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相國蕭清玨,名揚三國,是大魏最讓人忌憚的角色之一。
蕭清玨是白衣出生,走科舉之路,是大魏寧平十三年的狀元郎。風姿瀟灑,氣度不凡。是如今的大魏天子,建永帝邵鳴笙最器重的臣子。
他只用了五年,就從正五品的太子洗馬,坐到了如今正一品的大魏相國的位置上。在大魏朝堂之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謂是真正的權傾朝野。
與李敏然這個權傾朝野的大涼攝政王不同的是,蕭清玨這位大魏相國,十分得建永帝的信任,這種信任,已經到了一種堅不可摧的地步。
兩年前,建永帝登基,同年遇刺,所有證據都指向,當時剛剛被封為相國的蕭清玨。
蘇傾城不知道別的帝王會如何,總之如果是司徒宣湛,一定會寧可錯殺,也不放過一個。蕭清玨絕對是沒有活路的。
可是,令天下人不解的是,建永帝不僅沒有懷疑蕭清玨,還讓他捉拿幕后之人,最后查出,竟是寧平帝的第三子凌王動的手。
凌王不滿寧平帝將帝位傳給邵鳴笙,故而想要刺殺他之后取而代之。
蕭清玨甚至查出,凌王和邵鳴笙的嫡母,寧平帝的皇后王氏有勾結。
這一場刺殺,讓人看到了建永帝對蕭清玨的信任,更讓人看到了,蕭清玨的能力。
朝中自此,無人敢質疑蕭清玨的相國之位。
建永帝甚至在朝堂之上,專門設立了一把椅子,那是蕭清玨的座位。
蕭清玨喜紅衣,就連朝服,建永帝也給他專門做了一件紅色的相國朝服,以示寵信,并特賜他見任何人都無須下跪。他紅衣妖媚,坐于朝堂之上,談笑間,便能窺測人心,掃除奸逆。
建永帝即位兩年,他也為相兩年,兩年期間,他作為建永帝手上的刀,不知斬殺了多少有異心之人。嗜殺成性之名,天下皆知。是天下人眼中的第一佞臣!
傳言,他好美色、喜飲酒,最擅排兵布陣、出謀劃策。
當時大涼得知大魏新帝登基之時,也曾蠢蠢欲動,畢竟大魏內部沒有想象中看起來那么穩固。
寧平帝的確是一位出色的帝王,更是生了八個好兒子,并且這些兒子,個個都很優秀。
雖然邵鳴笙很早就被立為太子,但是那個龍座,實在是太有誘惑力了。故而所有人都想登上去坐上一坐。
除了皇子之外,大魏朝局也并不穩,門閥世家分散皇權,在太平時代,這沒什么,可是一旦天子易位,這弊端也就顯現出來了。
并非所有門閥世家都擁護太子,故每一朝新帝登基,門閥世家都會被重新洗牌。
比如建永帝登基后,將嫡女嫁給了凌王的三大家之一的蔣家,就被孟家給取代了。
孟家的庶女,乃是太子良娣,如今建永帝后宮四妃之一的賢妃。
司徒宣湛也想趁大魏朝局未穩,在大魏身上啃下一塊肉,可是誰知,大魏出了一個蕭清玨。
可以說,司徒宣湛當初的野心,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蕭清玨而瓦解。
一介文臣,能夠做到蕭清玨這個地步,恐怕也已經是登峰造極了。
蕭清玨名揚天下之時,蘇傾城已經入了大涼后宮,當時她還遺憾。如果她不是大涼皇后,定要前往大魏,一睹這位大魏相國的風姿。
蘇傾城想的有些出神,等回過神來,一整瓶藥粉都要倒在蕭清玨的傷口上了。
臉微微一紅,趕緊拿過繃帶替他包扎。
蕭清玨看著她如玉瓷一般的肌膚,目光隱隱有波動:“為何要殺你?因為你已經將你所知道的,關于大涼皇室秘密、邊疆邊防布局、官員喜好任用,寫出來交給我了?還是因為你一言道出我的身份?”
蕭清玨語氣平靜,讓人聽不出他話中的情緒。
蘇傾城讓他靠在自己的身上,然后替他纏繃帶,聞言手上動作一頓,卻也平靜回道:“沒錯,我如今已經沒有用了。看你負傷便能得知,司徒宣湛或者李敏然已經發現我沒死,展開了追蹤。如果將我交出去,憑借你的身手,和你手上的‘前神衛’,定能安然回到大魏。”
“前神衛”是蕭清玨親自帶人訓練的親兵,個個都是好手,他能在大魏朝堂無往而不利,“前神衛”占了極大的功勞。
說著,蘇傾城苦笑一聲,當時一出死牢,她第二日就病了,那病來得極快,高熱不斷。
她那個時候擔心自己這一病就起不來了,故而用冷水從頭淋下,尋得一絲清明。然后快速將自己所知道的東西寫了下來,交給蕭清玨。
她想,就算蕭清玨當時放棄她,她也沒什么遺憾了,只要司徒宣湛所珍視的一切都覆滅,家仇得報,死也無懼。
她也是在那交出那張紙時,看到了蕭清玨腰間露出的一塊玉佩。
那是青麟石做成的玉佩,青麟石是大魏特產,因為珍稀,只供大魏皇室所用,可是蘇傾城卻知,除了大魏皇室,建永帝曾經賞賜了一塊給蕭清玨!
而能夠前往大涼皇室的,建永帝首先排除,其次那些已經被建永帝貶去各個封地的兄弟,也不可能來這里。
當然,最后讓她徹底確定,他就是蕭清玨的原因,是那時,他在寫字!
雖然因為頭昏腦漲,看不清他在寫什么,可是那握筆的姿勢和寫字時的動作表明,他就是蕭清玨,那個獨創“蕭體”的狀元郎。
當初蕭清玨成為狀元郎之后,他那一手字寫得極好,非時下人所學的“顏體”、“歐陽體”,而是他自己獨創的字體。
寧平帝曾在殿試時問他,他那是什么字體?
他狂傲說道:“蕭體!”
以自己的姓稱呼自己的字,試問天下還有誰人那般狂傲。
而巧的事,蘇傾城就喜歡研究這些書畫,而蕭清玨創造的“蕭體”字形,更是她所喜愛的。
也是認出了蕭清玨,她才不認為自己能活著,畢竟他嗜殺之名,天下皆知。
蕭清玨聽到蘇傾城的話,嗤笑一聲:“你認為來一趟大涼,還需要帶‘前神衛’?”
他語氣霸道,神色蒼白卻狂傲。大魏相國的風度,從他現在的表情,就可窺測出一分。
蘇傾城只覺得自己此時心跳極快,看著蕭清玨,竟入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