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周云蘿只會口頭上承諾什么,可真到了要兌現的時候,周云蘿就會對銀子心疼的要命,三言兩語就把承諾給支開了,不再提。
可就算周云蘿是這樣的,紅月還是背叛了出手大方,心地單純的周箏箏。
究竟是為什么,周箏箏想不通,可不管什么原因,紅月背叛了就是背叛了。
這一世,她的身邊,不會再留下這個叛徒。
想到這里,周箏箏直接忽略了紅月,拉住青云的手,說,“這兩年我不在,你可是去哪里淘氣去了,老實招來,不然,我可饒不了你。”
“姑娘冤枉奴婢了,奴婢才沒有淘氣呢,奴婢一直等著姑娘回來。”到底是八歲的丫鬟,自小也是跟著小姐過好日子的,所以說話也就帶著撒嬌了。
“姑娘,這兩年來,都是青云把姑娘的閨房打掃的干干凈凈的。”水仙說。
怪不得怎么兩年了,房間還是一塵不染,原來是青云這個丫鬟念著她,為她打掃的。
“我也打掃了。”紅月見自己竟然被忽略掉了,主動插了進來,“我還給姑娘繡了帕子,這樣以后,夫人再逼姑娘繡花,姑娘就有的是帕子交差了。”
紅月拿出一疊帕子來。
紅月的刺繡很好,周箏箏以前不喜歡刺繡,都是紅月幫她代勞的,因此過去周箏箏和紅月關系更好。
前世是怎么樣的呢?周箏箏記得,她回來后并沒有理睬笨手笨腳的青云,只拉著紅月說話,因為紅月幫她繡了帕子,她還重賞了紅月。
紅月總會迎合周箏箏,說刺繡是奴婢做的活,做小姐的不需要這么上心,反倒是青云,總是規勸周箏箏要聽夫人的話,好好刺繡。這讓周箏箏覺得和紅月才是知己。
可如今周箏箏都明白了,其實紅月是一早就顯露了她的心思不良。
紅月拿準了周箏箏不喜歡刺繡的弱點來討好周箏箏,卻不知青云一直都在為她默默付出。
周箏箏的臉色變了,把那疊帕子拿過來,用力甩在紅月臉上,“好你個不知所謂的奴婢,也不知道哪里來的膽子,竟然還自稱起我來了。以后才不要你的帕子呢。”
紅月一時愣住了,水仙見了,忙讓紅月先出去了,然后給周箏箏壓了壓鬢角,笑道,“姑娘何必發這么大的脾氣?紅月只怕也是隨便慣了的。”
“慣了?若是傳出去,指不定說我們國公府沒規矩呢。一個奴婢這么囂張。”周箏箏抱著水仙和青云的胳膊笑道,“我以后只要有水仙姐姐和青云陪著我就夠了。”
水仙和青云不知道周箏箏為何忽然對她們好了,不過只要姑娘高興,怎么樣都行。
周箏箏然后去找林莜,水仙和青云陪著,林莜已經在房間里了。
周箏箏說:“娘,這兩年來,水仙陪著我在邊關吃苦,青云為我默默打掃房間,她們都是有功的人,女兒想嘉賞她們,以后好給丫鬟們立個好榜樣。”
林莜聽了很高興,“你若是要嘉賞這兩個奴婢,娘沒有不愿意的。府上的奴婢,哪個是忠誠正直的,哪個是心機太重的,娘雖然不能每個都看得清,可也不糊涂。你過去總讓娘單獨嘉賞紅月,可是依照娘看來,紅月卻是個不安分的。可是你先前總是聽不進去。”
周箏箏說:“以后女兒聽娘親的就是。”
林莜于是給水仙和青云賞了銀子十兩和珠釵一對,并給青云升為一等丫鬟,和水仙一樣。
至于云嬤嬤,回來還是屬于林莜自己的院子,林莜也給加了賞賜。
水仙和青云謝過走了,周箏箏抱著林莜睡同一張床,聞著母親的體香,竟是流淚了一夜,到天明了才睡著。
林莜習慣早起,見女兒睡得香甜,不忍叫醒,又看到周箏箏眼角還是濕潤的,奇怪女兒這怎么哭了?那兩年的邊關生活一定是太苦了,不然這淘氣歡樂的女兒怎么睡著睡著還會哭呢?于是更加心疼女兒了。
周箏箏醒來的時候,林莜已經出去了,青云和紅月進來服侍她晨起。
紅月見自己沒有賞賜,青云不但得了賞賜,還成為一等丫鬟高了她一頭,自然心頭不悅,畢竟還是八歲丫頭,就算隱藏的再深,也表露在了臉上。
“紅月,你給我梳頭吧。”周箏箏現在還用的上紅月,并且她還想看看紅月是怎么開始背叛她的,所以沒有對紅月大開殺戒。
紅月手巧,會編織很多發式,這點是周箏箏身邊的奴婢都不如的。
“是,姑娘。”紅月臉上堆笑梳頭,青云捧著珠釵過來,周箏箏挑了一支丁香色絹花玉簪子,別在頭上,簡單秀美。
用完了早膳,周箏箏去拜見林莜。
今晨的蔥油花卷和水晶云盤,在府上并無特別,可是周箏箏卻吃的特別香。被關在別苑二十多年,吃的都是別人吃剩的菜,她都好久沒品嘗過這樣的美味了。
“娘親,女兒回來想必祖母也已經知道了,女兒想母親帶女兒去拜見祖母。”周箏箏抱著林莜的胳膊說。
林莜眼神閃了閃,“阿箏想見祖母了?”
周箏箏點點頭,“祖母知道我回來了卻沒有去拜見她,一定會不高興的。”這話暗示她并不是想見才去見,而是涉及到禮節。
為了禮節,再不想見的人,再不想做的事,都要忍一忍。
只因林莜是郡主,進門后她的舉止言談中都流露出高貴,這在老國公夫人眼中就是高高在上,目中無人,就對林莜越看越不順眼,干脆讓林莜除了初一十五都不必來拜見了。林莜本就不是喜歡和人打交道的,自然也樂見其成。
這時間久了,整個大房就和老國公夫人關系疏遠了。
老國公夫人倒是個有福氣的,老國公爺在世的時候對她很尊重,極少納妾。老國公夫人也給周家生了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后來女兒遠嫁,三個兒子中,老國公夫人是一直最喜歡老二,老二媳婦也是個會說話的,總會變著法子,哄的老國公夫人高興,所以老國公夫人對老二一家是越來越好。
(戰場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