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有身影于千鈞一發之際趕來,那人擋在青司身前,襲來的橫木在他的掌風之下四分五裂。
火星四處迸裂亂濺,周遭危險的漫天火影,似乎都成了眼前這人的陪襯,將他的眉眼浸染的冷毅俊美而危險十足。
高漸離對著青司伸出自己手掌,“我來晚了。”
“來了就好。”
青司抹去唇邊的血跡,與漫天火焰之間將自己的手掌托付而上。
“這里快要坍塌了,我們得盡快離開這里。”
高漸離將倔犟站著的青司按向自己懷里,“我來了,剩下的交給我就好。”
所有的溫情暖意驟然褪去,那雙凌厲十足的眉眼,于瞬間冷凝下來。
鬼主見勢不好,當即就要離去。
“傷了我的人,還敢走?”
內力于掌心吐露,那一瞬,就連周圍的火苗都似乎被這掌勁牽動。
“你的內力……”
高漸離武功之高簡直超出鬼主預料,他以為……
毒鏢于手中向著高漸離射去,鬼主正想借此脫身,就見高漸離抱著青司,只身形一晃就將毒鏢躲開。
鬼主當即將眼前燃燒的木材向著高漸離拍去想要借此脫身,但是高漸離故技重施,以一種幾乎肉眼難以察覺的速度,堵在鬼主一臂之前面前。
蘊有暗勁如牽引著萬千火光,向著鬼主當胸拍去,只一下就將鬼主拍的倒飛出去。
心肺疼得四分五裂,胸間肋骨被直接震斷戳扎進心肺當中。
鮮血從嘴角綻放于胸前,鬼主看著面前的鬼主,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高漸離的武功確實超出他的想象,在不拼盡全力的情況下想要從他手中活命太難了。
但是……想到自己的身份,鬼面眼底閃過一絲苦笑,“戰神不愧是戰神,只是在下不愿奉陪了。”
鬼面一時之間連拍數掌但是他對著的不是面前的高漸離,而是周遭燃著大火,用作支撐房梁的梁柱。
梁柱一斷,本就搖搖欲墜的恩師堂更是岌岌可危,看著不斷向下掉落的木頭鬼面陰沉的笑著離去。
高漸離抱著青司就欲追去,卻被青司扯住了衣袖。
“高逸快撐不住了,先救他。”
“四皇子情況不是很好,”高逸本就身體孱弱,平時無事都要咳喘上半天,在這樣高熱多煙的環境,他早就臉頰潮紅,一副快要無法喘息的樣子。
慕容尋架起性命垂危的高逸,可是周圍烈火熊熊,別說出口,就是方向都無法分辨出來。
青司指向其中一處方向,“那里是恩師堂的西面的墻壁,打通那里我們就能出去。”
高漸離看看虛弱倚靠著自己的青司不再遲疑。
手上暗勁凝聚,將倒下的梁柱向著其中一個方向狠狠拍去,梁柱一路橫沖直撞,終于于漫天火海中撞出一條生路。
“快走!”
青司捂著口鼻,烈火熏蒸的人睜不開眼睛,但是沒有了墻壁和梁柱的支撐,恩師堂已經在面臨解體。
無數燃著火焰的木頭從頭頂墜落,擦著四人的發梢掉落在地。
慕容尋扶著快些被煙火熏暈的四皇子,高漸離抱著青司,四人終于在恩師堂坍塌的前一刻逃出生天。
“四皇子,你沒事吧?”慕容尋一出來就顧不得自己,只看著一旁的高逸輕聲詢問著。
他慕容家本就勢微,再加上二皇子高天佑娶了他的姐姐,若是高逸在他手里出了一點事,不僅是他慕容家,就是高天佑都會惹上一堆的問題。
“我……咳!咳!無……事……”
高逸撐著膝蓋劇烈的喘咳著,那難受的樣子,簡直像要把心肺咳出來一樣。
高逸擺擺手直起腰來,可是卻在不經意間看到身前相擁的男女。
“累嗎?”高漸離抹去青司頰邊沾染的飛灰,“睡吧,我在這里。”
“只半個時辰,”青司看著高漸離小心的囑咐著,“半個時辰后一定要記得叫醒我。”
在得到高漸離的點頭首肯之后,青司依偎在令她安心的臂彎里沉沉睡去。
高逸伸手將先前因為咳嗽太過劇烈,從眼角漫出的些許淚痕,就像要把眼前這礙眼的一幕,一同抹去。
察覺到高逸的目光,高漸離回頭淡淡的看了一眼身后的高逸。
這人對青司的心思太過昭然若揭,他本以為他在知道青司會成為自己的親王妃時,他會有所收斂。
現在看來,在自己身體極度不適的情況下,還冒險進入救青司……這顯然已經是對青司情根深種。
高漸離親昵的刮了下青司的鼻尖。好東西會引來別人的覬覦并不奇怪,雖然他早已經做好了與別人爭斗的準備,但是青司剛剛竟然為了救他,阻止自己找出幕后兇手……
“真是貪心的人。”
高漸離笑笑,抱著青司離開了,他這話也不知是留給他的懷中人,還是身后的高逸。
高逸看著堂然離開的高漸離,暗暗握緊了自己的手掌,曾經柔弱的眼底閃過一抹暗色。
高漸離的強大,即使是高祖帝都忌諱萬分,再三叮囑自己不要與之對上。
“西周未來的安危至少有一半掌握在他的手上。”
高祖帝當初是這樣明明白白的對自己說的。
“即使你有天坐上我的位子,你也不能與之相抗。”
指甲陷在掌心,很疼,卻不及心中這份艷羨嫉妒來的疼痛。
明明與青司定下約定的是自己,明明……應該站在青司身邊的人應該是自己才對。
未來的國君與郡主,這世上能與青司相配的本來就該是自己!
心肺間的癢意,惹得高逸垂頭悶聲輕咳,再抬起頭來時他又成為了那個身體孱弱,不甚起眼的四皇子。
慕容尋卻不管這些,他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好歹是活下來了,身后的恩師堂還在噼里啪啦的燃燒,就在他覺得活不下來之際活下來了。
劫后余生的他現在只想坐在秋城的茶館里,看她煮水烹茶,看她提著茶壺穿梭在形形色色的客人之間。
他的秋城……
只是單單這樣想,就覺得一顆心腸既酸又澀。
他將秋城帶到了京城安頓不假,可是秋城的爺爺,卻因為自己先前的緣故病重而去,這也成了秋城對自己的心結。
慕容尋正想著就見自己面前露出一張沾滿灰塵的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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