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璽

489 準備

489準備

自留院的信物是一個鍍金的匕首,只有食指那么長,蕭掩知道這匕首的名字叫“萬骨枯”

名字由來他不知道,反正是李玉山的寶貝,所以可能是李玉山取的。

拿到了萬骨枯蕭掩心中五味陳雜,上輩子李玉山也把這個東西交給他了,在他臨死之前。

他用自留院的人力財力物力賄賂了老皇帝身邊許多人,然后才能一舉攻打到長安。

所以他知道這東西的分量。

現在阿耶為了女兒,已經把家底提前交給他了。

蕭掩將萬骨枯收起來,然后道:“兒都記下了。”

李玉山搖著頭道:“還有一件事二郎一定要記住,但是阿耶和你說后不要問為什么,忠賢王雖然幫過阿耶一次,但是阿耶之前都有人情還給他,阿耶不欠任何人,如果你們在長安碰見他,不用覺得虧欠對他特意尊重,他如果對你們特別關照和友好,也不必回應,離他遠一點,尤其不要讓他接近阿蘅。”

他都說不許問為什么,蕭掩痛快的點著頭:“兒都記下了。”

李玉山接下來又給蕭掩講了一些長安里的熟人,誰可以用,誰不可以用。

的罪過誰,要忌諱誰。

再就是一些叮囑交代,然后在蕭掩肩頭捏了捏:“二郎,阿蘅就是阿耶的命,你們如果出了事,阿耶就不用活了,記住,平安要緊,其次才是回家。”

蕭掩點頭。

李玉山確定沒什么遺漏了,然后道:“那你和阿蘅也不用回范陽了,直接去長安,你去收拾吧。”

蕭掩知道李玉山雖然跟自己說了很多注意事項,但是有些事,他還會親自交代李蘅遠一遍。

所以他們父女還要單獨說話的,他接下來應該把時間交給這對父女。

蕭掩道:“不過阿耶,兒還是有個提議,就是回范陽,因為兒還想帶一些人去長安,比如墨玉和孺慕義兄。”

蕭掩這次帶李蘅遠來柳城是因為二人吵架了,路上來的,所以并不是十足的準備,李蘅遠沒帶侍衛來。

李玉山想起來了,那幾個人都是高手,他忙不迭的點頭:“都帶著,帶著。”

國公府外院,李孺慕,墨玉,白景晨,楚青籌,預讓等都在賬房中站著。

是李孺慕把大家叫在一起的。

圣旨讓李蘅遠去長安,作為侍衛他們都得跟著。

在昨天蕭掩帶著李蘅遠從柳城回來,就是來召集他們的,所以明天一早,他們這些人都要進京了。

李孺慕看著墨玉道:“我們之前都沒去過長安,長安有什么危險,你跟大家說說。”

墨玉之前跟著李玉山去過。

他道:“可是我去的時候就是國公讓做什么,我們就做什么,沒碰到什么危險,我不知道有什么危險。”

李孺慕不滿意:“那長安總不能跟家里一樣吧?”

墨玉看向白景辰:“他也去過,你問他吧。”

白景晨道:“我也沒出去過,你們與其擔心會遇到什么危險,不如多帶著自己習慣的東西,去了長安,咱們說不好什么時候回來呢。”

這倒是真的。

大家議論起來。

可是之前只有白景晨和墨玉去過長安,李孺慕道:“我就算想帶東西,可我也不知道長安有什么,沒什么,咱們有什么,長安沒有什么?”

預讓道:“長安那可是皇上住的地方,還能有東西是咱們有人家沒有的?我看什么都不用帶,長安什么好東西沒有?”

楚青籌臉色十分沉重,墨玉見了,問道:“你有什么擔心的?”

楚青籌道:“我就擔心,哎哎,哎哎,我那些花草,大,大,哎哎,大郎君……”

白景晨這時道:“我知道你要說什么,大郎君不在家,那些花草都交給你了,你走了沒人照顧,我想,你那花草再名貴也名貴不會娘子,花草你是別指望帶了。”

李孺慕等人齊齊點頭。

楚青籌道:“就備一輛車,哎哎,就能把花草裝下,哎哎,就行。”

李孺慕看向白景晨,白景晨閉著眼睛閉上嘴,今天的話超過十句了。

李孺慕再看向預讓,預讓道:“那楚青籌的花草都能帶,我就拿兩個算盤就行吧?”

李孺慕看向墨玉,墨玉道:“反正我帶琵琶……”

大家開始紛紛說著自己舍不下的東西。

李孺慕道:“被你們這么一說,我發現我怎么沒什么要帶的。”

眾人:“……”

李孺慕的人生只有兩件大事,一個是聽干爹的,一個是保護義妹,再沒了。

眼下大家都要和義妹去長安,聽樣子大家的要求還都不少,有的他不能私自做主,還是問問義妹的意見吧。

李蘅遠坐在床邊看著前方,桃子拿了兩件衣服放在自己的胸前,然后道:“娘子,這兩件都帶嗎?平時您最喜歡穿的,但是婢子看款式差不多。”

李蘅遠:“……”

她明天就要去長安,阿耶哭的稀里嘩啦,怕皇上不讓她回來,她也對長安不感興趣,金窩銀窩也不如她的狗窩。

可是怎么感覺下人們一點也不覺得擔心,反而能去長安,大家都有些小雀躍呢?

李蘅遠道:“不用收拾太多東西,隨身換洗的就行,長安那么大,不比咱們范陽繁華?什么東西沒有,少了再買就行。”

桃子道:“說的也是,那這么說,咱們都帶什么啊?”

李蘅遠:“……”

總不能帶幾車錢過去。

她道:“去把郎君請過來,我有事要跟他商量。”

桃子眼睛眨了眨,可也是,他們出行都是蕭掩組織,帶什么,問郎君就知道了。

廳中紅毯鋪地,整潔的家具擦拭的一塵不染,一切還是原來那金碧輝煌的樣子。

李蘅遠端坐在四腳長案的坐榻上,她穿著淺綠色的常服,神色專注的看著他,她那精致的樣貌在這干燥的季節里,像是一朵讓人眼前一亮的小花,心情瞬間就清新不少。

蕭掩走過去,臉上卻沒有一點笑意,他到了李蘅遠面前,問道:“阿蘅叫我來是有什么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