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湛猛地晃了一下腦袋,拔腿要走,林清梔趕緊開口叫住他:“叔叔,你去哪兒!”
“我……”
越湛幾乎不敢回頭。
“叔叔出去等你。”
林清梔倔強地咬住唇,故意把腦袋埋得低低的,仿佛需要保護的幼獸:“可是我怕別的人過來!”
越湛警醒過來,萬一有男兵過來洗手……
“別怕,我就在這兒守著!”
男人高大威猛的身影矗立在水池邊,仿佛一尊雕塑,為身后的女孩站崗放哨。
他以為她此刻怕得要命,羞囧得不敢抬起頭。
可是他根本不知道,身后的女孩其實一直抬起臉,用一種傾慕的眼神死死地盯著他背部,那灼熱的眼神幾乎可以在他背后灼燒出兩個洞來。
年輕女人的愛情是可怖的,炙熱得燙手,稍不留神就可以將人燙傷,也將自己灼燒殆盡。
過了大概五分鐘,為了緩解尷尬,越湛打破尷尬:“清梔,你怎么這么不小心?”
“不是我不小心,是旁邊的女兵水龍頭開得太大了,濺到我身上了。”
林清梔委屈地嘀咕,可是剛嘀咕完,她忽然嗅到一絲不對勁,哪有那么巧?
可是她也沒得罪人啊,天天跟小蘿卜打交道。
“你小心點兒。”
越湛稍微提醒了她一聲,男人也起了疑心,哪有這么巧。
不過好在清梔還有一個月不到就要離開文工團回學校,他倒不是太擔心。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越湛沒聽到動靜,忽然腰上換上一雙藕臂,他嚇了一跳,身子僵住不敢動,“清梔!”
“叔叔,我好啦!哈哈!”
女孩好像是故意輕手輕腳走到他身后捉弄他一樣。
男人心里捏了把冷汗,只能干笑:“額,呵呵。”
林清梔轉到他跟前來,站得筆直,干干凈凈的面龐在太陽光下仿佛會發光,越湛眼神里一瞬間露出片刻癡迷,但轉瞬卻落到她胸.前,雖然曬干了看不見了,可男人仿佛透視似的,眼前還是方才那片刻的風光。
“叔叔?”
女孩湊到他跟前,眨巴眨巴扇子似的睫毛,那雙眼仿佛會說話似的帶著疑惑。
越湛心一緊,呼吸都加速了。
“嗯?”
他的疑問里滿是溫柔。
面對這樣美好的女孩,實在嚴肅不起來。
“走吧!”
女孩輕呼,越湛像是被無形的繩索束縛住,鬼使神差地跟上去。
男性其實是悲哀的動物!
意志力容易被本能牽引控制!
而女性則容易被感情所控!
這一刻,是林清梔的主場,被動的一方是越湛。
黎洛川的位子空了很久,越司令旁邊的黎政委余光掃了一眼,蹙眉,身后的警衛員忽然湊到他耳邊:“政委,要不要去找找營長?”
“嗯。”
男人不著痕跡點頭。
旁邊的越司令專心看表演,心底卻知,自己家那個敗家子干什么去了,方才那個節目,拎花籃的女孩子實在是太眼熟,他不想認不出來都不行。
不知他到底在胡鬧些什么,但求別鬧出幺蛾子。
這么多年,他習慣越湛闖禍,卻始終防不勝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