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賓滴下了眼淚來,“大嫂若是不肯原諒我,我就不起來了!”
林莜說:“二弟,你別這樣,那些事情都過去了,我從來就沒放在心上。你快起來了,本來就沒怪你,又談什么原諒不原諒的。”
老國公夫人說:“賓兒,阿莜已經原諒你了,你就起來吧!”
周賓緩緩起身,看向周云蘿說,“云蘿,你最是搗蛋,你也過來給你大伯母道歉去。”
什么?周云蘿當然不愿意。
周賓上前就給了周云蘿一個耳光,“你這個不孝女!”
周云蘿撫摸著火辣辣的臉,不敢相信地看著周賓。
一向疼愛自己的父親,竟然舍得當眾打她!
都是因為大房!
周云蘿恨恨地看向林莜,看向周箏箏!
周子葉拉了拉周云蘿的衣袖,低聲說:“姐姐,如今的父親,已經不是過去的父親,你還是聽話點吧!”
周云蘿這才對著林莜跪了下來,“大伯母,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請原諒我!”
林莜忙拉起周云蘿,說:“孩子你這是干嘛呢?快起來!天氣冷,小心跪壞了膝蓋。”
周賓笑道:“大嫂能原諒她,才是她的福氣。”
林莜拿了帕子給周云蘿擦臉,說:“我說過了,我沒有怪你們。何必還讓孩子來道歉呢。”
周賓說:“這是應該的。誰讓云蘿平時從不聽話。大嫂能原諒她,是大嫂的寬宏大量,但是道歉卻是不能省的。”
周箏箏拿了塊酥糖放進嘴里,邊吃邊看周賓和周云蘿在演戲。戲演得這么好,周箏箏當然要好好看了!
溫太醫那邊開始喧嘩起來,老國公夫人快步走過去,差點都摔跤了也不怕,一見溫太醫就問:“孩子怎么樣了?”
溫太醫點點頭,“多虧了國公夫人的高麗參,孩子已經無恙了。”
眾人都嘩然,周賓忙遣了奶媽進去抱兒子。
周箏箏說:“娘,你可是救了二叔父的兒子啊。看二叔父以后會怎么報答你。”
林莜淡淡一笑,“既然孩子已經救活了,阿箏,我們回去吧!你父親還等著我們一起用膳呢。”
老國公夫人請溫太醫和史中丞一起用膳,順便打聽他們打算如何向皇上稟報孫氏的死因。
溫太醫說:“周孫氏身中數十刀,刀刀致命,可見不是死于暴病,而是另有真兇。老夫自然是要向皇上如實稟報的。”
老國公夫人知道瞞不下去了,便說:“實在是家門不幸啊,兩位大臣休怪老身沒有如實交代,在現場,曾發現一支簪子,后來查明,乃是內宅二房李姨娘的簪子。”
史中丞說:“這么說,這兇手是李姨娘了?”
老國公夫人說:“正是。只因她給二房誕下一個女兒,所以老身本不想追究……”
溫太醫義正詞嚴地說:“人命關天的事,老夫人豈能不追究?”
史紅斌說:“想必老夫人也是為了國公府的名聲。老太醫,得饒人處且饒人啊。”
老國公夫人也說:“是啊,老太醫,您今日給老身方便,就是給國公府方便,他日國公府必會還您一個方便。”
這做官本就是你給我方便,我給你方便,大家都方便大家都有飯吃的事,可是溫太醫不這樣認為。
“老夫人,這不是什么方不方便的事。老夫還查到,周孫氏除了致命的那幾十刀以外,還有兩刀是在手臂上的,刀傷完全不一樣,分明就是兩個武器所致。周孫氏之死,實在是疑點眾多,請恕老夫不能從命。”
溫太醫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老國公夫人只好讓人,去把李姨娘抓過來。
“都是這個賤人,加害二房主母,史大人,您讓縣衙帶她走吧!”老國公夫人說。
當晚,官兵忽然沖進李姨娘的房間,李姨娘還來不及好好梳妝打扮一番,就被帶走了。
聞知消息的周菲菲,哭著去問周賓怎么回事。
周賓想到李姨娘嬌嫩的臉,嘆氣說:“菲菲,爹也很難過,可是你祖母說你姨娘殺害了你母親,爹也沒有辦法。”
周菲菲不可置信,“父親,怎么能憑一根簪子,就說是姨娘殺害了母親呢?姨娘一向與母親和睦相處,這么多年父親都是知道的,姨娘又怎么會殺害母親呢?”
周賓攤了攤手,“這個,事已至此,菲菲你就算了吧!今天也晚了,父親也累了一整天,想休息了,你還是回去吧!”
周菲菲知道周賓一向都是薄情寡意的,可卻想不到他可以薄情寡義到這個地步,跪下哭道:“求父親救救姨娘!求您了!”
周賓不耐煩地擺擺手,“你要求,就去求你祖母,父親我可沒這個能力。”
周菲菲然后又去求老國公夫人,因為是庶女,老國公夫人見都不見,直接讓下人回絕了她。
無奈的周菲菲只好去求周云蘿。
周云蘿正跪在孫月娥的靈位前,周菲菲來了,跪求道:“二姐姐,我姨娘被抓走了。可是二姐姐知道,我姨娘怎么可能是殺害母親的兇手呢?求二姐姐救救我姨娘!”
周云蘿看著地上卑微的周菲菲,嘴角勾起不屑的冷笑,說:“你要我去救你姨娘,可是,誰來救我娘呢?”
周菲菲對周云蘿不住地磕頭,把頭都磕破了,可是,周云蘿兩眼還是冰冷的。
周子葉走了過來。
“菲菲,我知道你不是兇手。”周子葉說,“因為這一切都是周箏箏引起的。她殺害了我母親,再嫁禍于你。好引起我們二房內部,自相殘斗。”
周菲菲猛然抬頭,撫摸自己被毀容的臉,新仇舊恨一并上心頭,“周箏箏,我和你勢不兩立!”
周子葉扶起周菲菲,拿出手帕親自給周菲菲擦拭額頭上的血跡,溫和說道:“所以我們要齊心協力,才能報仇。”
“可是我姨娘……”周菲菲眼睛里閃現著仇恨。
“你姨娘被縣衙的官兵拉走了,你想辦法和你娘見面,告訴她,把所有的事,都推到周箏箏身上去,也許能救你娘一命。”周子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