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知道姐姐,姐姐的,你什么時候看看我。”
林月季推搡了他一下,大大的個頭差點還把蒲楓給推動了。
“月季,月季。”
女孩暈厥過去,蒲楓怎么推都推不醒。
無奈之下,他只能暫時背著她往附近小旅館走。
之前蒲楓還聯系上一位在江城大學的老同學,準備在他的宿舍借住一晚。
這下攤上這么大個姑娘,又不知道送到哪個宿舍樓下去,一時半會兒還找不到地方打聽。
他只能背著林月季去找旅館,背起女孩的時候才感覺到那沉甸甸的份量。
上輩子的小姨子,也有這么胖的時候啊?
彼時,林清梔正在從醫院趕來的路上,本來她和秦聚一起盯著林月季買醉的,誰知道那個毛幺姑作妖,又打傷了護士,她回去威脅毛幺姑要甩她這個拖油瓶家庭,毛幺姑才消停。
這會兒趕過來,是想看看秦聚成事沒有,總要確定一下才好。
誰知,就遇上這一幕。
“蒲楓……”
她嘀咕了一聲。
秦聚回過頭:“怎么,認識?”
“嘚,看來是沒法兒繼續下去了,暫時先按捺住吧。”
林清梔擺手,老成在在的。
秦聚好笑地勾唇:“小孩子家家倒是很沉得住氣,記恨親妹妹,又不想欠我的人情,你就使出這么厲害的手段來,要是哪天越湛騙了你,拋棄你,你怎么對他?”
林清梔下車前很茫然的回過頭看著他:“我好像說過,他對我有大恩大德,我欠他的,他不要我那也不叫拋棄,而且,我并不相信叔叔會騙我,因為,我這個人沒什么價值值得讓人家騙。”
人不要害怕被人利用,而應該害怕自己對他人沒有價值。
沒價值的人,往往沒有存在的必要。
秦聚望著女孩下車離去的背影,心臟那根弦狠狠震顫了一下。
他不知所以,何為信仰?
他親眼見證了一場改革巨變。
這是個瘋狂的1989年。
八十年代的尾聲已經響徹了神州大地。
思想潮流翻天覆地的變化,年輕的一代甚至飽受米國朋克文化的影響,大城市迪斯科盛行,曾經的紅色年代,真的一去不復返了。
很多人考上大學退掉了農村的未婚妻,很多人發達換掉了家里的老婆,很多人出國留學結婚拿綠卡,家里懷孕的妻子望眼欲穿。
偏偏有個女孩子,從繁華申城走回來,居然還念著那淺薄的收養恩情。
“好孩子……”
荒謬的三個字從秦聚嘴里悄無聲息的冒出來,也不知是何意義。
林清梔跑到那條街上墻角躲著,眼睜睜看著蒲楓背著一個大胖子漫無目的地找旅館。
這個賤人,雖說重生后也沒做什么太過分的事兒,可就是每一次都在她要成事的時候跳出來粉碎她。
陰魂不散的跑到江城來了。
她躲在墻角咬牙切齒,想了好久,忽然眼珠子微轉。
從兜里掏出兩塊錢,跑到一個公用電話亭邊上,拉過一個拿著大棒棒糖的小孩子。
“小朋友,幫姐姐打個電話,按姐姐吩咐的說話,姐姐就把這兩塊錢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