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博光只在招待所住了一夜,后面兩天的房間都給退了,錢也退了。
等她去他租的小房間,里面已經被他打掃的干干凈凈,就是簡陋的很,一床一桌,連把椅子都沒有,床上就一張涼席和枕頭。
李拾光將自己的毛巾毯拿了過來,給他晚上蓋,李博光還嫌棄:“這么大熱的天,誰要這玩意兒?”
“晚上還是冷的,蓋一下別感冒了,還有你這蚊香要當心,別放在床頭,被子掉下來燒著就麻煩了。”
“你這連個蚊帳都沒有,風扇也要買個,你每天去學校水房打水。”
“你這床也太窄了,這是一米二的吧?你晚上腿伸得直嗎?”
李博光就看著妹妹叮囑這叮囑那,覺得妹妹怎么越長大越像老媽了,老媽也沒這么啰嗦啊。
“行了行了,我還用你操心?你叫我來京城是有什么事?”李博光坐在床上,原本就高大健碩的身軀襯得這小房子越發逼仄狹窄,這讓她越發堅定了要在這附近買個房子的想法,以后爸媽來京城,至少有個落腳的地兒。
“你之前炒股怎么樣?賠了還是賺了?”
“我還能賠?那必須賺啊!”李博光頓時得意地笑了起來,在他這樣的年齡,能轉到三萬塊‘巨款’的人是少之又少,他從小一起長大的那些小伙伴,能有個一千塊錢存款就不錯了,更別說三萬,他確實有得意和驕傲的資本。
“賺了多少?”
李博光驕傲地伸出三根手指,抬眉讓李拾光猜。
“三十萬?”
李博光差點沒直接摔下床。
“三十萬?你真敢猜啊?”李博光跳腳:“有三十萬我還住這里?”
“三千?”
“三萬!是三萬!”唉,在妹妹面前總是帥不過三秒鐘。
李拾光朝他豎了跟大拇指以肯定他。
“那你接下來想做什么?回家開店?”
說到這個問題李博光就郁悶了,雙手枕在腦袋后面,倒在床上,雙眼迷茫地看著痕跡斑斑的屋頂:“還沒想好。”
“我這有一百萬。”李拾光突然說。
“什么?”李博光轉過頭來,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這里有一百萬。”她笑咪咪地重復了一句。
“別逗我了。”李博光又看向屋頂:“你有一百萬,那我就有一千萬。”
“我是說真的。”李拾光說,“我也和你一樣,炒股賺了點錢,你是在深市炒股,我在滬市。”
李博光震驚地扭過頭:“你不是跟我說真的吧?”
“當然是真的,騙你做什么?”李拾光看著老哥震驚的模樣,表情得意,仿佛再說:小樣兒,嚇到你了吧?
李博光被妹妹的表情看的哭笑不得,之前迷茫的氣息一掃而空,干脆坐了起來:“切,我才不信,拿來我看看?”
于是李拾光就真的將存折拿出來遞給他了。
這張存折她一直帶著,原本是打算什么時候再入股市,但最近股市低迷,她也沒打算這時候進,錢放著也是放著,就想用來做點什么,她自己沒時間,可以讓哥哥來做。
李博光接過存折,看到上面的數字,再看看妹妹平靜的表情,再看看存折,翻來覆去的驗證真假:“這不會是假的吧?”
他覺得自己的三觀又被刷新了。
臥槽,我妹妹什么時候這么牛逼我怎么不知道?
他還在為自己賺了三萬塊洋洋自得沾沾自喜的時候,他妹一巴掌將一百萬摔在他臉上,這臉打的,好疼!
“你什么時候賺的這么多錢?爸媽知道嗎?”李博光睜大了眼睛。
“知道。”李拾光點頭,又放了個大招:“我一共賺了六百萬,自己留了一百萬,剩下的都交給了老爸,家里承包竹子湖的事也是因為家里有了余錢,沒有告訴你,是因為你正好被蘇家一家人纏上,老爸怕你知道后,不小心透露給蘇利琴知道,這家人纏上你就甩不脫了。”
“不是,你說……六百萬?”李博光覺得自己的三觀又需要重組。
什么時候賺錢已經這么容易了嗎?
“你確定你說的是六百萬,不是六百塊?”他還是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她用下巴指了指他手中的存折:“你不是都看到了嗎?”
李博光暈乎乎地點頭,覺得自己有點方。
這還是那個自己記憶中還是個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面‘哥哥哥哥’叫的小屁孩妹妹嗎?什么時候他妹妹長大已經變得這么厲害了?
