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苗……”那頭動靜越發的大,周建國險些升天之際,情不自禁的喊出這個聲音。
唐蜜動作一頓,蘇苗?她咋這么熟悉?不是,這會關注的重點,該是旁的,周建國膽子可真是不小,玩了一個不算,又來招惹另一個了!
唐蜜正胡思亂想的時候,那倆人好像到達了高潮,倆人爽的齊齊喊了出來。
“你個壞人!”唐蜜死死捂著耳朵時,一句女人的嬌嗔傳來,她睜開眼,咋的這劇情還山路回轉,她是被強的?
“剛剛你主動扒我褲子的時候,可沒說我是壞人,我看你挺喜歡我的壞勁啊!”周渣男氣喘吁吁的說著,一邊說,爪子一邊摸著她平坦的小腹。
她重新趴了回去看著,那個叫蘇苗的,把周圍散落的衣裳搭在身上,抱怨道,“你還說我呢,這么些天不來找我,是被你那個對象迷住了吧?”
“你別提她!”周建國不耐煩道,“每次碰那個女的,我都覺得惡心的要死,要不是為了她家老子在隊上是個官,能為我返鄉高考幫上點忙,你看我想碰她呢!”
聽他這么一說,唐蜜想起來了,最近兩年撥亂反正,家里有門路的知情返鄉回去了,沒門路的,戶口檔案落不到原地,只能暫時等著,知情想高考也行,但是中間門檻甚多,好像大隊得出證明,還有推薦,這個名額有限,反正不好辦。
唐蜜盤算著,工人農民、上山下鄉和回鄉知識青年、復員軍人、干部和應屆高中畢業生是招生對象,這么說,自個也有機會參加高考。
想到這,唐蜜興奮的險些跳起來。
正打算走的時候,那個女的聲音又把自個勾回來了,蘇苗帶著抱怨,“你每次只顧自個爽快,不知道我現在多難受,你走了,我咋辦?”
周建國手揉搓著她胸前白嫩,“當時說的好,都是露水夫妻,我們有一段姻緣就好,咋的,我給你的糧票都白給了?”
唐蜜不知為何,聽到糧票倆字,心底油然而生一股不安,她接著聽了下去,也是在這時候,明白了這女的來歷。
她也是知情下鄉,不過不是在他們這,而是隔壁村子。
她爹原先是公安局的所長,但因為那會自然災害,糧食短缺,家里孩子多,餓的奄奄一息,為了孩子,他收了犯人家屬贈送的糧票,好像也不多,就三十來斤的模樣。
工作小組責令他老實交代,他膽子小,被嚇壞了,后來直接自殺。
他以為自殺就能保住了家人,卻不知道那時的自殺被人看做是“自絕于黨、自絕于人民”的罪行。
老婆孩子受罪,被判上了壞分子的帽子,蘇苗十五歲的時候就下鄉了,為的就是當知青國家會發糧食,她能養活住自個跟妹妹。
可是,唐蜜覺得,身世再怎么可憐,也不能拿肉體來換糧食,而且還是那么一個渣男。
可惜,現實永遠比猜測打臉,她還在同情蘇苗,就聽那女的喘息又起,“我也是看上你這好皮相,才跟你做這檔子事,不然你以為真是你那點糧票?還不夠塞牙縫呢!”
“是是是!”周建國一下子趴在她身上,養精蓄銳之后開始另一番動作,“你有個蠢對象,他幫你養著一家子呢,對了,你肚子里不是也有了嗎?別打了,算是我走后給你留下的念想,你把這孩子推到那人頭上不就是了?”
蘇苗嬌嗔之際,眼前一亮,“還是你腦瓜轉得快,這樣我省的打胎受罪,又能籠絡住他!”
“就是可憐那個雛兒了,得吃我剩下的了,哦哦,你松點,想弄死老子啊!”
周建國痛苦的呻吟傳來。
唐蜜把事情來龍去脈聽清楚,心頭邪火直冒,這會偷摸摸想跑,她一直覺得這人說的像是美芹嫂子的兄弟。
知情、糧票,隔壁村,怎么碰,怎么吻合。
一會找嫂子問問。
唐蜜退后的時候,只注意著那邊男女的動靜,沒注意到她自個背后背著的籮筐,更沒注意,里面豎起的枯條。
當清脆的干枝聲跟低矮的樹干相碰觸,散發的聲響后,她神色緊張。
同樣緊張的不止是她,還有那對野鴛鴦。
周建國幾乎馬上就萎了,他臉色鐵青,迅速的穿上褲子,不顧地上嚇傻的蘇苗,飛快朝著聲音起源飛奔。
唐蜜早在最開始發出聲音后,就棄了筐子飛速逃跑。周建國剛剛還在銷魂,兩腿酸軟,怎的也跑不過唐蜜,等她消失的沒影兒后,他狠狠的砸向了一旁的樹干。
蘇苗失魂落魄,衣衫不整的跑了過來,哆哆嗦嗦道,“發現,發現了人沒?”
以前偷吃禁果的時候,她沒害怕過,因為她知道,身后還有個蠢小子會接手她。
到時候自個隨意喊個疼,再弄出點血跡來,肯定能蒙混過去,但是,如果被人看到的話!
她被告發,被人拋棄,城里的娘跟妹妹沒了糧食,會死的!
她渾身忍不住顫抖。
“沒發現?”她見周建國沒反應,扯著他衣裳低叫。
周建國原路返回,在事發的地方,翻找到唐蜜先前遺落的筐子,陰狠道,“放心,那是個女的,還是個膽小的女的,不會壞我們的事!”
唐蜜氣喘吁吁跑回家,插上院門,腦子亂成一團麻,如果對方是周渣男跟旁人,她真是懶得管,她巴不得看馬素紅丟人敗興,可是,如果,如果對方真的是美芹嫂子的弟弟。
她,真的是不得不管了!
唐蜜靠門氣喘吁吁,心跳加快,額頭冷汗直冒,正胡思亂想的時候,大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了幾下,她身子一顫,立馬朝后退了幾步。
是追來了?
周渣男的事自個不想摻和,沾染上了他就得沾著馬素紅跟王翠華,不是啥厲害人物,卻跟狗皮膏藥一樣難以擺脫。
“唐蜜,唐蜜你在家嗎?”熟悉聲音傳來,唐蜜緊繃的情緒緩和了,原來是李爸回來了。
她整理好表情,佯裝自然的打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