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連翹醒來時,眼前一片漆黑,嚇了她一跳,還以為瞎了,結果只是雙眼被黑布擋住,想動一動手,卻發現手腳也被人綁的緊緊的,既看不見又動不了,也不知時間過了多久,肚子發出“咕咕”聲,幾個小時肯定是有的。
韓連翹這人,說她懂事也罷,裝模作樣也行,反正與除家人以外的所有人,看著交好,可仔細一琢磨從來都是保持適當距離,雖然跑到鎮上念書,但也只與劉靜嘉成為好朋友,其余同學則既不交好也不交惡,她這人,為人軟弱做事大氣,對于一些有困難的同學,也會不吝嗇幫助,評價較好,但她做事又不是想得回報,仍然守在一方小天地,只愛與劉靜嘉一起。
想了想,韓連翹咬著唇,靠在硬硬的木頭上,她唯一做的壞事便是坑了李雪瑩一把,但說出來也問心無愧,再說李雪瑩現在也沒這能力綁架她,那到底是誰
說起來也是韓連翹倒霉,她每次放假,都估摸著她爹來的時間在出去,可這次,學業本來就荒廢了不少,又請假了好幾回,便打算這次假期不回去,想著在學校好好補習,就挑了堂自習課提前出校打電話給她爹說一下,因為只有村長辦公室才有電話,怕她爹提前來接她,這才中途出去,為了節約時間,就抄近路,那是一條兩處廠房背后隔出來的小道,因為比較偏,沒什么人走,結果韓連翹還沒走到一
韓連翹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是誰干的,反倒是雙手被捆住的地方隱隱作痛,她皮膚嫩,一碰就是個紅印子,更別說用繩子綁了不短的時間。
“吱……”木門被推開的聲音,腳步聲向她靠近,韓連翹有些害怕的往后面縮,可她被綁著,又能跑到哪去不一會兒,就被來人扯住手。
“你要干什么放手,”韓連翹雖然死過一回,但算上她死的時候,也不過十八歲,遇上這種事自然嚇得大叫。
“閉嘴,再叫別怪我不客氣,”粗啞的聲音響起,明顯是個中年男人,聽出男人話中的威脅,韓連翹不敢發出聲音,只渾身控制不住的顫抖。
“我幫你把繩子解開,”男人用剪刀剪開繩子,便收回了手,“你最好乖乖聽話,別逼我動手。”
“對了,別想著跑,這山上野獸不少,遇上了尸骨無存,”男人又吐出一句威脅。
“你抓我干什么我惹過你”雖然男人嘴上威脅不斷,卻還是解開綁她的繩子,不知是對自己的自信,還是對她的惻隱之心,韓連翹鼓起勇氣詢問。
“……”男人沒有回答,沉默的轉身離開,直到聽不見腳步聲,韓連翹才小心的吐出一口氣,扯掉遮住眼睛的布,環顧四周,這才發現自己呆在一處堆滿大半屋子劈好的干柴的柴房。
因為長時間的血液不通,韓連翹揉了好一陣,這才勉強站起來,柴房并沒有窗戶,只有一處巴掌大的天窗,韓連翹不抱希望的去推唯一出口的門,果然被鎖上了,韓連翹重新靠著木柴坐著,盯著放在地上碗里的粗面饅頭,慢慢還是拿起一個,雖然出不去,至少還是要保持體力。
再說這一邊,秦明月莫名其妙的心痛了一瞬,而她吐出來的那句話,無疑一顆炸彈在傅斯年面前爆炸,炸得他七葷八素。
傅斯年不僅有兩個弟弟,還有一名妹妹,也就是秦明月最后才生的幼女傅悅可,卻在七個月時失蹤了,找了十多年也沒一點消息。
半個月前,秦明月也莫名其妙的胸悶,雖然不久,但秦明月也如現在一樣一口咬定是她的女兒在受苦。
秦明月雖然已經四十多歲,但長年的嬌養讓她看起來才三十出頭一樣,不過因為掃心女兒,一雙柳葉眉微皺,擠出一個‘川’字,清澈明亮的眼睛含著淚水,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現在卻痛苦的握住傅斯年的手,“可兒在哪我苦命的女兒,她才那么小就離開父母啊……”
“媽,冷靜點,”見秦明月一副隨時要昏倒的模樣,傅斯年忙上前安慰,“可兒肯定吉人自有天相。”
“這次不一樣,我有感覺她就在這里,她在等我,”見傅斯年一臉不以為然,秦明月更加急切,“斯年,那是妹妹。”
十多年的尋找,無數次的失望,傅斯年已經絕望了,天大地大,茫茫人海,他找不到了,雖然他媽一直不死心,可在他心里,卻隱隱有不好的感覺,不然,在那里所有的人的一切都查了又查,卻無絲毫線索,仿佛他妹妹憑空消失,可怎么會他還記得那個小小的娃娃,時時笑呵呵的娃娃。
在女兒失蹤的消息傳回去時,正做飯的韓氏聽了差點一頭栽下去,可老韓頭不讓韓氏來找,只讓她在家里待著,帶幾個兒子一起找。
“你說什么”孟川柏一把搶過陸豐澤手上的杯子,震驚的提起他的衣領。
“唉唉唉,放…手放手,”陸豐澤翻著白眼,差點被孟川柏勒死,忙伸手推阻。
見陸豐澤這樣,孟川柏放開抓住他衣領的手,改抓手,仍是一臉焦急的看著陸豐澤。
“我也是無意間聽到的,只知道小丫頭失蹤了,別的就不知道了,”陸豐澤趕緊將自己所知道的全說出來,生怕面前這男人又動粗,他這細胳膊細腿可經不起折騰。
孟川柏知道陸豐澤收集消息特別快,雖然他來華西村不到半個月,卻已經融入進去,與那些漢子勾肩搭背,自是不會懷疑,所以就更加害怕得到不好的關于韓連翹的消息,雖天已經黑了,仍不管不顧的往門外跑。
“天都黑了,你要干嘛你能干嘛”陸豐澤一把抓住孟川柏,他和孟川柏是穿同一條褲子長大,自然知道他的心思,見他雙眼通紅,心下嘆了口氣,“這時間不夠,沒等我查完就天黑了,我也只是查到她二嫂有些不對,既然是一家人,做出這種事,肯定有所求,不會傷害小丫頭的。”
“如果不會傷害她,怎么會綁架她”孟川柏一點都不信能做出綁架小姑子這事的人會只是單純的請人去喝茶。
“阿柏,你太偏激了,不是所有人都像他們那么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