六百萬?在這個時候是很多人心中一輩子都掙不到的巨款。
有多‘巨’呢?大概就和現代人心中一個億差不多吧。
“所以,你叫我來是?”李博光終于轉回來了。
“這幾天你先去看房,在這附近先買個房子住著,最好買個大一點的,價格越低越好,房子越大越好,最好是上下兩層。”這年代,像這樣未拆遷的上下兩層小樓還是很多的,尤其是一些城中村的地方,“一方面,以后爸媽過來看我也有個落腳的地。還有就是在我們創業初期,可以暫時作為員工宿舍來使用。此外……”她打開早已帶過來的京城地圖,指著其中一點:“你就去這附近找店面,如果有人能賣房的自然最好,面積越大越好,甚至我們可以買下來拆掉自己重建。”
“等等。”李博光打斷她:“你到底是要做什么?”
李拾光笑道:“京城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家正規意義上的美容院,我要在這里!”她指著地圖上的一點,“開一家高檔美容院。”
前世她自己開了十多家美容店,對一塊了解非常多。
早在這個年代八十年代末期,就有人在滬市最繁華地段買下幾畝地的地皮,建了個全國最大的美容院,美容美發一體,從地皮到建成,一共花了八十萬。
也就是說,滬市已經在三年前就已經有了目前全國最大的美容院,并在全國有了多家連鎖,不過遺憾的是,這個一造出全國最大美容院的創始人涂先生,因為體制內的一些政治斗爭和自身的身體因素,已經在九一年,也就是去年,退出了這家美容院。
這個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輝煌過一時的美容院,在這個人離開之后,就一落千丈,逐漸衰退,到二十多年后,美容界的人說起這段歷史,依然唏噓不已。
而同年,國外的一家美容機構登錄滬市。
如果沒有記錯,涂先生現在應該在滬市的某家醫院調養身體,至于具體哪家醫院,她當時只注意這個人的信息了,聽了幾次涂先生關于未來商業模式探討的講座,對他身體這方面倒是沒有去做了解。
因為那時候,他已經七十多歲,身體已然調養好,成為另一個領域內的董事長和大師。
這次十一,她想找個機會去拜訪一下這位涂先生,如果能將他請出山,自然是最好。
現在,京城的這一塊市場目前還是一片空白。
李拾光對美發這一塊不感興趣,她主要走的是高端客戶群體,她會報考生物科學與技術系,也是因為前世她就在自主研發和生產高檔護膚品這一塊投入了大量資金,高價挖了好幾位別的老牌護膚品牌的研發人員,一直想打造一個屬于本土的國際化護膚品牌。
不過現在談這些還為時尚早,這需要大筆的資金支撐,她現在還遠沒有這樣的實力,而高檔護膚品的研發也不是那么簡單容易的事,不然國內就不會在這一塊一直空白了。
前世她能任性,不得不承認,在很大一方面,是因為有謝成堂在外面給她當□□,謝成堂心狠手黑,給她解決了很多她自己無法解決的麻煩,包括哪些研究人員,全部是謝成堂為了向她賠罪,討她歡心,給她找來的。
李拾光不知道他究竟用了什么法子,挖到的這些人,但她知道,手段一定不怎么光彩。
和謝成堂在一起那么多年,他教會她最深的一個體會就是,在商場,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而李博光身上有許多她所沒有的優點,比如人際交往,他外表看著大大咧咧其實心眼轉的比她快得多。
“這段時間你有空就去把英語學一下,以后會用的到。”李拾光突然展顏調皮地笑道:“哥,和我一起創業,你愿意嗎?”
李博光的三觀被他妹妹打碎重組,打碎又重組,打碎再重組,此刻已經有些麻木了。
他覺得,以后他妹妹不論做什么,他都不會再感到震驚了。
聽了李拾光的話,李博光倒認為,買房子的事現在反而不著急,如果要開美容院,不論是選址還是建成,她手中資金有限,應該集中用在美容院中。
李拾光說:“我是怕你在這里住的不舒服。”
“我一個男人怕什么?”李博光此刻整個人精神煥發,豪情萬丈,一心想大顯身手干出一番大事業。
接下來幾天李博光一直在做市場調查并打探房子的事。
妹妹雖然說開美容院,但是他對這個行業不了解,肯定要了解清楚,畢竟一百萬不是小數目。
等他到妹妹指定的區域了解過才知道,就在那個區域不遠的地方,有著一百多個國家的大使館和一個大型的友誼商場。
作者有話要說: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勤快的……(腦中突然冒出‘小呆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