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女王爺

第四百七十四章

我與燁兒早早地便已經到了御花園,宴會還沒有開始,只是,歌曲已經演奏起來了,就連酒席也已經擺的滿滿的了……隨時都有侍衛站在一邊,只要盤子里的食物一空,立刻便會被抬走……

燁兒飲了一口腰間的相思淚,笑瞇瞇地將臉湊到我面前,“哥,禮物你可準備好了?”頓了頓,沒等我說話,燁兒便立刻打斷道,“哥,我可什么都沒帶,你要也沒帶……那這臉可就丟大了。”

我聳了聳,沒有隱瞞的答道,“我也沒帶……不過,到時候,自會有人送來的,畢竟朝子然也不是白當的丞相,我不愿準備的事,自然得讓他去準備了。”

燁兒笑彎了眉眼,“哥……當你的的丞相可真慘,朝丞相也怪可憐的!父王活著的時……”說到這里,燁兒突然打住了,小心地看了我一眼,見我并沒有什么特別的表情,燁兒這才接著說道,“父王在的時候雖然也勤懇,可是朝丞相處理的公務卻一定比父王多,到你這里,干脆就什么也不管了。”

想想也是,我不由地也跟著笑了笑,御花園里的人,比往常要多很多……

侍衛們也是以往的三倍,莫辰逸和小皇帝,就連林太后也一直沒有露面,看了看日頭,離太陽下山還有一段時候,真不知道會發生些什么,我心里總有一種難言的感覺,這讓我很不舒服。

“哥,你在想什么?”燁兒的語氣里,帶著些濃濃的酒香,我深深地聞了兩口,幾日的相處,那原本被深深壓制在內心深處的情感全都潰散不見了,那些屬于離玨,屬于我對燁兒的情感,像決堤一樣,怎么也不封不住了,瞧著他這張有幾分類似于我的眉眼,我慢慢地將手伸到他的臉上,“燁兒!”

燁兒手中紫砂酒壺微微頓了一頓,斜眼瞧著我問道,“怎么?我臉上開花了不成,這么看我。”雖然如此說來,可是,他的頰邊卻露出了一抹紅暈。

“沒什么!”我放下手,改去執他的頭發,“只是我在想……燁兒,我該怎樣對你好,才能彌補我過去對你的傷害。”

燁兒朝著我笑,“如此不是已經足夠了么?和哥哥在一直起的這幾日,我平日里想都不敢想。”

“我會跟夜琴說的。”我緊緊地抓著燁兒的手,心里不由地多了幾分歉意和無奈,“燁兒,我不能放開夜琴,可是,我一定會對你好,你愿意嗎?”

離燁半張著嘴,許久才反映出來離玨究竟是什么的意思,眼前這一襲黑衣的人是他的哥哥啊,是他從小就在意著的人,他從來沒有想過得到他的獨愛,特別是見識過以前興霜殿中的那些男寵,他只是想呆在他的身邊,哪怕……最終淪為和那些男寵一樣的命運,他也絕對沒有一絲的怨言。

然而,在曾經,這樣渺小的愿望也是一種奢侈,那人,甚至連看也不看他一眼,可是現在,那人竟是如此在意他的感受,他的要求從來就很渺小……不是沒想過一生一世一雙人,然而,當見到夜琴為他做的那些事后,他已經知道,那不可能!

當現實高出最初的期望很多的時候,離燁,他哪里還敢在多做奢求!心里,已經真真切切地很滿足了。

“燁兒!”換作是我,恐怕,也很難接受這種事,突然很害怕燁兒不答應這樣子陪著我,見他一直不說話,我的手,不覺地用上了幾分力,連心跳也快了幾分,“燁兒,別離開我,好嗎?”

許久過后,我手上一暖,燁兒的手背正好搭在我手腹之上,“哥,若是我也有像夜帝那樣的愛人,那么……哥哥,哪怕為了你,我也不會離開他。”

好一會,我才品出了夜兒話里的意思。

“……”欣喜中夾雜中酸澀,一時間,我竟不知道究竟要說對不起,還是要說謝謝你。

白安和問初攜手往我這里走來。

燁兒掙扎了一下,然而,我卻并沒有放開他的手。

白安走來,淡淡地掃了我們一眼,那是何等聰慧的人啊,又怎會不知其中緣由,只見他將那紫骨扇一扇,望了一眼問初,輕嘆了一口氣道,“實在是可惜了!”

