等了很久,直到小姑娘什么都吐不出來的容白,淡淡的問道。
小姑娘抬頭看著容白,整張小臉上,都沾滿了狼的血液,看上去狼狽到了極點。雙目被血液糊上,看不出原本的容貌,惟一有的,就是不斷從眼眶中流下來的淚水。
“害怕了?”容白偏著頭問道。
“不,不怕!”哪怕全身都在顫抖,小姑娘也從牙縫里擠出來這兩個字。狼不是她殺的,她沒有資格說害怕。
“跟著我學習,以后會常常遇到這種情況。”容白又開口,只是這次蹲在小姑娘的面前,朝她伸出了手。容白的手很粗糙,卻很干凈。容白不知道別的戰士對個人衛生的要求,但是容白自己,從第一次殺人之后,便有些潔癖。
小姑娘血淋漓的手搭在容白長滿繭子的手上:“姐姐,我能跟你學了么?”
小姑娘眸子里的淚水還沒有擦干凈,剛剛那一幕將小姑娘嚇壞了。等反應過來,非但沒有殺死要求殺死的獵物,真是小姑娘自己都嚇哭了。
“好,你要想學,我教你。”容白將小姑娘拉起來,然后接過小姑娘手中的刀子,將開始肢解狼。以前容白出去狩獵,主要是為了搶地盤,當然有的時候,也著實因為實在沒東西吃了。如今容白狩獵,主要則是為了食物與錢。既然獵物已經死了,容白能浪費這些皮毛和肉么。
血淋淋的肢解現場,讓一個只有八歲的小姑娘看著,是極其不人道的。可無論是容白所在的那個世界,還是如今這個世界,人道這兩個字都不在字典中。小姑娘甚至還自覺地幫容白抓著被剝下來的狼皮。
另一邊,在家里的衡清很惆悵。沒錯,就是惆悵,容白比他想象中膽子更大,更不知天高地厚。她還擺明了是要養著那匹狼給小姑娘做陪練。可是,狼是能隨便養的么?就算容白有能力打服它,其他人有能力么?
一想到這些,衡清就愁的連筆都不想拿了。
“李大哥,你說,容姐姐會不會真的要養那匹狼?”中午見過狼之后,啟忠也根本放心不來,他甚至害怕,等到晚上,這兩個人就都回不來了。
“大概吧。”衡清不清楚容白的想法,容白很多想法根本不能用一般人的思維來推測,不過容白能把活的狼帶回來,說要養著,衡清也不那么奇怪。
只是,傍晚的時候,一高一矮兩個女人回來的時候,只帶了些竹子,卻沒有那匹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