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李彬彬洗完澡后,來找管昭,管昭正坐在書桌前用電腦筆記本,他背對著李彬彬,頭也不回一下道,“還沒睡啊。”
今天劉專家回城里看老婆孩子去了,所以房間里就管昭一個人。
李彬彬來到他身旁,瞅一眼電腦屏幕,“在看什么?”
管昭揚揚眉,“小說啊,《》,要不要我分享給你?”
李彬彬流汗,輕咳一聲道,“管昭,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從他敲門時,管昭就知道他找自己肯定有話要說,管昭笑笑,合上筆記本,偏頭看著他,“恩,你想說什么?”
李彬彬臉上看不出什么情緒,或者說什么情緒都沒有,他低沉的嗓音道,“你留在村里,是不是因為蓮花?”
管昭的表情看起來一點兒也不意外,倒像是意料中的,“你看出來了?”
竟然還真是,他承認得倒爽快。
李彬彬吐口氣,“不止我一個人看出來了,今天你表現得那么明顯,大家伙都有感覺。”
管昭聳肩,“我也不怕讓人知道,我對蓮花是認真的。”
李彬彬一陣語塞,半晌才低聲道,“我跟你說過的,她已經結婚了。”
管昭不以為然道,“我當然知道她已婚,但是又有什么關系?娶她的人不是出國了嗎?他們夫妻倆長年分居,而外面的世界又何其精彩,所以男人肯定會和她離婚的。”
李彬彬不知道要怎么說了,管昭想得太簡單了。白蓮和劉業既是命中注定的前世今生的緣分,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分開?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會給她造成很大的困擾,農村里不比城里開放,這女人要是名聲一旦受損,就等于間接的殺了她!”
白蓮是他的,他怎么可能容許管昭覬覦?若不是看在和管昭相識的情分上,他不會好聲好氣的勸說,而是直接出言讓他離開了。
管昭表現出來,主要是想讓郝蓮花知道自己并不介意她已經結婚,想看看郝蓮花對自己又是個什么態度,所以其他的他根本沒多想。
現下李彬彬這樣和自己說了,他知道自己魯莽了,但要他放棄他做不到,他長這么大就交過兩個女朋友,第一個女朋友是在學生時代,那時候的感情很純粹。
第二個女朋友是倒追他的,在一起三年多,他為她花了幾百萬,直到妹妹管虹帶他到酒店蹲點,看見女友和別的男人開,房,他才知道,前任女友不過是看中他家里有錢。
自此后他對主動貼過來的女人都有種不信任感,而他也試著主動追過幾個女人,但因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所以即便那些女人答應了,他自己卻放棄了。
直到遇到郝蓮花,他眼前一亮,她明明知道他是老總的兒子,但她在他面前卻沒有半點諂媚討好的意思,那種人淡如菊的感覺讓他覺得安心。
加上郝蓮花又是農村的,他更加堅信她品性敦厚樸實,和那些諂媚的妖艷賤貨是不同的。
雖然她已經結婚了,但他并不介意她有過婚史。
“以后我會注意的。”管昭道。
但這樣并不是李彬彬想要的,他想要的是管昭打消對郝蓮花非分之想的念頭。
他臉色一沉,“明天你就回城里去吧,如果你真的為她好。”
管昭抿唇想了想,低頭道,“行,那我先避下風頭,免得村里生出些不好的流言。等大家都忘得差不多了,我再回來。”
管昭既然答應先離開了,李彬彬便起身準備回房,這時秦衛生推門跑了進來叫“表哥!”
當發現李彬彬竟然在時,秦衛生心頭一慌,又驚又喜,嘴角不受控制的揚起大大的弧度道,“李主任。”
李彬彬回她一個淡淡的笑容,“我回去睡覺了,你們兄妹倆聊。”
眼睜睜地看著李彬彬向自己走過來,然后又略過自己,出了房門,秦衛生腦子一抽,不禁叫道,“李主任!”
李彬彬回頭看她,“怎么了?”
秦衛生腦子里快速的想了想,“我有事找你。”她又回過頭對管昭說,“表哥,那我等下再來找你。”
秦衛生和李彬彬站在院子里,秦衛生欲言又止道,“李主任,其實我們以前見過面的。”
她總覺得,雖然那時年少,但他對自己多少會有點印象吧?然而她下鄉也有好幾天了,李彬彬對她好像沒有什么特殊。
說不傷心是假的,他都不知道,她可是暗戀了他這么多年。
每次想起他,她就覺得自己像是郭襄,一見楊過誤終身。
這么多年以來,他一直藏在她內心深處,有時候她以為自己不記得了,但偶爾夢見那道儒雅翩翩的身影,想起年少時的那些夢,她的心就又淪陷了。
她也交過幾任男朋友,可是她心底深處還是會記得他,她想世間的真愛莫過于此了。
她以為這輩子自己對他的這種永遠忘不了的感情,只能永遠默默地放在心里了,不想從管昭表哥口里得知他出現了。
她覺得這是老天看在她這么多年癡情的份上,特意給了她一個圓夢的機會。
已經不再是懵懂少女的她知道,幸福不能光靠等,更需要自己努力去爭取!
如果再像以前那樣,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說,那么心里的這個人永遠只能在心里了。
因此,她鼓起勇氣對舅舅說要下鄉的事,很高興的是舅舅一口就答應了。
想到終于要和他久別重逢,她幸福得想尖叫。
只可惜,她一直心心念念的男生,對她卻半點印象都沒有。
她心中萬般苦澀,她還以為他和她一樣,彼此雖然沒有聯系,但心卻念著對方的,忘不了。
李彬彬微皺眉頭,“是嗎?可能我老了,想不起來了。”
秦衛生連連搖頭,“不!你一點兒也不老,一如我當年第一次看見你那會,不過那時候的你,有股青澀,而現在,變得更加內斂含蓄了。”
李彬彬心思一轉,淡笑一抹,“沒想到你還記得那么清楚,我卻完全不記得了。”
秦衛生抿嘴頷首,他的話教她特別的難過,她真的普通到讓他完全沒有印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