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辦案是講究程序和證據的,他們需要時間來調查,放心吧,派出所一定會給你爸一個交代的。”陳振興聽出了李梅言語里的埋怨,急忙解釋,但心里卻念叨著派出所的辦案速度的確是慢了些。
“沒錯,陳大哥就是人民公仆,雖說崗位不同,職能不同,可目的都是一樣為人民辦事的,現在人民出了事,他們不可能不管。”蔣小愛說的都是寬慰李梅的話,要說派出所是個樣子貨,蔣小愛比誰都深有體會。
上世她在公交車上被偷了錢包,里面裝著幾百塊錢的生活費,身份證,銀行卡等證件和重要資料,當時無措的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報案,轉播了好幾個電話才接通了派出所,在她的反復強調下里面證件很重要后,派出所才在電話里草草做了筆錄,然后說讓她等著,結果這一等,直接沒了音訊,妥妥忽悠人沒理由,現在人都掛了,只怕永遠都結不了案。
現在想起那個小偷就恨得牙癢癢,對派出所的辦案力度也是極為不滿,找小偷有那么難么,監控一調,是誰偷的不就出來了,可人家覺得丟錢包這種小事就不是事,忽悠忽悠人就過去了,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丟了錢包也不奢望能再找回來了。
但八十年代的人民還是淳樸的,在蔣小愛和陳振興的一頓忽悠下,李梅的火氣消了,就把希望都寄托在了派出所。
“好了,我不和你們多說了,我爸還餓著肚子等我給他帶豆腐腦回去,在和你們嘮下去,我爸就得餓壞了。”李梅忽然想起還在餓肚子的爸爸,一掃臉上的陰郁笑嘻嘻的說。
“那你趕緊去,別讓叔叔餓著,對了,李叔叔在哪個醫院,周末了我去看你們。”蔣小愛覺得平日李梅對原主和她都挺照顧,現在李叔叔受傷住院,于情于理她都應該去看看。
“就在人民醫院,周末了我爸正好也出院,到時直接請你去我家玩。”李梅沒有拒絕,然后轉身又看向了陳振興,眸光里有些羞澀:“陳大哥也可以來。”
“我就不去了,你們小姑娘……”陳振興周末約了胡志軍碰頭沒時間去。
“陳大哥,你就去啊,那天晚上你救了我們,這恩情可大著呢,請你吃頓飯是應該的。”李梅小心翼翼的打斷了陳振興的拒絕。
“陳大哥會去的,到時我叫他一起來。”蔣小愛不想讓李梅失望,直接幫陳振興答應了。
再回學校的路上,陳振興看著蔣小愛的側臉,欲言又止了好幾次,終于還是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啊?我能有什么事瞞著你?”蔣小愛調皮的笑著。
“你的臉被狗咬了是怎么回事?”陳振興看著蔣小愛長如蝶翼的睫毛下又大又亮的眼睛清澈如水,靈動如寶石。
“就是……就是……”
蔣小愛撓了撓腦袋,這該怎么說呢?說她差點被人非禮了,還是自己主動引導的,只怕任誰聽了都會以為她腦子進水了吧。
可她不想對陳振興說謊,糾結了半響,心虛的說:“其實是我主動讓狗咬的,不過他沒占到什么便宜,反而讓我占了便宜,你說我是不是很厲害?”
“以后不要在做這么危險的事情了。”陳振興早就看到了事情的經過,再問蔣小愛只是很好奇她為什么要這么做,但看到蔣小愛的樣子,便不想再多說什么,只要她沒事就好。
“不過,你說也真是巧,先是教導主任要開除我,你就準時的出現在了教導處幫我解了圍,這次我被狗咬,你又來找我,你說我們是不是很有緣啊?”蔣小愛也覺得真是神奇,自然而然把自己和陳振興定義成了被月老綁在一根紅繩上的兩個人,她這是在含蓄的表白啊,不知道這個冷面殺神能不能明白?
“嗯。”對蔣小愛遇到危險的感應,只有陳振興心里清楚,可這種事情太不可思議了,就連他自己到現在還沒有完全接受,要是說出來別人就更不會信了。
“既然有緣,我們就重新認識下吧。”蔣小愛等了半天只了一個嗯字,滿腦袋的尷尬,她停下來伸出手:“你好,我叫蔣小愛,現在是蔣家村的人。”
陳振興怔怔的看著蔣小愛,嘴角微微揚起了一抹暖笑,握住蔣小愛的手,然后行了個軍禮:“你好,我叫陳振興,其他保密。”
蔣小愛額頭上滿是黑線:“有這樣介紹的嗎?什么叫保密?既然保密那還認識個什么勁啊?”
“部隊的規矩,到了該告訴你的時候,就會告訴你,只是……你說現在是蔣家村的人,難道還有以前還有其他的身份?”陳振興的職業習慣,只因為蔣小愛一句簡單的話就有了敏銳的警惕性。
“我也保密,等以后你我的關系密切到穿一條褲子的時候我再告訴你。”蔣小愛嘿嘿一笑轉身走了。
陳振興則有些尷尬了,隨之就笑了,她是女的,自己是男的,怎么可能穿一條褲子?
不遠處的馬路上停著一輛黑色小汽車,前車窗搖下來半截,高小鳳一雙幽怨的目光靜靜地盯著馬馬路對面的陳振興和蔣小愛,她從來沒有見陳振興笑過,剛才她沒有看過,陳振興笑了,笑的那么暖,那么迷人,而那個笑卻不是對她。
正在她發呆的時候,小汽車的車門打開,走進了一個一身西裝的男人叫劉崇輝,他梳著油光發亮的大背頭,一雙桃花眼看向高小鳳,太過她的手輕輕在嘴邊親了下,高小鳳眸光里閃過一抹厭惡,抽出自己的手,冷冷問了句:“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劉崇輝抬手在后車鏡上邊理自己的頭發邊說:“昨天一下飛機,就馬不停蹄來找你了,你看我對你多上心?”
高小鳳冷笑一聲:“別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了,說,要多少,我明天就給你,你拿了錢立刻馬上消失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