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花成海你還在

charter 16 流血風波

正文卷charter16流血風波

charter16流血風波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林順然書名:

阿蘇在醫院躺了一天,高燒退了,回到李家。

生病期間,阿蘇一直在房間里宅著,連吃飯都沒有下去,由于嬸將飯菜端到她的房間。

楚歆倒是三天兩頭過來陪她說話,日子倒不會過得無聊。

楚珩不在家的這段期間,楚歆天天去李家何蹭飯。從小就習慣了蹭兩家的飯,兩家人倒也習以為常了。

楚珩本打算在英國呆個兩三天就回來的,可過了一個星期也不見他要回來的跡象。

這可苦了楚歆,一個星期李家何家兩家奔波,可百家飯不是那么好吃的,李家家教嚴謹苛刻,楚歆向來大大咧咧慣了,受不了餐桌上安靜得詭異的氛圍,飯吃得一點兒都不盡興。

何家雖然沒有那么講究,但飯桌上太緊張了,有種戰場上劍拔弩張的感覺,楚歆平時是個話嘮,可面對面無表情的爺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恰當的話舒緩一下氤氳在空氣中的緊張氛圍。再者,每次何爺爺吃完飯后都會讓她陪他下棋,楚珩不在,何毓吃完飯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她只能賴著頭皮上。可何爺爺太清閑了,也太孤獨了,爺倆的矛盾根深蒂固,至今都沒能好好說上一句話。

何爺爺輕而易舉地贏了楚歆,不給她說話的機會,自作主張下第二局,整個下午下來,楚歆輸得那叫一個慘不忍睹,身心俱憊,終于體會到楚珩說的那句“被虐得體無完膚”。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楚歆的百家飯吃得極其憋屈,每當這個時候,她會想起楚珩的好,也想念他做的飯,于是不分時間場合地給楚珩打電話。

一通過去,沒人接。再打一通,又沒人接,不氣餒的楚歆再接再厲……直到第四通,呵呵,功夫不負有心人,通了!

楚珩在大西洋的彼岸臉黑得那叫一個難看,劈頭蓋臉怒道,“你丫找抽是么?你不看看現在幾點!”

楚歆看了一下電子時鐘,剛好中午11點,中英的時差是8個小時,英國那邊現在是凌晨3點,所以……

楚歆呵呵干笑了兩聲,“哥,反正你也醒了,咱們……談談?”

“不用,5秒就可以了!”

“4S……”楚珩不爽地倒數著。

楚歆急了,忙道,“我就想問你什么時候回來!”

楚珩聽完,直接啪地掛上電話,關機!

楚歆沒有得到他的答案,再撥過去,關機了,氣得楚歆拿著抱枕出氣,肚子饑腸轆轆著,只能叫外賣了。

阿蘇感冒好得差不多了,被楚歆拉著去看電影《唐山大地震》。

一場突如其來、震撼人心的毀滅性地震,一夜之間,所有的一切都沒了。

女兒誤會痛恨母親二十幾年,已經身為人母的她知道當年的真相以及母親茍延殘喘的人生后,母女相聚后,在母親跟前潸然淚下地愧疚哭泣……

這些場景觸動了阿蘇和楚歆的感官,兩人吸著鼻子哭得稀里嘩啦的。

電影有一畫面深深地烙在阿蘇的心上,倒塌的石塊頭尾各壓著姐姐和弟弟,救姐姐弟弟會沒命,救弟弟姐姐活不了。手心手背都是肉,母親下不了決心,無論姐姐還是弟弟她都不愿意犧牲。時間關頭,若是再拖延,兩個都活不了,最后母親救的是弟弟。

故事中的母親因為對姐姐的愧疚,守在唐山寸步不離,唐山塌了經過幾年的風風雨雨重現高樓大廈,可在母親的心里,沒了就是沒了,心碎成了渣,再也建不起來。

阿蘇想起了外婆和蘇墨。當年的她們因為她的出生也曾兩難過,最后緊要關頭是蘇墨選擇犧牲自己讓她出生。

那一份份母愛讓阿蘇心疼得直掉淚。

于是,借著這一場電影,阿蘇哭花了眼睛。

電影散場了,影院的人紛紛離席,唯獨阿蘇巋然不動地落淚。

楚歆以為阿蘇還沒有從電影的故事情節中走出來,拍拍阿蘇的肩膀,“電影弄得那么夸張,電影特效來的,好萊塢電影比這還夸張呢?擦擦眼淚,該走了。”

阿蘇哽咽得說話都不利索,斷斷續續道,“現實……可比電……電影慘多了。”

電影還算圓滿,可越是圓滿就越襯托出現實的悲慘,現實比電影真的慘痛多了。

電影是經過藝術處理的生活,可以將破碎調和成圓滿,可現實的生活卻并沒有那么圓滿。

如果媽媽還能活著,該有多好啊?

