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楓,我這么做,都是為了你好!”終于忍不住,她還是沒有堅持住自己的初心,敗下陣來。
她在他的面前,每一次都是潰不成軍。
“為了我?”他不解地看著她,眉頭蹙緊。
“你不是喜歡城城嗎?我給陸沐白找了個強勁的對手,他們兩個人不管是在財力還是在權勢上不相上下,這樣就會產生競爭,只要有競爭,結果必定會是兩敗俱傷,那么你不就是漁翁得利了嗎?”
“你怎么就敢那么肯定?”
“當然了,城城是永遠都不可能喜歡雒一鳴的,就好像當初她愛上陸沐白,無論如何都沒有對你動心是一樣的。”她的眸光閃爍,眸色深深地緊盯著魏子楓的神色,為自己暗暗捏了一把汗。
在最關鍵的時刻,還是要在他的心口留下致命的一擊,讓他知道,誰才是對他最好的人。
他的臉色果然滯了滯,遠處燈塔的微光閃爍,寶藍色的鏡片晃了晃,他的眸中閃過一絲疼痛。
“我時不時把陸氏的消息傳給雒一鳴,在需要的時候,雒一鳴會替你出頭的,雖然他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覺中替你當了槍手,這樣,既保全了你,又把雒一鳴推出去做了跳梁小丑,城城怎么也不會想到這些事情會與你有關系的,她在最無助的時候,還是會想到你。”
她胸有成竹地跟他說著自己的計策,臉上帶著得意的笑。
“你覺得可靠嗎?”
“沒問題,你放心吧。”
巍子楓沉默了下來,沒有說話。
眼前的這個女人,無疑是聰明的,睿智的。
或許,做合作伙伴還不錯,但是做老婆卻不適合。
“美國那邊的證券公司,情況如何?”譚歌看著他的臉,小心翼翼地問道。
“情況有所好轉,已經渡過危機,最近這段時間我不在國內,城城那邊還好嗎?”他的語氣窒了一下,眸光掃向眼前波瀾壯闊的大海,音色柔軟。
只有在提到葉傾城的時候,他全身散發出來的,才是溫暖的氣息。
心中似是被無數的螞蟻噬咬著,細碎的牙齒咬在下唇上,似乎能嗅到血腥的味道。
“她下個月就要結婚了。”
“什么?“他猛然轉過身來,欺近她的身旁,那神情仿佛一頭嗜血的猛獸,瀕臨瘋狂的邊緣。
“為什么不早點兒告訴我?”他的雙目猙獰,惡狠狠地向她逼近。
譚歌從來沒見過魏子楓如此可怕的神情,她被他的樣子嚇住了,畏懼地看著他的眼睛,一時間忘記了回答。
“說,為什么不早點兒告訴我?”他的雙手扣在她的肩膀上,十指彎曲,用力抓住她的肩膀,恨不得扣進她的肉里去。
譚歌吃痛了一下,她皺了皺眉頭,忍住沒有叫出聲音來。
“我怕你分心,怕你扔下公司那邊的事情就跑回來了。”
“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做主。為了她,哪怕是一無所有我都不在乎!”將她甩在一邊,魏子楓氣呼呼地朝著自己的跑車走過去。
她站在原地,任憑海風吹亂她的發絲,一直都佇立在那里,失魂落魄地看著他駕著車子遠去的影子。
她只不過是稍微藏了一點兒私心,他就不能容忍。
心中裝著那個人,只有那個人,只有那個人嗎?那么她呢?她算什么?一直什么都不是嗎?
他說為了葉傾城,哪怕是一無所有他都不在乎!
特么,那么她呢?她為了魏子楓,連生命都失去了也不會皺一下眉頭啊!
他在乎了嗎?在乎了嗎?
淚水被海風吹散,凌亂地爬了滿臉,心里的疼痛,卻怎么都吹不散。
敞篷緩緩降下,車子如一條蜿蜒飛馳的蛟龍,極速行駛在公路上。
來勢洶洶的夜風吹得額前的亂發打在臉上,打得皮膚生生地疼。
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具行尸走肉,沒有了知覺,麻木不仁。
“她要結婚了,她要結婚了!”這幾個字眼,像夢魘一樣,纏繞在他的心頭,久久不散。
連一聲招呼都不跟他打,就要結婚了嗎?
他這個大哥,在她的心目中,還有沒有一席位置?
薄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如墨的黑眸散發著危險的訊息。
“城城啊城城,我等了你那么多年,你就那么不屑一顧嗎?不可以啊,絕對不可以。”
急踩油門,他像一頭發瘋的瘦,被逼近懸崖峭壁,做著最后的垂死掙扎。
算了算日子,特助應該好回來了。
一周的時間,不算長也不算短,一個人呆著的時候,這日子,對陸沐白來說是一種煎熬。
下午的航班就要到了,時間越來越逼近眼前,那忐忑的心情也越來越不可控制。
不知道最終的結果會是什么?
雖然他從主觀上以為,孩子絕對不可能是他的,但是結果怎么樣,他還是無法做出正確的決斷。
在科學和事實面前,主觀的意識并沒有任何依據。
當特助風塵仆仆地走到他的面前的時候,他接過文件的手竟然有些顫抖了。
無數的念頭和答案涌上心頭,卻不曾料想,每一個答案都和他預期的結果不同。
那親子鑒定書上,明明白白顯示的,他和寶兒的親子關系是真真切切存在和成立的。
猶如晴天霹靂,他被震得搖晃了幾下,頹然地跌坐在椅子上。
難道,難道自己以前,真的愛過喬薇娜嗎?
到底以前發生過什么事情?他迷茫了,困惑了,這孩子到底是認還是不認?他再一次陷入了彷徨中。
如果葉子知道了親子鑒定的真實結果,她會怎么想她會怎么做
他可以和整個世界為敵,卻獨獨不能失去她!
或許,他可以嘗試一下再做幾次催眠,看看會不會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
下定了決心,他默默地收起那份親子鑒定書,不動聲色地將它放在碎紙機上,頃刻之間變成了一片紙屑。
晚上吃完晚飯,張媽收拾完衛生后,亦步亦趨地跟在葉傾城的身后。
“張媽,你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嗎?”
葉傾城疑惑地問道。
“少夫人,你已經有兩晚上沒跟我一個房間睡覺了,今天晚上,無論如何都要和我一起睡。”她意志堅決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