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璽

526 告狀

526告狀

“表弟。”

恭王蹲下去要扶袁亮,可是袁亮周身都是血,他碰都不敢碰。

他抬起頭惡狠狠的看著李蘅遠:“你殺了本王的表弟,你殺了本王的表弟,怎么辦?”

李蘅遠也不想殺人,道:“還啰嗦什么?叫大夫。”

這時也正趕上王府侍衛從里面追墨玉等人出來,恭王立即叫道:“還不過來救人?”

因為驛館就在皇城附近,離太醫院近,恭王喊完之后王府侍衛急忙來抬人。

而是李蘅遠鬧出來的人們,李慕容和墨玉這時候也不能再打下去了。

兩邊停手,恭王府剩下的侍衛撤離驛館,門口一陣混亂。

蕭掩從外面回來,見到這一幕,撩開袍子趕緊進院,正好在門樓前的空地上看見李蘅遠,她身邊站了很多侍衛。

但是這不是關鍵,她手里提著劍,前胸都是血,臉上也跟染了色一樣,觸目驚心。

蕭掩腦袋嗡的一聲,離老遠就問道:“出了什么事?”

李蘅遠聽見是蕭掩的聲音,忙迎上去,然后低聲道:“二郎,我好想殺人了。”

蕭掩道:“那你受傷了嗎?”

李蘅遠搖頭,后道:“我怎么會受傷。”

蕭掩方才突如其來壓在心頭的擔心頃刻間無影無蹤,沒受傷就好。

他那嚴肅的臉突然神色柔和,李蘅遠急道:“我可能殺人了,殺了恭王的表弟。”

“恭王表弟?”蕭掩問完,臉上掛著笑道:“無妨,對方找到驛館,而且我相信我的阿蘅絕對不是魯莽沖動之人,只要咱們有理,就算殺了恭王也不怕,有我在。”

之前的所有話李蘅遠都沒聽進去,可是一句有我在,從那輪廓分明的嘴里說出來,她陡然間覺得莫名安心,對有他在,就算是死,也有人陪她,怕什么?

這是門口又一站喧嘩。

李蘅遠抬起頭,蕭掩也轉過身,就叫恭王滿手是血,神色驚駭又狼藉的去而復返。

他要干什么?

蕭掩不是她,李蘅遠怕蕭掩被恭王連累,擋在蕭掩面前,恭王其實是把袁亮送走了,但是覺得不甘心。

所以他指著李蘅遠道:“我不會放過你的。”

李蘅遠端起寶劍。

恭王雙手抖著,神色不知所措,下一刻,他轉身走了,接著恭王府的侍衛退的干干凈凈,門口那邊就像是潮汐回落的時候,不知何時開始,可一眨眼,就靜了。

看著那空蕩蕩的門口,墨玉上前一步,后對李蘅遠拱拱手道:“這次都是因為我,那個人好像身份不凡,娘子,惹了大麻煩,屬下很是抱歉,所以一切屬下想自己承擔。”

他神色還是如常一般冷淡沒有笑意,語氣平靜十分,正像是他的為人,冷靜,果斷,所以他做的選擇,一定是深思熟慮過的了。

李蘅遠剛要說什么。

蕭掩卻先開了口,道:“不是誰能分擔的事,你沒那個能力,也不能用你分擔,上面只會找阿蘅麻煩,現在的關鍵看人是死是活吧,如果活著,麻煩會小點。”

墨玉看著他那文雅沉穩的臉,眉心攏起。

蕭掩又道:“這也不是你逞能的時候,從范陽來了幾個人,我就要把你們帶回去,咱們一個人都不能損失在這里,更不能損失在他們手上。”

墨玉的眉眼又展開,用懵懂的目光看著蕭掩。

蕭掩揮揮手道:“都散了,我陪阿蘅換衣服,一會朝廷就會知道,不知道皇上要不要召見。”

偌大的宮廷建筑,帷幕重重之后,有個金碧輝煌的屋子。

屋子正北的墻上用金黃色太龍在天的壁畫做背景,下面是個一尺高的方榻,榻有七尺長,上面擺著居住所有的各種器具和擺設。

此時一位從上身看,就能看出身材極其碩長的中年人盤膝坐在上面。

他長著一張方臉,劍眉,鳳眼,鼻梁十分筆挺,嘴邊留著一把三寸長的胡子,胡子整理過,黑亮有有型。

他正對著南方,眼睛微斂,神態十分嚴肅。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穿著龍袍的當今萬歲。

這位皇帝其實已經年近六十了,但是肩平腰窄,臉上只有威嚴氣,沒有一點贅肉,白嫩的肌膚也沒什么褶子,保養極好,看起來也就是四十五六。

而他年輕的時候平定過多次宮廷叛亂,常年騎射鍛煉,身體也好,所以他的兒子都怕他。

恭王跪在自己的父皇面前,看著這樣的父皇,又氣有怕,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十分小聲道:“父皇,李玉山的女兒差點害死表弟,您要為表弟做主啊。”

皇上其實聽了有一會了,大概的事情就是范陽李玉山的女兒,自己下圣旨召到長安的那個珍媛縣主跟兒子打架,然后把富昌候家的孫子給傷了。

傷的不輕,要不是太醫挽救及時,就已經死了,現在也落下病了,不知道為什么明明刺中的是肚子,但是右手就是不能動了。

明白了經過,他問道:“那為什么呢?為什么你會和一個初來長安不久的小娘子打仗?”

恭王目光閃爍,猶豫一下道:“她先挑釁的,她對本王無禮。”

皇上道:“有人回稟,事情出在驛館,你的意思,是她把你叫道驛館,然后挑釁你,那你很聽話嘛,朕平日叫你,你就未見這么孝順。”

恭王大哭道:“父皇明鑒,帶人去驛館這件事是兒臣的不對,可是是那個叫什么李蘅遠的,她先動的手啊,可橫了,還說什么皇子,我可不放在眼里,殺了你又如何,她揮劍就朝表弟砍過去,我說這樣會出人命的,她說天下就沒人是她不能殺的,殺了又如何,父皇您聽聽,多狂?”

皇上微瞇起眼睛:“她真的這么說?”

恭王支支吾吾的點頭:“沒錯,她就是這么說的,這么狂傲。”

皇上用刀子一樣的目光注視著自己的兒子,恭王對峙了一吸間,再也挺不住,后低下頭。

皇上抬起頭看看左右:“二位覺得此事如何處置?”

就在方榻之前的寶相花毯地面上,還站著兩個人。

一左一右,正好在恭王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