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姐夫?表嫂?夫君?!
第八十八章姐夫?表嫂?夫君?!
朱閔和羅夫人等一走,韋老夫人立即便把羅氏叫了去商議,不過半個時辰,便準備好了一些自家做的糕點、零食,裝了兩個攢盒,令甘嬤嬤馬上送去陳國公府。
天擦黑了甘嬤嬤才回來。
韋老夫人忙命人去叫了羅氏過來,沈濯聽見消息,也跟著跑了來。
甘嬤嬤皺了眉頭,坐在腳踏上,嘆道:“清江侯夫人的消息都是再真實不過的。老夫人臉色差極了,盧夫人的眼睛都是腫的。大年下的,唉。”
沈濯最關心沈涔,忙問:“涔姐姐呢?嬤嬤見著沒有?”
甘嬤嬤點頭道:“因打的是二小姐給姐姐們送吃食的名義,所以國公夫人讓奴婢去見了見涔小姐。眼睛紅紅的,瘦得可憐。沅小姐看見她就掉眼淚。涔小姐恍恍惚惚的,只道了個謝。”
沈濯擰起了眉。
這到底是誰這么無聊?還是跟陳國公府有仇的?
韋老夫人便問:“國公爺可有什么說的?”
甘嬤嬤搖了搖頭:“老夫人沒說,看那意思,好似還沒有什么頭緒。不過聽奴婢問能不能早些出發回老宅,又請定國公府一同前往的人選,忙的就說很好,當場就拿了歷書翻,說正月二十二是個長行的好日子。還說事關重大,須得辦周全了。老奴就趁機說了侯夫人那話。老夫人才高興了起來,說等大夫人回來,請她們姐妹們一起出去賞春。”
這就是覺得清江侯府結親的意思可以考慮了?
韋老夫人和羅氏這才松了口氣,真心笑了出來,點頭道:“這就好。”因又回頭囑咐沈濯:“你以后說話要仔細,別招了你涔姐姐不高興。”
沈濯滿面笑容,看看外頭的下人們,悄聲嬉笑:“那以后我是叫族姐還是叫表嫂呀?”
羅氏戳了她額角一指頭,又摟了她,一起笑了起來。
韋老夫人因屈指算路,笑向羅氏道:“你們回去,坐船走運河是最方便的。這條路正過清江縣,你要不要去問一問你姐姐,凜哥兒要不要順路一起走,回去看看?”
羅氏眼睛一亮,呀了一聲:“對呀!我今兒怎么把這件事給忘了呢?正好我們路上沒有個成年的男子同行,凜哥兒可不正好?”忙地站了起來:“我這就命人過去一趟!”
韋老夫人忙道:“不急不急。明兒再說吧。如今咱們可就是站在姓沈的這一邊了——女家哪有這樣急的?”
沈濯捂著嘴笑了起來:“我知道了,以后還是要叫族姐夫的!”
羅氏呸她:“你敢這樣叫,瞧著你姨母以后還讓不讓你上門!”
韋老夫人也笑起來。
壽眉便進來稟報:“二老爺和二夫人回來了。二夫人帶著三小姐已經進了院子。”
韋老夫人笑容斂了斂,命:“請她們進來。備熱茶。”
馮氏和沈溪興興頭頭地走了進來,滿面歡喜地給韋老夫人和羅氏行禮,又奉上了賈家給韋老夫人等備的禮物。
沈溪眉飛色舞地也遞給沈濯一個荷包:“是賈家六小姐請我轉送二姐姐的。還說改日請二姐姐也過去聚聚呢。她家有個大花園子,好多梅樹,聽說開春的時候,那才叫一園子的艷紅呢!”
哦,有靈隱寺山坡上梅林的樹多么?
一年跑八趟杭州的沈濯想起前世,對那所謂一園子的艷紅啥感覺都沒有。
沈濯端著假笑接了過來,道謝,卻再沒有第二句話。
馮氏也連比劃帶說地炫耀起“她們家親家”起來:“……是真沒想到一個兵部主事家里也能這樣富貴!亭臺樓閣小橋流水的,跟江南園林似的。我仔細一問,他家原來是金陵過來的。那邊的人活得仔細精致,便是才上京不久,越萬分委屈不得。除了溪姐兒說的那個梅園,還有個竹苑,嘖嘖嘖,移栽了許多的竹子來,個個都有碗口粗細。我來京城也十幾年了,可真是頭一回見!”
她說得熱鬧,韋老夫人和羅氏都保持微笑,只是不做聲。
一會兒她也覺得有些尷尬了,笑意勉強起來:“賈家三嫂子倒是一門心思地請婆母和大嫂也過去游賞一番呢,我說怎么也得大伯回來了再說。她也答應了……”
韋老夫人聽見這句最要緊的,總算是露了個真心的贊賞眼神出來:“你回得很是,極好。我正要告訴你一聲,國公府那邊來了消息。今年天氣暖,河開得早,定了正月二十二,那邊二夫人帶著兩位姐兒,你大嫂帶著微微,就該回吳興去了。這一走,怎么也得兩個來月,到時候我來管家。”
馮氏仔細聽了,倒也不再糾結于此,笑了笑,點頭:“如此,大嫂還是頭一回去老宅,恐怕還不習慣,多打聽打聽,該帶的都帶上。”
羅氏客氣含笑答應。
沈濯安靜地坐在一邊,姿勢端雅,一動不動。
沈溪原本見她神色不動就覺得掃興,再一看她的姿態,猛地想起孟夫人平日里的教授,再一回思自己在賈家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不由得紅了臉,咬了唇拽馮氏,小聲道:“剛才不是聽說清江侯爺來做客了?想必祖母和大伯母也累了,咱們回去吧。”
馮氏有些意外,但也有了個臺階,便順勢告辭而去。
沈濯淡淡地看了一眼沈溪的背影。
知道該老實些,就行。
翌日,羅氏果然派了人去侯府詢問,要不要一起走。
當著苗媽媽,羅夫人仍舊笑得十分勉強:“侯爺一早出去了。等他回來,我問問。到時候再給七娘去信兒。”
苗媽媽察言觀色,知道侯府怕是有事,便答應著走了。
一俟苗媽媽離開,羅夫人便扶著額頭倒在了榻上。
朱冽從里間探頭探腦地出來,扶了她,有些不安地問:“娘,你還真打算讓哥哥娶那個國公府的二小姐?”
“你能不能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朱閔也從里間兒出來,一臉煩躁。
朱冽不高興,一屁股坐在床邊:“真搞不懂你們!微微有什么不好的?哥哥好容易松口肯成親,微微跟我又好,又是娘的親外甥女兒,親上加親的好事兒——你們倆到底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