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嫵

第五十一章 徐氏挨罰

第五十一章徐氏挨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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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回到正房,見早膳已經布置得差不多,準備進內室叫昨夜很晚才回府的蘇世堂起身,不想外面傳來下人的稟報,說前院小廝來了。

華生是前院總管華福的長子,是府上的家生奴。華福是蘇源清身邊的心腹總管,華生過來,想也知道定是蘇源清那兒有事。

徐氏不動聲色的讓人將華生帶進正廳,問:“這么早就過來了,可是公公那兒有事?”

華生長得秀氣,又因從小就在蘇源清的書房伺候,身上隱帶一股書生氣。

聽了徐氏的話,他靦腆一笑,“小的給大太太請安,正是老爺有請,不然小的萬不敢擾了大太太用早膳的。”

徐氏心里惆悵得很,面上卻笑著:“不過是來傳句話,什么擾不擾的,只是,夫君昨夜歸得遲,如今還未起身。不然,你回去稟公公一聲,我這就去叫夫君起身,好歹拾掇整齊了再……”

“不必了,走吧。”

徐氏的話還沒說完,內室的門簾已經被掀起,披了件青灰色錦袍的蘇世堂一邊系扣子,一邊大步從里頭邁出來。

徐氏眼神微黯,“夫君昨夜吃了不少水酒,不若喝杯熱茶暖暖胃再走。”

蘇世堂沒理會徐氏,徑直就出了正房的門,大步流星往外走,華生微愣了下,急忙轉頭沖徐氏說:“大太太,老爺還請了您一塊過去。”

正看著蘇世堂背影的徐氏聞言,后知后覺問了句:“也請了我去嗎?”問完,又覺得自個問得蠢,轉身想回內室更衣梳妝,卻又生生止住,抬手摸了摸鬢發和珠釵,吩咐丫鬟將蘇世堂的大氅抱出來,一邊低頭看了身上,見無不妥,這才接了丫鬟手里的大氅,匆匆朝蘇世堂追去。

“冬至一過,天氣越發寒冷,夫君昨夜里還咳嗽了幾聲,怕是染了寒氣,披上大氅保暖身子吧。”

蘇世堂腳下不停,側頭瞥了眼努力跟上他速度的徐氏,不悅道:“不用,我不冷。前院仆役男丁眾多,你一個婦道人家跟著去做什么!”

跟在兩人身邊的華生見蘇世堂生氣,忙替徐氏說話,“大爺,是老爺請大太太與您一同去的。”

聞言,蘇世堂又側頭看了徐氏一眼,嘴里雖沒再說什么,眼神卻是:你做了什么“好”事!

徐氏只當沒看到蘇世堂詢問質疑的眼神。

蘇源清會找她,怕是因為昨日三房鬧出的事。

只是,她沒想到這件事會是蘇源清親自過問,而不是東頤院的蘇夫人。

蘇源清官場沉浮幾十年,世故老辣,絕不像蘇夫人那么好糊弄。

徐氏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畢恭畢敬的朝正背著手看墻上字畫的蘇源清行禮問安。

蘇源清慢慢地轉過身,先看了眼蘇世堂,見其精神不太好,倒也沒說什么,只讓華生去沏杯兩杯素茶進來。

等華生離開后,蘇源清這才將目光落到一旁的徐氏身上。

蘇源清還沒開口,徐氏就感覺到一股懾人的壓迫當頭而來,忙碌了一早還沒來得及喝口熱茶的她只覺得雙腿發軟。

蘇世堂雖對蘇源清大清早將兩人叫到書房的舉動感到疑惑,但到底顧念著夫妻情分,開口問:“阿爹可有什么話要說?”

蘇源清并未理會蘇世堂,沉聲問徐氏:“昨日府中發生這么多事,你這個執掌中饋的長房長媳為何不及早平息事端!”

徐氏當即跪下請罪,推脫昨日府上貴客眾多,人手不足,難免有疏漏。

蘇源清冷笑,“聽說你昨夜身子有恙,還請了府醫診治,可診出個什么毛病來?爭權的時候倒是生龍活虎,出了事就想著裝病躲清閑,撂挑子,你要覺得這管家之權燙手,我今日就替你做主,將帳冊和鑰匙交給周氏,即便周氏不濟,還有你婆婆在一旁看著,怎么樣?”

徐氏大駭。

她早料到會受蘇清源責難,卻沒想到蘇源清這么狠,一言不合就要卸了她的管家權!

“公公息怒,媳婦錯了!

昨日嫵姐兒偷跑出府,婆婆為了瞞住風聲,連媳婦也沒告訴,還讓人將三弟妹的北院看管起來,誰也不許出入。若不是下人悄悄通風報信,媳婦還不知三房出了這樣大的事。

昏時三叔回府,得知三弟妹受了傷,大怒,說什么也要懲治看管北院的那幾個婆子,媳婦苦苦相勸,反受三叔冷言冷語擠兌。

媳婦是婦道人家,又是長嫂,總不能為了幾個下人跟三叔計較,只得眼睜睜看著婆婆的人挨打,也好教三叔出口氣……”

徐氏很會審時度勢,猜到蘇源清發難于她,定是因為昨夜里跟蘇夫人鬧別扭,臉上過不去,她身為晚輩,又是長房長媳,承受蘇源清的遷怒委實不冤。

當下她連在東頤院安插眼線這事也絲毫不避諱的揭露出來,只為讓蘇源清順了怒氣。

不管如何,中饋之權一定要保住。沒了中饋權,她還算個什么宗婦!

蘇世堂看看面目威怒的蘇源清,又看看跪在地上,委屈含冤的徐氏,頭都大了。

他昨日午宴過后就跟同僚出門飲酒玩樂去了,直到半夜才醉熏熏的回府,進了徐氏的院子倒頭睡到剛剛,哪知曉府上出了這么大的事。

三丫頭一個七歲稚女居然敢私跑出府,她身邊伺候的人都干什么吃的!門房的幾個蠢貨難道是瞎子嗎!活生生一個人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溜走,那是不是歹人也可以依樣畫葫蘆,偷偷溜進府中作惡?

當下,他再生不出半分替徐氏說情的念頭,只覺得是徐氏活該。

至于老三打罰下人這事,在蘇世堂眼里,那根本就不是事兒。當然,他并不清楚昨夜他蘇源清和蘇夫人因著這不是事兒的事鬧了一場。

徐氏在蘇源清的書房跪了半個時辰才被放行。

書院里頭的所有下人早就被支開了,徐氏雖受了罰,面子和中饋到底是保住了。

只是,幾十年養尊處優的人,在冷硬的地磚上跪了半個時辰,回南欐院的路上,徐氏每一步都走得極為辛苦,卻拼命咬牙硬撐著,不敢露出半分端倪。

可越是避忌某人,越是冤家路窄。

徐氏剛挪進后院垂花門,就與要出門訪親的周氏和蘇玉婍兩母女撞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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