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嫵

第六十四章 (五)

第六十四章(五)

《》第六十四章(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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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人一邊倒的支持以及相信他不會偷盜白玉筆筒的沸沸聲,讓蘇彥有了底氣,人也恢復了鎮定和從容。

他不再與蘇玉嫵并肩,而是往前邁了一步,將比他稍矮半頭的蘇玉嫵護在身后。

“侄孫請問二太翁,若是白玉印章當真能調動李家商鋪萬貫錢銀,二太翁和劉二叔是否就會相信蘇彥的清白?”

蘇二太爺臉色一僵,嗯哧了兩聲,便不再出聲。

劉喜看蘇二老太爺不吭聲,左右瞟了瞟,見多數人都在點頭,似在覺得蘇彥的話有道理,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這個怎么能混為一談?就,就算你是李家少東家,跟你偷沒偷東西又有什么關系?李家不過區區益州富商,靠香料發家,百數年就把家業擴張到今時今日,富甲一方,哼,誰知道這其中有沒有不為人知的一面……”

劉喜不但繼續往蘇彥頭上扣臟名,還將整個李家拉下水,暗諷李家的富貴來路不明,當真誅心。

蘇玉嫵幾乎要忍不住沖上去撕了對方的嘴。

“劉喜!你在這里胡攪蠻纏些什么,還不滾回去!”堂外冷不丁傳來怒喝聲,眾人回頭,只見一身著石青色綢袍,方臉濃眉的中年男子闊步走來,緊皺的眉頭讓他看起來冷峻嚴厲,令人敬畏。

圍在門口的蘇府下人紛紛退后,讓出道來。

劉喜身后的幾名家丁護衛緊張的朝來人行禮,“大,大爺。”

劉益皺著眉,左右掃了掃,家丁護衛們的頭恨不得埋脖子里,半點不敢與對方冷厲的眼神對上。

劉喜難掩心虛,竭力保持鎮定,沖劉益笑了下,“大哥怎么也來了?下人說你一大早就出府去了……”被劉益目光中的寒意凍得一哆嗦,余下的話再也說不出來。

見劉喜老實啞聲了,劉益也不與其多說,轉而朝堂中的幾位長輩行禮問安,最后目光落到蘇彥蘇玉嫵身上。

“你就是彥哥兒吧?關于我劉家白玉筆筒失竊的事我已經查問清楚了,是府上丫鬟心懷不軌,見白玉筆筒貴重,起了貪念,與你的貼身書童里應外合,趁亂想盜走白玉筆筒,事情敗露后,兩人畏懼惶恐之下,這才將事情推到你這個主子頭上,以圖保全自身。”

劉益是宋城的縣老爺,他說的話沒人會懷疑,周圍不斷發出低聲驚嘆和原來如此的沸議聲。

劉喜呆若木雞瞪著劉益,好一會才吃驚道:“大哥,你……不是,這事根本就是他……”

“你給我住嘴!”

見劉喜到了此事還攀咬蘇彥,劉益氣不打一出來,揮手就扇了一個大耳刮子,打得劉喜暈頭轉向,若不是身后的家丁護衛扶著,怕就摔地上去了。

周圍暴發出一陣驚叫,之后便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別說其他人看不懂劉益的做法,就連正主劉喜此時也是一臉懵逼,顧不得半張臉火辣辣的疼,愕然瞪著劉益:“大哥,你為何打我?”

“你給我老實閉上嘴!回去再收拾你!”

劉益牙關繃緊,也不理會劉喜臉上受傷沮喪挫敗羞愧各種情緒變幻不斷,反而鄭重其事和蘇彥說話:“你與齊哥兒年歲相當,又同在應天書院進學,我比你阿爹大幾歲,按輩份你喚我一聲劉大伯。”

蘇彥從震驚中回過神,趕忙朝對方行了個晚輩禮。

劉益點點頭,又看向蘇玉嫵,蘇玉嫵也朝對方行禮,敬稱一聲劉大伯。

劉益深看了她幾眼,這才和緩的朝蘇彥說道:“我昨夜回府得知此事,一早便親自去了縣衙提審你那書童平安,他已經招了,此事是他和丫鬟作崇,與你無干系,都是誤會一場。”

