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蕭家的名義?”蕭涵一頓,心靈想通的胞弟瞬間就想到了胞姐的用意,“我明白,我回去就去找姐夫。”
還是姐姐想得周到,蕭涵心中突然有了很多的想法,正想一一與姐姐細說,讓姐姐拿主意,突然眼睛一瞥卻見前方賣包子的鋪子邊上站著兩個小男孩,瞧見他們的動作,蕭涵語氣變得遲緩起來。
蕭茗點頭,對弟弟的決定不置可否,這個地方就是這樣,路途太遠,書信太久,有的人一生都未必能走到京城來。
江南可是比平城還遠的地方,就是易風都提前回平城去了,新一批的果子酒和罐頭要出貨了,他得回去盯著。
他們雖然搬來京城不久,但街房鄰里相處得卻是好了,白家只有一個女兒,早兩年就遠嫁了江南同等的世交之家,如今白家兩夫妻想來是為了女兒才搬家的。
父母之愛子,還有什么事是不能干出來的,哪怕是隔著千山萬水的距離。
“這個主意好,可以爭取,不過不要用蕭家的名義,請姐夫幫忙辦。”蕭茗說道,瞬間她就想到了其它的主意。
胖胖的包子老板終于發現了,那個氣極敗壞呀!怒吼云霄,抽出身邊的搟面杖就朝著男孩把去。
一邊打,一邊罵,一邊追。
“你們兩個小王八糕子,又來偷老子的吃食,老子非打死你們不可……”
“你當老子的饅頭是天上掉下來的不成?喪盡天良的小王八,老子弄死你個巴子……”
兩個孩子嚇得早就跑了,男孩拉著女孩,女孩懷里緊緊的抱著偷來的成果,一托一,跑得并不快。
胖胖的包子老板走起路來能讓人感覺到地面在震動,有一步算一步,像泰山在壓頂。只是他異于常人兩倍的體積要穿過人群實在是困難,主要是人家愿意給你讓路不是,所以要雙方距離還是有的。
女孩腳上的鞋是壞的,跑動間一張一合,五個小腳丫在陽光下拼命的向著前,蕭茗甚至都能看見腳趾甲里的泥垢。
所以,兩個本來就瘦小的孩子加上一只托后腿的鞋,能跑多快?
好不容易從蕭茗二人身邊經過,不多遠,那爛得不成樣子的靯終于壞了,在一次配合向前的時候它沒有跟上來,而是掉在了路上。
“我的鞋……”女孩停了下來喊,語氣里焦急難過,掙脫男孩的手返回來撿。
“快跑,不要……”男孩看著近在咫尺的胖老板,焦急的呼喊。
十步,八步……
男孩只得跑了回來,抱住妹妹,眼淚從緊閉的雙眼中順流而下。
胖胖的包子老板在獰笑,手中的搟面杖已經舉了起來,終于讓我逮住了。
然后……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只見旁邊的路人無意見一個回轉,肩上背著的藥箱好巧不巧的頂在了胖老板的腰上,將男人頂了出去,力道甚至收不住,連退好幾步,胖老板不受控制的倒在了地上,屁股蹲摔了個結實。
胖胖的包子老板眼冒金星,白胖的臉上滿上迷茫。
我是誰?
我在哪兒?
我在做什么?
“大叔,你沒事吧!對不起,對不起,小子無狀,讓大叔受傷了。”
“大叔有沒有受傷,我帶你去醫館看看。”
蕭涵趕忙快起兩步將人扶了起來,又是賠禮又是道歉,儼然一副犯了錯的小后生,態度好得讓包子老板無所適從。
待他終于反應過來,再向前瞧去,那兩個小破孩兒跑遠了,只有眼前這位又是作揖又是道歉的小后生……
都怪這小子……
不過……
這小后生真有禮貌。
咦!這小后生長得賊好看!
“你這后生,怎么走路的?看把我撞得。”胖老板揉著受傷部位,雖有怨懟,語氣卻很好,哪里還有剛才怒發沖冠的模樣。
伸手不打笑臉人嘛!一看這小后生就是讀書人。
胖老板心里不免有些飄飄然,拿捏著氣勢對著蕭涵一頓說教,因為要顧著生意,最后只收了二百文銀錢并兩瓶跌打藥,表面上息事寧人了,其實心里老滿意了,全然忘記了搟面杖的使命。
蕭茗看破不說破,不得不說,顏值是一塊敲門磚,無論在哪兒都能受到優待。倒是除了顏值,蕭涵的人情圓滑周到,處事有條不紊,靈活機敏,應對有度,讓人感覺既打回了面子又得了里子,可見這四年沒有白費。
短短一瞬彈指間,蕭涵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胖胖的包子鋪老板看了過來。
蕭茗走了幾步,見蕭涵沒有跟上來,說話聲也變得慢吞吞的,不由得回頭看他。
蕭茗與蕭涵二人跟在后面走走停停,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家里的產業,因為有大黑毛毛跟著,來自小牛犢子的威懾,他們周圍被人群自發的隔出一片真空地帶,倒是和繁華的人群大為不同,大有鶴立雞群之感。
“姐,我們隔壁的一戶人家要舉家搬遷,我想把房子買下來。”蕭涵看了一眼人群中的侄兒與白小雨,漫不經心的說道。
“是哪一家?”蕭茗抬眸看著弟弟。
這一幕讓蕭涵想起了當初蕭昱的樣子,所以他沒有出聲提醒老板。
一個,
“是白家。”
白家?蕭茗不解,倒是沒聽說過要賣產業的,不過白家比起如今的蕭家居住位置倒是要好些,在巷子口的位置,蕭家是在巷子中間位置,巷子并不是死胡同,左右通南北,出門向左或是向右都能出巷子,但是比起白家的位置倒是要差得多。
只見一個小女孩兒蹲在包子鋪下縫槽里,另一個站直了背對著包子鋪,趁著胖胖的包子鋪老板給客人打包糕點的時候,一只手偷偷的拿了一個饅頭遞給下面縫洞里蹲著的女孩,女孩接過用裝進布袋里。
偷東西?
團伙作案,蕭涵看見了,卻沒有喊出聲來,他甚至能清晰的看見男孩留在白面饅頭上的臟黑指印,那是兩個瘦弱的孩子,像極了昱哥兒六歲時候樣子,瘦弱,衣衫襤褸,頭發雜亂得一個被蹂躪過的鳥窩。
京城的房子寸土寸金,三進的宅子住起來都緊巴巴的,巷子外面的大街邊倒是還有一棟一進的,地方不大,比不得現在現住的三進的,她送給易媽媽了。
但是若是要賣房產,她怎么沒有聽到明笙提過此消息?
見姐姐疑惑不解,蕭涵解釋道:“白家倒是沒有放出話兒來,不過我聽說他們要搬去江南行商,你也知道這一南一北路途遙遠,半年時間都在路上,留著京城的產業倒是不方便,還不如賣了重新在江南置產,所以我想去游說一二,花高價買下。”
兩個,
三個,
五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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