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景,深吸口氣,紫韻這才開口道:“所以,舅舅,你如今最先要學會的便是將藥材凝結出來。”
林致遠聞言,一口痰噎在了口中,尷尬一笑道:“慧敏,凝結藥材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便是胡醫師行醫幾十年能凝結出來的也是有限的很,若不然他怎么會在咱們這地方待著,早跑都城去了,再說,就是我現在學,也不一定學的會啊。”
“這我自然知道,所以現在先要學的是表哥而不是你。”
“安泰。”
林安泰也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紫韻,你是在說我嗎。”
“嗯,表哥,你可以裝作你偶然有了奇遇,偶爾能得一兩株,不知作用的藥材。”
紫韻剛說到這里,林致遠便忍不住打斷道:“不行,這樣不就是將安泰放在了危險中,絕對不行。紫韻,若是這樣的建議,你就不用說了,我是絕對不可能讓安泰去冒險的。”
“若是沒有危險呢。”
紫韻這簡單的一句話,將林致遠全部的心神給拉了過來,有些呆愣的問道:“紫韻,怎么會沒有危險,你還小,不懂懷璧其罪的危險。”
“身懷玉璧自然危險,可若是表哥就是這塊玉璧呢。”
林致遠頓時一頓,掃了兒子一眼,小心的道:“紫韻,你的意思是……”
“就是舅舅你想的那個意思,那舅舅你的決定呢。”
林致遠糾結的望了紫韻半晌,終是點點頭,蹲在了兒子身前道:“安泰,爹接下來的話,你要好好聽清楚,雖爹和你表妹希望你這樣做,但是爹還是尊重你的意思。”
林安泰乖巧的點了點頭,“爹,你和表妹決定就好,”
“你這樣說爹真的很欣慰,可是爹還是想讓你聽聽看,即使你現在還不是很懂。”見兒子認真的模樣,林致遠便接著道;“你也知道,咱們與胡醫師比試的事情。”
聽到胡醫師的名字,林安泰滿臉不忿的道:“他就是個壞人,欺負爹不算,那藥草明明是我從……”
紫韻眼中閃過一抹厲色,察覺出屋外有人偷聽,忙一把將林安泰的嘴巴給堵了起來,皺著眉頭道:“表哥,就算那藥草,是你用自己凝結的藥材換來的,可現在是在什么地方,可不能亂說。”
見舅舅此時還在發愣,紫韻忙用眼睛示意屋外,林致遠神情一凜,忙跟著道:“安泰,紫韻說的不錯,你能凝結藥草這事,萬不能傳揚出去,要不然咱們家可就永無寧日了,可記住了。”
聽著屋外的腳步漸漸遠去,紫韻這才輕舒口氣,將手放了下來,只眉頭卻是皺的死緊。
忙道;“表哥,現在沒功夫耽擱了,我現在說的話,你要一字不差的記下來,萬一一會人家問起,你可記住,別答錯了,還有,我剛剛用的藥材,你都記住了,將他們放在一起,記得,若是人家讓您凝結,你不要凝結整株藥草,只將有用的地方拿出來就好,最多不要超過兩次可記清楚了,還有,今天就不要了。”
確定一字一句都記在了心里,林安泰這才道:“紫韻放心,我都記下了。”
這邊紫韻剛落下笑容,就聽敲門聲傳來,只聽門外之人道:“林致遠,大人說,若病人還未治好,讓你一個人先忙著,大人那邊想要見見林公子以及王小姐。”
林致遠聞言,下意識的望向紫韻,見紫韻無聲發出“應下”二字,邊忙道:“好,我這就讓他們出去。”說完,擔憂的摸著安泰和紫韻的腦袋,久久都不想放開。
紫韻見狀,抓過頭頂的大手,拿了下來,笑著道:“舅舅放心吧,總歸是我欠了你們的,我保證將表哥平安給你送回來。”說話間,不等林致遠反應,便強拉著林安泰出了門子,跟著來人離開了。
只剩下林致遠僵著身子暗道:“欠了我們,紫韻這話從何說起,若是欠也該是我們欠了她才是。”想不通,林致遠的眉頭從未放松過。
而另一邊,紫韻拉著林安泰來到了一間房中,果然見歐陽力背著身子站在那里。
紫韻忙拉著林致遠一起上前道:“見過大人。”
十秒之后,歐陽力才扭過身道:“本官果然沒看錯,你絕不是個普通角色,只是本官好奇的很,你如今再大不過四五歲的年紀,你父母是怎么將你養成這樣的。”歐陽力剛一說完,便輕“哦”了一聲,接著道:“或者,還是我該問,你到底是誰,你所表現出來的,和我聽到的王紫韻可是半分相似之處都沒有。”
還沒等紫韻開口,林安泰便先一步激動的道:“你胡說什么紫韻當然是我表妹,要不然還能是誰。”
拉了拉表哥的袖子,紫韻也跟著道:“世人常說,謠言不可盡信,想不到,歐陽大人身為此地的父母官,倒是以謠言當證據”“嘖嘖嘖”三聲后,便搖了搖頭,什么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歐陽力聞言,壓下身邊之人的聒噪,笑著應道:“謠言自然不可盡信,罷了,本官叫你們來,可不是為了爭辯你到底是不是王紫韻這種小事的。”說話間,歐陽力眼睛穿透般的望著林安泰道:“聽說,你小小年紀就能凝結藥材了,本官實在好奇的很,不如,你現在就給本官演示一下如何。”
林安泰下意識的握緊了紫韻的手,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按著紫韻的吩咐道:“大人,今天不行。”
一時屋中靜了下來,看著對著躍躍欲試的幾人,林安泰的身子忍不住縮了縮,就在林安泰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的剎那,才猛然聽到歐陽力道:“都給本官滾,留在這里礙什么眼,別當本官不知道,你們背后都站著什么人。”
這邊話音落下,只見站在右邊名喚歐陽青的三十歲左右的男子上前道:“歐陽力,你別太囂張了,你不過是暫居此位,竟敢沖著我大喊大叫,你是不是活膩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