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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說。”
“我拒絕了他。”
“為什么？”李滔連忙問，那芳城就有機會了啊，他得趕快告訴他。
常寶嘉斟酌了下，為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煩，和不去傷害一個純潔的心靈，還是借了趙建國的名堂說事，“他爺爺不久后會被委任為廣省的省長，你說呢？”
李滔腦子嗡的一聲，他什么都聽不見，什么也不想說，嗯，腳下的路不太平坦，還是慢點走。
吃過飯后，大家回了黃淑梅的房子，洗手的洗手，上廁所的上廁所。
李芳城和李滔站在河堤邊。
“她跟你說了什么？”李芳城問道，很尋常的語氣。
李滔有些犯難，他絕對不可能把常寶嘉的事情往外說，也不可能勸李芳城放棄念想，況且十劃都沒一撇的事，擺上臺面說也不好。
或許等李芳城出國后，大家距離遠了，心中那種莫名的悸動就會漸漸轉淡。
“因為美珠的事，我們聊了幾句。后來她嚇唬我，說要捉條蛇扔我家里。”
李芳城定定地注視了李滔三秒，他的眼神沒有說謊的閃爍，可是他說謊了。
李芳城深刻地記得，在常寶嘉說了一句話后，李滔那種恐懼的神態。
絕對不是扔一條蛇能做到的。
可惜看不到常寶嘉的唇部，不然讀唇也能讀個大概。
李芳城也沒逼問的意思，誰心里沒個秘密，笑著說：“她可能真會這樣惡作劇，你可別惹她生氣。”
“可不是。”李滔摸了摸嘴巴，“哇，剛才那味雞，真是再來十只都吃得下。”
“寶嘉手藝真的很好。”李芳城由衷地說。
“回頭我要叫我媽跟寶嘉學學，她也想出國，到時學會了到外國可以開中餐館……”李滔開始只是想轉移話題，可這個想法一出現，他覺得還真行。
李芳城對他知根知底，提醒道：“你大姑在當地有些頭面，估計不會同意吧。”
李滔慎重地說：“我大姑再有頭有臉，那也是她的頭臉，我們總不能吃她住她的，自力更生的人無論去到那兒都不會被人看輕，你同意吧。”
陳美珠諸多想法，為了改善自己的形象，又去了幫忙洗碗。聽到李滔這樣說后，心里高興極了，先前的怨氣一掃而空。
“美珠，你行不行啊？”黃淑梅怕她砸了自己的碗。
陳美珠笑道：“嬸你放心，我平時在家都幫阿媽做家務的，拖地洗碗煮飯都會，就是手藝不太好。”
“我手藝也不好，不過后生仔女，愿意幫忙做事就非常好。”黃淑梅想起自己小時候，根本不愿意干活，全都是姐姐幫著把她那份也做了，然后還會把自己摘到的好果子分給她吃。
可惜啊，人說沒就沒了。
“竹筒飯很好吃呢。”陳美珠心情好，笑起來樣子很甜。
“是吧，我最拿手就是這個。”
常寶嘉和常關大兩爺孫去了常大牛家里。
常寶國和常寶星剛從郭小英那兒吃過飯，回來才打開書本，就看到他們。
“阿公。”常寶星搬了張凳子給常關大坐，然后臭著臉對常寶嘉說：“不是說了你不方便進門嗎，怎么老是不知道規矩。”
常寶嘉沒理他，問常寶國，“你會不會燉參？阿媽應該要回來了吧。”這么多天，該出院的。
常寶國剛才問過郭小英怎么燉，他們還偷便喝了譚蓉半盅參湯，再加了滾燙的水進去繼續燉。
“三嬸教我了。”他板著臉，兩兄弟橫豎不待見常寶嘉。
“那你燉著吧，下午不回來，傍晚肯定回去的。”常寶嘉說完就走了。
常關大怕這兩兄弟不會看火，又嘮叨了一陣子。
“阿公，你該吃就吃，不用給那個男人省，反正他看上去很富有。”常寶星送常關大出門，并不為自家人的不孝感到慚愧，反而認為理所當然。
常關大嘆了口氣，“你寶嘉姐說，我們不是吃他的，我們吃我們自己的。”
常寶星嗤笑一聲，懶得再搭理常關大，轉身進了客廳捧起課文默讀。
大家喝過茶后，整理下儀容，就要到周春雨家去。
荷塘就在她家院子后面。
周海安把那個棋盤原封不動地搬了回來，專心致志研究各種“下一步”的各種可能性。
常寶嘉也就沒叫他一起去，自己帶著李芳城三人，往村子里面走去。
過了閘口，再走了約五十米，院門用嶄新的紅布圍住的那戶人家，就是周春雨家。
在很久以前還會放塊八卦，可現在還沒人敢掛上去。
周春雨早就拉了弟弟在門口等著。
常寶嘉看到她的換了一個發型，頭部中分兩戳，再往肩前扎起，顯得嬌俏可愛。
“寶嘉姐，師姐……師兄，你們來了。”周春雨高興地和他們打招呼。
也鼓勵她的弟弟周春霖和大哥哥，大姐姐打招呼，可他還是縮在姐姐的后面，不敢作聲。
“春雨，春霖，我好久沒看到你了。”常寶嘉走向他們姐弟。
李紅香剛好在廚房洗李子，聽到人聲后，連忙捧著一大籃子青紅青紅的李子走出來，“，寶嘉你們來了，別客氣，趕快進屋坐。”
常寶嘉看到那盤李子，有些驚喜，“香嬸，你從哪兒摘的？”
“你別想去摘了，已經沒啦。”李紅香早上從外家回來，恰巧碰到一個小時相熟的朋友，說在一個山頭發現一棵很甜的李樹，跟著去摘了一籃子。
回來聽女兒說常寶嘉帶師兄、師姐來玩，一個也沒動，留著等他們一起吃。
“別客氣，快吃，酸甜又脆口。”
李紅香看到李芳城和李滔都是一表人才，不得多羨慕，要是自己兒子有他們一半，就不用憂愁了。
常寶嘉拿了一個吃，果然味道很好，一點也不澀，問道：“香嬸，你留我幾個帶回鎮上給琴嬸可好？”
李紅香和羅笑琴不是一個村的，并不知道這個人，只是常寶嘉要拿就拿啊，還要什么認不認識的。
“這么多，你要拿就拿。不過現在很濕，晾一晾，等你回去的時候帶走。”
周春雨拿了兩個給周春霖，“細佬，你也吃，過會跟寶嘉姐他們一起去摘荷花。”
周春霖清秀的眉目閃出興奮之色，可是緊抿著唇，一聲不哼。
常寶嘉借機把李紅香叫到后院，“香嬸，怎么沒見你帶春霖到鎮上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