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隔了電話,但賀季晨卻能感覺到季憶的心情在慢慢的好轉,便又開了口:“再說,你和她能比些什么?我從她身上除了賤之外,找不到別的特征了,難道你要和她比誰更賤嗎?”
季憶沒想到賀季晨會忽然來這樣的一句話,一時沒忍住,輕笑了一聲:“我才沒這么想不開呢!”
“那就好,我還真怕你想不開。”
季憶沒說話,可她卻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胸’膛里,被喜悅正在一點點的灌滿。
過了一會兒,賀季晨出聲:“心情好些了嗎?”
“嗯。”
“好些了,就按照我的吩咐,做點事吧……”
“什么事?”
“洗個熱水澡,吹干頭發,喝杯牛‘奶’,躺上‘床’,閉上眼睛,什么都不要去想,好好地睡一覺……”頓了頓,電話里又傳來賀季晨的聲音:“……你照我說的去做,我不掛電話,我陪你。”
我陪你……季憶從不知道,這樣簡單的三個字,會有這樣無窮的力量,竟讓她在這一刻覺得,只要有賀季晨陪著,縱使天塌下來,都不足為懼!
季憶忍著心頭翻滾的情愫,很輕的“嗯”了一聲,然后放下手機,按照賀季晨說的去做了。
還沒回到家的賀季晨,知道季憶不在手機旁邊了,但卻沒將手機從耳邊拿下來。
他望著車窗外不斷倒退的城市夜景,將自己剛剛說的那三個字,在腦海里又環繞了一遍。
我陪你……
四年前,你出事的時候,我沒能陪在你身邊,四年后,不管發生多大的事,我都會陪在你身邊。
我已經留你一個人,面對人間最丑陋的一面一次了,我不會再留你面對第二次了……
季憶再拿起手機,已是四十分鐘后了。
電話依舊通著。
她躺在‘床’上,按照賀季晨說的,蓋好被子,然后將耳朵貼在手機屏幕上,和賀季晨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
“你到家了嗎?”
“到了。”
“你洗過澡了嗎?”
“洗過了。”
“你餓不餓?”
這樣一言一語的聊了不知道多久,困意來襲,季憶的眼皮,漸漸地垂了下來。
電話另一端的賀季晨,見季憶回自己的話,越來越慢,知道她困了,便沒再出聲。
夜很靜,隔著聽筒,他能聽見‘女’孩的呼吸,漸漸變得均勻綿長。
他站在落地窗前,望著窗外的萬千燈火,點了一根煙,徐徐的‘抽’了一口后,他似是想起來什么一樣,對著電話里的季憶又開了口:“小憶?”
“嗯?”‘女’孩的聲音,已經變得模糊。
“你要記得我給你說過話的。”
我給你說過的每一句話,都是誓言。
——沒了YC,你還有我。
——不再輝煌時慕名而來,不在低谷時轉身離去。
“……嗯。”
季憶再醒來,已是大年初三的中午,她的手機已經因為電量不足,不知何時自動關機了。
關于她剽竊千歌創意的事情,鬧得這么大,父母也都知道了。
季母怕季憶窩在家里,胡思‘亂’想悶出了病,吃過午飯,強拉著季憶去美容院做SPA。
出‘門’時,季憶忘記上廁所,到了美容院后,季憶第一時間去了洗手間。
季憶是真沒想到,自己會在洗手間里碰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