楚歆看著止不住淚水的阿蘇,有些著急,“阿蘇,你……你沒事吧。”

“誒誒誒,你們兩個,電影都播完了,你們還不離開啊?一場電影而已,怎么哭成這樣啊?下一場電影馬上就要開始了,快走快走?”工作人員開始清場,對阿蘇和楚歆不滿道。

楚歆拉起阿蘇,“別哭了,快走吧。”

阿蘇覺得自己的臉丟大了,一邊抹眼淚一邊起身離開。

出了放映廳的大門,阿蘇的眼睛紅腫,哽咽太久的緣故,阿蘇的肩膀一抽一抽地抖動著。

“那個……”

楚歆沒想到阿蘇的淚點這么低,想開口安慰她幾句,阿蘇卻插話道,“我先去……洗把臉。”

楚歆點點頭,“那我在門口等你。”

阿蘇點點頭,向洗手間走去。

洗干凈了黏糊糊的臉后,阿蘇清爽了許多,壓抑的心情也逐漸消散。

在洗手間的走廊上,阿蘇撞見了李婉兒和一個留著齊劉海的及肩短發女生。

李婉兒不耐地剜了阿蘇一眼,輕聲道:雜種!

阿蘇聞言,身體僵在原地。

齊劉海女生瞥了阿蘇一眼,聲音冷淡地問,“誰啊?”

李婉兒語氣輕蔑道,“小三生的女兒,不要臉的雜種。”

阿蘇聽后,身體顫抖個不停,腦子似乎中了魔咒似的,來來回回重復著那兩句:小三生的女兒,不要臉的雜種……

誰是小三?誰是雜種?

她媽媽不是小三!她也不是雜種!

阿蘇暴怒,理智被李婉兒的惡語和輕蔑的眼神一點點的侵蝕,直到理智成為情緒的奴隸,一個沒忍住,也不管手上拿著的是什么東西,準確無誤地摔在李婉兒的身上。

事實證明,人被激怒后,理智成為情緒的奴隸后,說出了每一句話,做出的每一個動作都是內心所驅,最原始的也是最容易讓人追悔莫及的……

“啊……”

隨著李婉兒的一陣尖叫,路過的人紛紛看向這邊。

阿蘇這才如夢初醒,顫抖著身體看著捂著眼睛、蹲在地上哭泣的李婉兒。

地上留著一滴滴的血……

觸目驚心的紅色讓阿蘇惶恐不已,心跳如擂鼓,噗通噗通地加速狂跳,幾近跳出阿蘇的心臟。

闖禍了!阿蘇身體顫抖著,忐忑不安地提醒著自己。

“啪……”

臉頰火辣辣地疼著……

阿蘇一臉錯愕地看著站在她跟前的李晟,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再次唰地奪眶而出。

阿蘇不可置信地抬頭看著李晟,心涼了半截,心疼得在哭泣……

李晟剜了阿蘇一眼,怒道,“婉兒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可不是挨這一巴掌這么簡單。”

“李晟,婉兒流血不止,倒是先送醫院啊。”齊劉海女生拿著紙巾幫李婉兒止鼻血,血止不住,不要錢似的汩汩往下流。

李晟忙著抱起李婉兒快步離開,齊劉海女生怒瞪了阿蘇一眼,快步跟著離去。

周圍的人對阿蘇指指點點著,說著阿蘇的各種不是。

阿蘇腳步像被釘住了般,一步都挪不開,任由其他人對她指指點點。

阿蘇難過得想哭,可卻不斷地告訴自己不能哭,哭,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大家都在一旁看她笑話呢……

不能哭不能哭不能哭……阿蘇一遍遍不厭其煩地告訴自己。

“哎呦,這算什么事啊?我剛才才拖干凈的地板怎么盡是血啊……”清潔工生氣地抱怨著,“麻煩讓讓,我打掃衛生了。”

周圍的人一邊看著阿蘇,一邊轉身離去。

“你沒事吧。”一道清晰的聲音在阿蘇的耳邊響起。

阿蘇抬頭看向站在他跟前的男生,麥色皮膚,五官清秀,穿著干凈的白T恤和寬松的牛仔褲,男生長得很高,至少有178cm。

阿蘇搖搖頭。

男生從口袋里拿出一包紙巾遞給阿蘇,“擦擦吧。”

阿蘇搖搖頭,欲轉身離去。

男生嘆了一口氣,收好紙巾,欲上廁所,卻聽到身后那道冷清帶著詫異的聲音,“是你。”

男生往后看了看,只見何毓站在阿蘇跟前。

何毓似乎感受到男生的視線,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震驚,“你也在這?”

男生輕輕地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你的臉怎么了?”何毓蹙著眉看著阿蘇臉頰上清晰可見的巴掌印,這誰打的?下這么重的手,也不看看她的小臉蛋承不承受得住。

阿蘇心驚而又心疼,緩緩地搖搖頭。

何毓不悅地蹙著眉,“你啞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