蘇彥眼眶微紅,繃緊的肩膀緩緩松懈,激動難抑的沖劉益行了一個大禮:“多謝劉大伯替蘇彥正名。”

蘇老太太感嘆一聲‘阿彌陀佛’,道:“我就說彥哥兒絕不可能做出此等腌臜事,定是下人鬼迷心竅,貪財起了邪念,你家劉喜卻咬死是彥哥兒所為,竟是寧信下人,也不信好端端的蘇家兒郎,我就說吶,以后這劉府的門怕是沒人敢登,一個不小心就被冤枉成了賊人,那還得了!”

劉益瞪了劉喜一眼,忙解釋:“大叔娘過慮了,蘇家與劉家世代相交,又怎會不相信蘇家小郎君的品性?白玉筆筒是御賜圣物,我二弟私自將之拿出來供外人賞玩,偏又險些丟失,怕阿爹怪罪,只好竭力找犯人,倉皇之下犯了糊涂,我在這里代他蘇家各位長輩陪不是。”

蘇老太爺睨了蘇二老太爺一眼,見其面色如土,心里痛快極了,捋著胡須悠悠道:“從昨天到今早,彥哥兒受了這么大的委屈,滿城都在傳彥哥兒偷竊你劉家家傳之物一事,你倒好,輕飄飄一句誤會就完結了?我彥哥兒的名聲怎么辦?受的委屈怎么辦?蘇家百家清譽怎么辦?”

蘇玉嫵補刀,“三哥被關了一夜,水米未沾,連御寒的被褥也沒有半張,如今還染了風寒。”

說完,蘇玉嫵不由心中一痛,有些愧疚,她一心想著替蘇彥洗涮冤屈,倒是忘了讓人備些熱茶糕點給蘇彥墊饑。

幸好蘇老太太身邊的齊嬤嬤早想到了這出,讓人端了粥湯來。

“廚房剛熬好的阿膠桂圓羹,老太太一人也用不完,彥公子隨同用些罷。”

“走,你先用膳,旁的事有老爺子替你說道,別怕。”

不等蘇彥開口,蘇老太太就將人拉到一旁的坐下,就著茶幾讓他先吃著,一邊又問身邊人,大夫什么時候來。

劉益聽了兩人的話,面色不變,再沖蘇老太爺欠身行禮,一臉誠懇:“此事的確是我二弟行事不妥當,害彥哥兒受了屈辱,回府后我會如實稟告阿爹,阿爹他老人家會嚴加管教舍弟,請三位長輩放心。”

雖早有傳聞蘇二老太爺與蘇老太爺不睦,但到底都是姓蘇,劉益自然而然當之歸于蘇家一系。

蘇老太爺卻不樂意,撇著嘴,翻著白眼,:“我是我,他是他,別把我跟胳膊肘兒往外拐、不忠不悌之人混為一談。”

蘇二老太爺暴怒:“蘇容德!”

蘇老太爺不甘示弱,拍桌子大喝:“蘇容文,你身為吾弟,居然當眾直呼兄長名諱,成何體統!”

“我……”

眼見兩人要吵起來,劉益忙站到兩人中間勸阻,“兩位叔翁息怒,此事皆因我那愚弟行事不周全,劉家愿意賠禮道歉,給蘇家和彥哥兒滿意的交待。”

“賠禮道歉可以,但不能就這么草草幾句話完事。”

“不錯,昨日劉府當眾貶辱彥哥兒是賊,如今正值冬至,書院休課七日,不少世家子弟回京過節,怕是將此事傳了出去,不止宋城,半個大宋朝大概都傳遍了。既是賠禮道歉,須像昨日那般,當著眾人的面,承認是你劉家行事糊涂,冤枉了彥哥兒。”

蘇老太太的要求正是蘇玉嫵心中所想。

只是,劉知州堂堂四品,掌管整個宋州的軍政大權,劉家的聲望權勢早已壓過衰敗沒落的宋城蘇家,如日中天的劉家會向桑榆暮景的蘇家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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