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她囁嚅著,緊張地似乎要冒汗。
“沒事的,大哥不會怪你的,回來就好,大哥這里永遠歡迎你!”
三年未見,魏子楓似乎比以前更成熟了,好像行事風格也沒有以前那么極端,這讓葉傾城稍稍放下心來。
跟著魏子楓找了個位子坐下來,兩個人面對面坐著,巍子楓仔細地端詳著葉傾城。
“嗯,還是老樣子,一點兒都沒變。”他的臉上盈著笑意,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讓葉傾城產生了一種錯覺,似乎,他真的已經將她當妹妹對待了。
既然他已經放下了,那她也不必帶著沉重的心靈枷鎖,放下,于他,于她,都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想到這里,她的心情不由得放松下來,臉上也漸漸多了燦爛的笑意。
隔著寶藍色的鏡片,巍子楓的眸中泛著晶瑩的淚光。
終于回來了!
這是他失而復得的珍寶啊!
從此以后,一定要好好呵護,不會讓她為難,不會給她難堪,只要她想要的,只要她能幸福,他就一定會滿足。
就算是得不到她,只要能遠遠地看著她一輩子,他也知足了。
陸沐白穿梭在人群中,和認識的朋友牽強地打著招呼,目光緊緊追隨著葉傾城和魏子楓,眸光時刻鎖定在他們兩個人的身上。
看著他倆聊得盡興又歡喜的樣子,他的心頭隱隱有著幾分不安。
難不成,自己這樣無視她,裝作不在意她的樣子讓她很傷心,轉而尋求魏子楓的庇護,想要從他那里得到溫暖和關心嗎?
不會的,不會的,依著他對葉傾城的了解,她還不至于脆弱到那種地步。
如果葉傾城不出手,他曾經對魏子楓發過的誓就毫無意義可言,畢竟,自己在離開青城的半年多的日子里,魏子楓也給過陸氏很大的支持。
一邊是于自己恩重如山的哥哥,一邊是情根深種的戀人,想要讓他放棄誰都不可能,兩邊他都割舍不下。
所以,最后的主動權和決定權都在葉傾城的手中,只要她上天入地非要死心塌地地跟著自己,魏子楓也會成全的。
看樣子,魏子楓對葉傾城的寵溺,真的不亞于他自己。
這一點兒,他自嘆弗如。
想到這里,他眉頭一緊,計上心來。
于是,匆匆撇下身邊的客人,疾步朝著魏子楓和葉傾城的方向走過去。
“大哥。”他站到葉傾城的身邊,畢恭畢敬地朝著巍子楓打了聲招呼。
巍子楓臉色稍稍一變,飛快地掃了葉傾城一眼,眸光一閃,不著聲色地點了點頭。
“哦,這位女士是大哥的女朋友嗎?”陸沐白毫不客氣地坐到葉傾城身邊的椅子上,側目凝視著她,眸光中閃著灼人的光彩。
巍子楓輕咳了一聲,驚訝地看著陸沐白,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你不認識她了嗎?”魏子楓用手指了指葉傾城,朝著陸沐白試探著問道。
“沒有印象,從來沒見過這么漂亮的女士。”陸沐白挽了挽唇,目光肆無忌憚地投向葉傾城,上下打量著她,似乎要把她看出個洞來。
阿噗!
剛好趕過來的特助差點兒沒有把一口老血給噴出來。
你強,能把撒謊掩飾得這么高明,算你狠,厲害!
葉傾城被他那輕浮的目光看得渾身都不自在,羞窘地垂著頭,雙手用力地絞著自己的衣角。
似乎又回到了初戀時,自己每每見到他時那種臉紅心跳的感覺。
偏就他更加邪肆狂妄,目光更加肆無忌憚。
巍子楓眸色沉了沉,有些懷疑地看了看陸沐白,又轉眼看了看葉傾城,怎么看都覺得兩個人好像是陌生人一樣的感覺。
難道沐白做了手術以后,真的遺失了一部分記憶嗎?
偏巧就是和城城在一起的這一部分的記憶嗎?
這世上巧合的事情也太多了吧?
既然忘記了,也許不是一件壞事,只是城城這邊,她到底是怎么想的?這就讓巍子楓不得而知了。
特助實在看不下去了,趕緊走過來插嘴道:“陸總,葉醫生是您以前的戀人,你們兩個都快要結婚了,后來你想辦法把葉醫生給送走了,原因是你以為自己得了腦癌,怕葉醫生傷心,大概就是這么一回事。”
一口氣說完,特助的唾沫星子也噴了一地。
不就這么點兒事情嘛,干嘛整得那么唧唧歪歪,磨磨唧唧,讓他這個局外人都看不眼里去了。
繞那么大一個圈子干什么反正兩個人都還相戀著對方,玩得那么神秘干什么?
陸沐白在心里大大地夸贊了特助一番,總算還有一次拍馬屁沒有拍到馬腿上的時候。
本來想好好修理他一番的,剛才自己那么使眼色讓他把蘇碧城給弄走,可他偏偏裝著看不懂,害得他差點兒在葉傾城面前出糗。
看在他將功折罪的份上,暫且饒了他這一次,下不為例。
魏子楓聽了特助的一席話,臉上稍微有些掛不住。
他的這個弟弟,還是挺重感情的一個人啊。
當初他承諾再也不接近城城,沒想到他竟然真的做到了,這讓他不禁感觸良多。
換做是他,未必能做到如此灑脫,如此豁達。
以后,對于城城的問題,他真的要好好考慮了。
她的三番五次的不告而別,明明就是對他懷有戒心呀!
不管是兄妹之情,還是戀人之情,關系發展到這一步,真的很尷尬呀。
如果他不好好反思一下他們之間的感情,說不定他還會有失去她的那一天。
他不希望再等到那一天的到來,絕對不希望。
陸沐白一臉困惑地看著葉傾城,想從她的眼睛里得到答案。
特助心中那個汗啊:裝,你就裝吧啊陸總,你可以去媲美奧斯卡影帝了呀!
“真的是這樣嗎?葉傾城?”陸沐白往她的跟前湊了湊,鼻尖似乎要碰到她的臉。
葉傾城下意識地向后躲了躲,想著覺得也沒什么不好意思的,咽了口唾沫,勇敢地看著他。
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安靜地看著他幽深的黑眸,呼吸慢慢變得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