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就帶您去。”
女人絲毫不敢遲疑,生怕鐘星月再對她發難。
“好,那就謝謝您了。”
鐘星月保持著該有的禮貌口氣,轉身跟在了女人的身后。
女人心里吐槽,剛才抓她的時候可不是現在這個老實的模樣!
“慢著!”
忽然,背后有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來。
難道是有人看不慣了要來替天行道了?女人心里想道
兩人停下腳步轉身看去,只見一個灰衣的少年分開人群,腳步沉穩的往鐘星月這邊走來。
這不是那個計濁塵嗎?他不是說要自己找地方嗎,怎么又跑到這里來了?鐘星月疑惑的想著。
“我要跟你們一起。”他不看鐘星月,目光只看那中年婦女,他的眼神很嚴肅,就像是在告訴婦女,她不能拒絕一樣。
咦?鐘星月更加疑惑了,街上拉人的婦女有很多,他又不像自己,應該很好找地方住吧,為何非要跟她住一家?
計濁塵長相本就清冷,此時又面色嚴肅,那婦女在國立學院附近做私人的營生,一眼就看出了這人氣質非凡,一定不是個普通人,這種人,她可不敢得罪,但是鐘星月她也不好得罪,最后只得把征詢的目光看向了鐘星月。
“那就一起吧。”
雖然她不知道計濁塵為何要跟她一起,但是她也不會為了這件小事去跟他鬧得不愉快。
“好嘞。”女人松了口氣,這樣她總不算是兩邊為難了。
女人的家離這里不遠,在一個較為清靜的小巷子里面,是個干凈樸素的四合院,環境清雅,鐘星月很是滿意,她就喜歡這種安靜人少的地方。
外面的客棧,上等的房間一晚兩顆下品靈石,中等的房間一晚五顆上品靈珠,下等的房間一晚一顆上品靈珠,而這里的私人住宅提供的房間,一晚上只需要五顆下品靈珠,價格比外面客棧的下等房間還要便宜一半。
鐘星月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感覺,自從她來了這個地方住下之后,計濁塵就好像是一直在監視著她,不管是她出來吃飯還是放松一下,總能看到旁邊房間里的計濁塵也要出來,他也沒什么事情要做,就是在院子里發一會兒呆。
“這人大概,是有病的。”鐘星月在心里忍不住吐槽
不管他是怎么想的,鐘星月沒有時間去猜,她最近迷上了砍柴,因為空空對她說,砍柴可以練習她對事物的控制程度。
什么時候她能夠砍柴準確無誤的將柴火劈成兩半,同時不在木樁上留下任何的痕跡,就證明她有所進步了,可以進行第二步,第二步就是用真元來砍柴,保證木樁沒有痕跡的同時,還要確保不能將柴火砍成碎渣。
鐘星月開始覺得砍柴不過是一件小事,那位農家小哥都能將柴火砍得那么好,相信用不了多久她也可以,但是真正上手之后,她才發現這件事情沒有那么簡單,將柴火劈開很容易,但是要保證木樁上不留一絲痕跡,真的太難了。
要么一斧子下去,力氣小了柴火沒有變化,要么就是柴火干脆的裂成了兩半,同時木樁上也留下了深深的一條裂縫。
現在就是這樣難以控制自己的力度,等到使用真元的時候,那豈不是更加糟糕?
最為歡喜的就是這家的男主人了,自從鐘星月迷戀上砍柴以后,他再也不用起早砍柴了,每天鐘星月所能砍出來的柴火,比他三天砍出來的都多,他甚至都在懷疑,自己妻子這真的是找來一個客人嗎?為什么怎么看都像是找來一個免費勞動力?
女人也很是詫異,不過人家愿意干活,她可管不了。
“你在做什么?”
終于,在六月三十的下午,計濁塵忍不住了,過來好奇的問她。
按理說,來國立學院報名的學生們,都會利用報名的前幾天進行緊張的培訓和準備,而這個少女,她卻從頭到尾都是在這里淡定的砍著木頭,就好像這才是她的本來工作一樣。
自己不準備,那是因為自己有著必勝的把握,可是她呢?一個斷臂的小丫頭......
“砍柴。”
嗯,我知道你是在砍柴啊,我看得見啊,可問題是,你砍柴做什么啊?
計濁塵對她的回答很無語。
大概是感覺到了空氣中突然的安靜,鐘星月停了停手中的動作,“我在練習對力度的把握,你也看出來了吧,我對自己的真元控制的不是太好。”
“嗯,確實有些生疏。”計濁塵答道
砍柴可以練習對真元的控制嗎?這個修煉方法倒是聞所未聞。
因為他破天荒的來找自己聊天,再加上自己也有點累了,鐘星月放下手里的斧子,胡亂的扯過搭在脖子上的手巾擦了把臉上的汗水。
“坐啊。”
砍柴的地方在院子南側,這里長著一棵粗壯的棗樹,棗樹生的枝葉繁茂,上面掛著許多長的小巧玲瓏的青棗,在棗樹下砍柴,枝葉遮住了一部分陽光,少了一些炎熱,是個很好的地方。
鐘星月指給計濁塵坐的地方并不是什么桌椅,而是一塊四四方方的木頭,上面被磨得很平整,可以坐人。
計濁塵沒有遲疑,在木頭上坐了下來,鐘星月見他不再冷漠,便微笑著坐在了他的旁邊。
“你小小年紀,修為就已經到了化元境初期,應該是很好的資質才對啊,為何你卻像個剛剛開始修煉的人一樣,對真元控制的如此生疏?”他直接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因為我沒有接受過系統的修煉啊,我沒有師父,沒有功法,這些都是偷偷的趁著別人修煉時學來的。”
還記得小時候,鐘家兄弟請來了縣城里很好的先生來傳授功法,她身為女子,又是家里認定的廢物,自然沒有資格跟著一起修煉,可是她喜歡修煉,便每次都躲在樹后面或者草叢里,悄悄的跟著先生的教導修煉,后來鐘家兄弟去了府城,她就再也沒有見過別人修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