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不安地看了雒一鳴一眼,臉色泛著淡淡的白光。
雒一鳴很識趣地說道:“要不我們換個地方?”
無力地搖了搖頭,葉傾城心事重重地坐下,眼睛時不時緊張地瞟向門口。
“這位是干嘛的?自我介紹一下白。”魏子嵐上下打量了雒一鳴一眼,眸中閃閃發光。
哇哦,帥哥哎。
“這位是我的顧客。”她的心情有些壓抑,勉強笑了一下。
“哇塞,這么帥的小哥,竟然精神不正常?”魏子嵐面露失望之色,連連搖頭。
“你才精神不正常!”雒一鳴白了她一眼,像看一個弱智一樣看著她。
“精神正常的會去找城城嗎?”說完這句話,魏子嵐也感覺自己有點兒過分,好像她們家城城交往的都是神經病一樣。
葉傾城也顧不得管他們兩個人斗嘴,只顧著緊張了,不知道一會兒見了魏子楓應該說什么好。
這兩人還在有一搭沒一搭地斗著嘴。
“嘖嘖,穿著一身花花綠綠的,讓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只野山雞,什么眼光?”雒一鳴撇了撇嘴,對她的打扮開始指手畫腳。
“我穿什么關你屁……事。”她故意把屁字的尾音拉得很長。
“你荼毒我眼睛了。”
“你閉上眼睛別看,我又沒請你來看我。”
“誰讓你老在我眼前亂晃,晃得我眼暈。”
“嫌眼暈你可以滾蛋,沒人讓你坐這。”
“哎,你講講道理好不好,是我們先來這里的。”
“你們,你們是誰啊?城城是我姐姐,我親姐,你算老幾?”
“你……親姐?”
這下又輪到雒一鳴蒙圈了,親姐,怪不得剛才那么親,他還誤以為她是gay呢!
“既然,既然是親姐,那我就將就坐這吧。”剛才的斗志一掃而光,算了,還是不跟一個小妹妹一般見識了。
不對啊,這姐妹倆相差也太懸殊了啊!
“你貴姓啊?”
“我貴姓魏,怎么著吧?”
“魏和葉八竿子打不著啊?認親沒這么不要臉的!”
“你,你這人怎么這么三八呢?我們……哼。”這下輪到魏子嵐說不出話來了,她總不好當著葉傾城的面告訴雒一鳴葉傾城是她家的養女吧。
正僵持著呢,只見魏子楓從門外走了進來。
環視了一眼餐廳內的環境后,目光落在不遠處坐著的那幾個人身上,只一眼,他便看到了葉傾城。
他的眸光猛然一滯,心跳仿佛漏跳了一拍。
他快步走上前去,眸光緊緊鎖在她的身上,眼睛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去美國的這段時間,一直也沒和她聯系過,一直也沒有她的消息,當他從譚歌口中得知她要結婚的消息時,他為此還暴怒了許久,對著譚歌當場甩了臉子,心中的疼痛一直都難以舒解。
沒想到今天竟然能在這里與她不期而遇。
抑制著狂跳的心,他的心情仿佛打翻了的五味瓶,樣樣俱全。
“大哥。”看到魏子楓走過來,葉傾城趕緊從座椅上站起身,忐忑地跟他打了聲招呼,表情極不自然。
他點了點頭,目光灼灼地看著她,眸中似乎燃燒著一團火焰。
“這是我朋友。”她接著向他介紹雒一鳴,神態有些拘謹不安。
“雒少我認識。”魏子楓朝著雒一鳴伸出一只手,兩個人輕輕地握了握,彼此打了個招呼。
我去,這個大哥當得可真夠威嚴的,讓雒一鳴也不禁感覺到了空氣中的壓抑。
“城城,你們點菜了嗎?”魏子嵐打破了空氣中的沉悶,出聲道。
“你和大哥看看有什么想吃的,我們點過了。”葉傾城輕聲說道。
原來是雒一鳴帶著城城一起出來吃飯,正好碰在一起了。魏子楓在心里想著。
憑著葉傾城的性格,一般人想要帶她出來吃飯,是極不可能的。
這個雒一鳴的本事還真不容小覷。
譚歌明明說雒一鳴是個花花公子,可他憑著一個男人的直覺感覺到,這小子,八成也是對城城動了真格的了。
否則就平時他那飛揚跋扈,浪蕩不羈的脾性,可不是今天坐在這里這個樣子的。
他的眉頭微微蹙緊,眸色不覺深沉了許多。
侍應生上了一盤法式鵝肝醬,雒一鳴接過去端到了葉傾城的跟前。
“嘗嘗看,味道如何?”他的眼睛彎彎的,唇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
魏子楓深沉地掃了雒一鳴一眼,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葉傾城笑了笑,拿起刀叉,在所有人的目光的注視下,切了一小塊放到了嘴里。
突然有種讓人惡心的味道充斥在口腔,她“唔”的一聲干嘔了幾下,趕緊捂住嘴巴,臉色憋得通紅。
為了以防挖一,雒一鳴手疾眼快地從桌子上拿了一個空盤子放到她跟前,然后招呼侍應生拿清潔桶過來。
“你是不是孕吐啊?”雒一鳴緊張地問道。
沒吃過豬肉,總歸見過豬跑,每天電視電影里演的那些鏡頭,他也看過不少。
女人懷孕了就容易惡心干嘔,吃不下飯去,這是很正常的孕期反應。
“啥,啥?”這下輪到魏子嵐和魏子楓兄妹倆震驚了。
“城城,你懷孕了?”兩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說出來。
“不是,我才離開多久,你就懷孕了?這速度,也太……快了吧?”魏子嵐大嗓門一張羅,一臉的不可思議。
心里卻暗暗不爽:“你都懷孕了,我還連個男朋友都沒有,上帝啊,不公平呀不公平。”
葉傾城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把那惡心感往下壓了壓。
雒一鳴很貼心地把那盤鵝肝醬招呼侍應生撤了下去,并且囑咐說,自己的那一盤也不要上了,錢還照樣算。
“這孩子是他的嗎?”魏子嵐繼續嚷嚷道,面露兇色。
“尼瑪,我倒希望這孩子是我的呢!”雒一鳴在心里暗暗腹誹。
葉傾城慌忙搖了搖頭。
魏子楓在旁邊拉了拉魏子嵐,示意她不要亂說話。
竟然懷孕了!他該怎么辦?他到底該怎么辦?
此時的他,在事實面前,真的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孩子是無辜的,他很明白。
就如許多年前的那件事情,雖然是個誤會,但孩子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