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玄月點開‘無為’的ID,見他姓潘,名大明。
禍世老王不用說,現實生活中一定姓王。吳玄月點開他的ID查看,果真如此,王文武。
他們說得熱鬧,吳玄月差點就信了,剛才還以為自己在玩游戲,在仙俠修真世界里呢。
居然還認真地辨認起‘七哥’和‘七劍’來,現在,才發現這只是個傳說,只是個故事,只是在聊微信,哪里會有現實世界的真正渡劫,他們也許只是在聊游戲里的人物罷了。
吳玄月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在家里悶了幾天,換身衣服,聽說城外的桃花開了,看高中有同學寒假回家有空沒,約起一起出城賞桃花去。
剛換好衣服,就聽見有人敲門。
“誰啊?”
不會又是老爹喝多了酒,把鑰匙忘在車上了吧。吳玄月打開門,看見一位戴口罩的男子,那男子見到她時,眼仁往后縮了縮。
吳玄月有不好的預感,但見他高貴的氣質,和那雙老誠精銳的雙眼,怎么看也不像是賊,為何大白天戴個口罩敲她的門?
吳玄月愣了一下,對方卻先開口道:“這是吳宅吧。”
此人說話的感覺,像是來自民國以前。
吳玄月的第一反應,此人應該是找她老爸的,便回他道:“我老爸不在家,你打他電話吧。”
“我進屋等他。”口罩男不請自入,推門就走了進去,讓吳玄月有些措手不及。
吳玄月愣神的空當,口罩男就已經進了屋。她有些不知所措,此人太過霸道,她有種不祥的預感。
口罩男進屋后,像來過她家一樣,直接進入書房,吳玄月此時就覺得不對了。
噘起稚嫩的小嘴兒,嬌呵道:“喂,你誰啊?快出去,我要喊人了。”
男子走進書房的腳退了出來,回到吳玄月面前。
那雙自帶殺傷力的眼睛,讓吳玄月不由得本能后退,由于害怕,張了張嘴,什么也沒有喊出來。
男子拉起她的手,熟門熟路把她拉進書房,順手把門帶上,身體逼上去,兩個身體離得很近,一雙威迫的雙眼近距離地盯著她,低沉無溫的聲音,一字一句扎進她的心里:“你母親的遺物,在哪里?”
吳玄月終于明白他來的目的,因為自從她母親過世后,她母親的遺物被盜賊翻過不知多少遍,家也翻個底朝天,其它的貴重財物卻一樣也沒有丟失。
吳玄月嚇得心肝‘呯呯’亂跳,像是要沖出虛設的胸膛。對方握住她的手早已經感應到了她的恐懼,所以,不用聲色俱厲的強攻,她也會變得很聽話。
她平復著自己的呼吸,舉起另一只顫抖的手,指了指墻角那只大木箱子:“我母親的東西,全都在那里了。”
男子并沒有走過去,而是回頭看了一眼那口大木箱子,像是早已經知道了,疑問道:“就這些?”
她不停點頭,“就這些了,衣物什么的,都燒了,這一箱東西還沒收拾,你要,全都拿走吧。”吳玄月心里害怕,只得求他都拿走,免得還有人惦記著。
口罩男見她不像撒謊的樣子,沒有為難她,走過去打開箱子,看了一眼,然后又合上,端起箱子要離開。
吳玄月被他的力氣嚇著了,那只大木箱子,里面裝的大多是道教類的書籍,少說也有百十來斤,以前她小的時候,還鉆進箱里去躲過貓貓。沒想到,他輕松就端起來了,就像端一個紙盒子。
吳玄月迅速幫他打開房門,好讓他拿著箱子快些離開書房,他倆配合得很默契,就像兩人合伙在搬一件東西。
口罩男拿著箱子就這樣走了,沒有去其它房間。與以前不同,上回她老爸說,家里進了賊,把整個家翻得很亂,但沒有丟失任何東西。
其實,剛才這位,就是里出現過的北山阿四耿哥,也就是那個群主。
吳玄月很郁悶,口罩男走了后才發覺自己很窩囊,她都沒有勇氣叫喊,怕他報復,自己居然還配合他。
她慌忙關好窗戶,出門將門反鎖,她要到外面去透透氣。
她快步走出小區,無意識的望了望城南的方向。
天空晴好,萬里無云。
整個腦袋此時空白一片。
她快步走在街道上,有意無意地順著大街向南走去。她撥通了高中時同學的電話,約同學一起出城看桃花。可是她打了附近的兩個同學,她們都不在家。
同學沒約上,只好一個人出城賞花。
她掛了電話,看著手里的手機。她母親的遺物都不在了,除了這個手機,還有手機背后掛著的那個玩件,再沒別的東西了。
這個玩件,那是媽媽生前掛上去的,看上去很有藝術性,古色古香很值錢的樣子,有些像古玩。
她收起手機,慢慢向前走著,走了不知多久。
她家住在H市城南,如果不坐公交車,最多走一兩個小時就能出城,現在還不到三點鐘,時間尚早。走著出城賞花,再坐車回家,趕得上去奶奶家吃晚飯。
她正盤算著,一輛醒目的綠色出租車放慢迅速跟在后面。為什么說它醒目,因為本市的出租車皆為黃色,而這只鮮綠。
司機搖下車窗,望著路邊的背影,眼里迸發出亮光。
大長腿,長發及腰,一定是美女,沒想到H城的女子這么靚。
吳玄月正思緒蕩然走在街邊,突然一輛出租車停在她旁邊,瘦高個司機伸出頭來,問她道:“美女,請問下,你知道城南普陀寺怎么走嗎?”
吳玄月一聽有人叫她美女,就知此人言語輕浮,本不想理他,但聽他口音,應該是她大學所在地Z市人士。
她回頭看去,果然,他開的是輛綠色出租車,那是Z市出租車的顏色,而她們H市的出租車,全是黃色。
這人是有多能開,七八百公里的路程也開過來了。居然有客人不坐高鐵而招出租車來H市的嗎?如果他再算上一個返空來回,那得要多少車費錢?
此人雖然言語輕浮,卻長了一張誠實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