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雄

第四百三十八章 重孫

第四百三十八章重孫

第四百三十八章重孫

這位顧太太現在儼然是侯府里的當家太太,宅中大小事務都一應包攬了,她一見眾人,立刻笑得花枝顫顫,“喲,今兒個吃晌飯的老太太還說東府里的太太奶奶們什么過來,這不還真禁不起念叨,這不就來了。這可比‘說起曹操來’靈多了。”

定國公夫人笑道:“就你是個牙尖嘴利的,咱們過來也是有事要跟老太太回。”

“行了,都走吧,老太太還等著呢。”

一行人往老太太的居所走,也不知是不是心境的關系,雖不過只一段時日,郭文鶯卻覺得這宅子敗落了不少,似乎也沒了往日的喧鬧,就算是過年也沒帶幾分喜氣,整個宅子氣氛壓抑的讓人幾乎窒息。若不是顧太太臉上一直掛著笑,時不時插科打諢兩句,倒讓人覺得好像進的是陰森的鬼宅。

尤其是傅老太太的居所,更是沉寂的有些嚇人。聽人說最近些日子永定侯府鬧得很是不可開交,傅老太太也被擠兌的不行,這會兒瞧著這侯府倒真成了三房的天下了。

傅老太太還在小佛堂里念佛,聽說東府的人都過來請安了,忙從小佛堂出來。她一眼便從人群里看見郭文鶯,那張臉頓時便沉了兩分。

定國公夫人上來見了禮,并帶著一干婦人給老太太磕了頭。

傅老太太笑道:“這明個才是初一,你們這拜年不是拜早了?”

定國公夫人笑道:“咱們也是心急,想早點跟老太太討賞錢,順便討杯喜酒喝喝。”

傅老太太納悶,“討什么喜酒?”

“府里的大姑娘要出嫁了,當然要討喜酒了。”定國公夫人笑著把郭文鶯要成親的事說了,她是府里的大姑娘,她不嫁出去,底下就妹妹也不好議親,尤其是郭婉云今年都十八了,再拖下去怕是也不好找了。

傅老太太聽著臉上也沒多少喜色,只淡淡道:“這夫婿沒經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找的人家還真是稀奇了。”

這是在埋怨她不孝了。

郭文鶯忙跪下,“孫女沒及時回稟祖母是孫女的過失,只是婚事定的匆忙,孫女也是昨日才知道,今日回稟了大伯父和伯母,便來回老太太了。”

傅老太太冷笑,“像這樣的事,我這個祖母倒是最后一個知道的,你倒說說看是什么樣的人家?”

“是前云南總督的重孫封元曦。”

顧太太插嘴道:“姓封的?這姓倒是少見,莫不是皇親國戚?”

二伯母秦氏笑道:“姓封便是皇親了嗎?天下姓封的多了,只是這云南總督是怎么回事?還是前總督。咱們老爺倒是在云南做過幾年官,現任總督姓董,前任的,又姓封的,這是哪一個?”

定國公夫人眼神閃了閃,頓時明白郭義潛那般顧忌是因為什么了,云南總督封岳峰正是太祖皇帝,他的重孫是誰已不言而喻。

她怕她們胡亂猜測再說出不敬的話,忙道:“行了,都別猜了,總歸是個門當戶對的好人家就是了。文鶯的意思是一切婚禮從簡,咱們也就依著她吧,孩子早點嫁出去,也好早日生個寶寶出來,咱們南齊可是有望了。”她這是話中有話,自知道郭文鶯生的孩子就算不是太子,也是皇子。

另幾個人卻沒聽出她話中意思,尤其是二伯母還在念叨著這姓封的總督是誰。

傅老太太見定國公夫人這么說,也便沒再找茬,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也巴不得郭文鶯早點嫁出去,也省得以后再在府里惹出麻煩。

婚事便是這么訂下來,這些事老太太都不愛管,正好定國公夫人搶著要管,便都推給她了。顧太太也是會做人,忙笑道:“她大伯母都攬了去,可叫我這個親嬸母怎么辦,橫豎我們在一旁看熱鬧嗎?倒不如也分點差事過來,倒也叫我和我家老爺也盡點心意。”

定國公夫人笑道:“你若肯幫忙那也是好的,回頭自跑不了你的。”

她說著又對郭文鶯道:“你還沒見過你父親,這就去吧。親父女哪有隔夜的仇,有什么好說不開的?”

郭文鶯點點頭,她這回也想跟父親好好聊聊。

她站起來要出去,郭婉云也跟著出來,“姐姐,我跟你一起去吧。”

郭文鶯道:“你這里頭跟幾位長輩說話吧,我沒事的。”

郭婉云撇撇嘴,“說著說著肯定又要說我的婚事了,往常有大姐姐在前面擋著,這會兒大姐姐嫁出去了,回頭又要對著我來了。”

郭文鶯想到自己說過要幫她撮合路唯新的事,路唯新那小子平時也還聽她的,只是這件事任她磨破了嘴皮子也不肯應,還說他家的事用不著她管。她既沒說成,心里也覺頗對不起郭婉云的。

她嘆口氣,“當初或者就不該勸你不要嫁給端親王,那會兒親事若成了,你也許就做了皇妃了。”其實她也不是想著她該嫁給封敬亭,只是覺得壞了她一段姻緣,又沒促成另一段姻緣,對她有些愧疚罷了。

郭婉云笑起來,“行了,大姐姐,我若嫁給皇上,那咱們姐妹兩個搶男人嗎?我可搶不過你,我要嫁也是嫁給一個真心愛我的,才不要和別人共事一夫呢。”

郭文鶯望她,倒沒想到她還有這樣的想法?從前看她唯唯諾諾的,還以為是個聽話的乖乖女呢。

不過共事一夫?她又何曾想跟別人共事一夫啊?也因為此她才不想再進宮。

兩人說著話,便到了郭義顯所住的連月閣,這個院子是他從前最喜歡的小妾住的,自那小妾死后,他很是傷心了一陣子,便搬到這里了。當時傅瑩還以為他是兩三天的熱度,也沒管他。結果誰知他在這兒住上癮了,一住就是好幾年。

郭婉云不方便進去,便在外面等她,只郭文鶯一個邁步走進院子。

從前她從沒單獨來過父親的住所,往常說拜見也只在院外通傳一聲,說不見也從來不會進去。今日便是打定主意要見父親一面,是以小廝阻她,她也沒理會。大過年的,哪有下人攔著不讓女兒見自己爹爹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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