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認主權杖
第一百二十三章認主權杖
武器對于巫女而言,是不可或缺的重要資源。
長弓、長箭、長劍,這三種基礎武器,因為其材質和工藝的不同,作戰效果也不盡相同。除此之外,還有長鞭、鐵扇、弩、棍、戟等,巫女更有自蘊靈力的異武,供其作戰時使用。
主街上各式武器鋪子應有盡有,常蕓來到了一處懸著百年字號招牌的老店,這店面雖然恢宏大氣,但里面卻十分冷清。常蕓剛走到門口,就聽見里面傳來兩人小聲的討論聲。
“最近生意難做,結果課稅還變重了,你說說,這上頭的人是不想讓我們活命了是吧?”
“你可小心點!這話可不能隨便說的!”
“我管他呢?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我們靠自己一己之力做點小生意,結果還被這課稅壓得飯都吃不起了,你來說說,這就是巫女享受的待遇?當年是誰保家衛國的,是誰驅逐羯人的?到頭來呢,落得個這么個下場……”
“話不是這么說的,我聽說這次稅負增加,不只是針對我們的,平頭老百姓也是一樣的……”
“那就更不得了了!他倒是美人在懷,榮華富貴享不盡了,可我們呢?這是讓大家都不能活啊!”
“咳!”
常蕓輕咳一聲,店里的私竊聲戛然而止。
一個身材豐腴、眼露精光的中年女人迎了過來。她穿的尋常服飾,頭上用一條青色發帶將頭發松松扎起,見著常蕓,臉上擠出了笑容:
“客官,您想看點什么?”
常蕓環視一周,見店里只有這青帶巫女,和在柜臺后的一個柔弱婦人,放下心來,從布囊里抽出了自己那把黑色權杖。
“你可曾見過這把權杖?”
她開口問道。
每到一個新城市,她必定都會來詢問一番。
閻金桃掃了一眼常蕓手中的權杖,心頭一凜,鬼使神差地伸出雙手,將這權杖接過了。
那權杖剛到她的手中,就迸出了一瞬的灼熱,駭得她雙手一抖,權杖“咣當”落地。
“抱歉、抱歉……”閻金桃慌不擇言地說著,頭低下,眼波洶涌。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
不,這怎么可能呢!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啊!
她心中駭動,常蕓也皺起了眉頭。就剛剛來看,這婦人在接過權杖的那瞬間就似被烈火燙著一般縮回了手。
這可是新鮮事。
“你見過嗎?”
她將權杖撿起,又問了一遍。
閻金桃臉色鐵青,拼命咬牙才能保持自己的聲音沒有顫抖:“我沒見過這樣的。您看看,我們店里的權杖非金即銀,斷沒有這樣的……”
“我來看看?”驀地,柜臺后的柔弱婦人也好奇地走了過來,不顧閻金桃的咬牙切齒,就將視線落在了常蕓手中的權杖之上。
“咦……”她臉上泛起一絲異色。
“老板,你有什么發現,但說不妨。”常蕓從懷里抽出一張銀票,放到了桌上。
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可以用錢解決的。既然有這樣的可能,她就不會放過。
果然,一見到那張銀票,剛剛還欲言又止的婦人,立即就說開了:
“姑娘,你看吶,這杖上有蛇頭,惟妙惟肖,仿佛真的一般。更可貴的是,這兩顆蛇眼竟為兩顆寶石做成,直直望去,如同真的被蛇王所凝視……”
這婦人說得慢,聲音輕柔,似帶有魔力。就連剛剛還面色不虞的閻金桃也被吸引了過來,靜待她接下來的話語。
“……我聽家里老人說過,權杖上動物獸頭常見,但獸眼卻不常見。傳聞說吶,有獸眼的獸頭是認主的,他們在與主人的長久配合中吸收了主人的靈力,從無靈之物變成了有靈之物,就算與主人闊別多年,它也能將主人認出來……”
“怎么認?”閻金桃不禁出口問道。
柔弱婦人眨眨眼睛,想了好一會兒,才看著常蕓笑道:“我也記不起太清了,隱約記得是用鮮血滴在獸眼之上,之后會發生什么,我也不得而知。”
常蕓點頭。
“多謝老板。”她抬腿便走。
“欸,欸,客官,您不再看點什么?”閻金桃還是有些不死心。
常蕓頭也不回,徑直離去。
閻金桃看著她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她想了好一會兒,還是穿起能掩人耳目的黑袍,鬼祟地從后門離開了。
要去售賣異獸的輔街,就必須穿過藥材之街。還沒走著幾步,常蕓就看見余沐兒哭喪著臉,小跑著地奔到了她的面前。
常蕓蹙起了眉頭。余沐兒身上灰一片黑一片,身上的衣裙也爛了幾個洞,看起來好不狼狽。
“這是怎么回事?”常蕓發問。
余沐兒漲紅了臉,憤憤地說道:“都、都怪那些死猴子!”
真是沒想通,怎么會有人在街上賣那些靈猴!
那些猴瘋子看見她就歡呼雀躍,然后就是鋪天蓋地“慘無人道”的騷擾。那個猴販子還笑嘻嘻地對她說,這是那些猴子對她表達喜歡的方式。
喜歡就能掀她裙子嗎!
喜歡就能把她推倒在地嗎!
她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常蕓見她這模樣,臉上漸漸帶了笑意。“沒受傷就好,早些回去吧。”
余沐兒立馬點頭。
她們二人走在藥材之街上。一路上,藥香陣陣,招徠四起,余沐兒漸漸從對靈猴的憤懣中清醒,好奇地打量周遭的商戶。
常蕓注意到一丈開外的異動。
在那里,有十余個平民打扮的人圍聚在一起,神色各異地對著地上指指點點。常蕓聽力恢復良好,很快就聽見那些人或是錯愕或是戲謔,還有唏噓的聲音。
“這人真可憐啊……這是快不能活了吧?”
“我覺得像的,你看看他,口吐白沫,面如菜色,眼看就是活不長了啊……”
“哎,聽說還是旁邊藥店的老板呢!你說這叫什么事啊,藥店的老板居然也醫不好自己,當街發起怪病了……”
在人群中間,是一個年約四十的中年男人。他一身灰色長袍,蜷縮在地上,口中白沫糊花了臉,顯得狼狽而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