問初掩唇,伸出食指,在白安雪一般的繡絲外衣上戳了一戳,“你說,可惜什么?”

白安瞇起桃花眼,眸子里滿含風情,瞧了一眼燁兒,搖頭道,“如賢王這么的妙人,安如今可不是沒有機會了么,你說可不可惜!”

問初咳嗽了兩聲,“我可不知道,等我問了桑鬼姐姐后……這可不可惜,問初才曉得。”

聽著這兩個人這一唱一和,我難得地多了幾分警惕之心,雖然與白安相處的時間并不多,但是,這卻是一個足夠讓我交心的人,我看著他,皺眉問道,“你們不會又在拖延時間,企圖行什么不詭之事吧!”

白安扇著扇子,一身的白衣盡顯風流,聽聞此言只作大笑,一字不曾解釋。

我冷笑了一聲,頗帶幾分怨氣,“也怪不得我這么想,這夢華皇宮里,別的不說,單講你白安就當過幾回夜行人了?甚至連……”連月也是他帶來的吧。

我還沒問出口,白安倒大大方方地合起扇子,挑起我的下巴,“的確是安,你能怎么著。”

將白安放在我下巴上的扇子一把打開,我凝眉道,“我能怎么著?可不是么,說起來……我還真得謝謝你,還有,你的雙桃花眼,別往我燁兒身上瞄,我可沒這么看你身這的這位美人兒。”

問初看了我和白安好一會,這才道,“玨帝是太過信任安了呢,還是沒有一點戒備之心。”沒等任何人答話,問初便又自己捧著肚子笑道,“玨帝竟是這般可愛之人,若是問初先遇到你,可就沒這東西的事了。”說著,便伸出指頭往白安額間一點,打情罵趣的意味實在是太過明顯了。

白安略帶酸氣地攬住問初的腰,看也沒看我一眼,“走走走,安帶你去看花,可別在這兒被人帶壞了。”

白安走出很遠以后,卻又突然回過頭來,對著燁兒說道,“安先在此祝賀賢王,愿你二人,白頭攜老,和和美美。”

這多好的話啊,可從白安口里說出來,再加上他那若有所指的眼神和擠眉弄眼的表情,卻怎么偏偏讓人想給他兩拳呢?

歌舞升平,不時地有幾個官員和舞女們在花從下竊竊私語……

玄霄看了一眼離玨他們那里一眼,瞧著玄昭問道,“皇兄……你打算什么時候公布?”

玄昭笑而不語,只是將目光死死地盯住了檀冽,“這次要還是向三年前那樣出了意外,檀冽,別怪我!”

對于玄昭的警告不聞不問,檀冽輕聲笑了,背著身上的木藥箱退往了一邊,隨意地往玉石鋪起的桌子上拿了一塊食物,往嘴里放去,慢慢地開始咀嚼起來,目光四處轉動,似是在尋找著什么人一樣,最后,檀冽的目光停在了那個騎在白虎之上,異常興奮地看著桌上食物的少年身上。

玄霄對著檀冽的背影冷哼一聲,“哼,什么人啊,還真當木宇沒了他,別的太醫就全是廢物了!”

“行了,行了!”玄昭笑著揉了揉自已妹妹的頭發,“別和他計較,本王留著他還有用。”

玄霄楞了一楞,“皇兄,你剛才說什么?”

玄昭端起玉桌上的酒,仰頭一飲而盡,直將玉杯摔的老遠,“說,本王……莫非,有錯么?”

玄霄興奮地不停拍手,“沒錯,沒錯,當然沒錯!反正朝堂上已經是皇兄說了算的。”頓了頓,玄霄雙手扶了扶腰間的配劍,道,“哥,那你還留不留著這個檀冽?今日一過,干脆讓我殺了他好了!”

很快,玄霄便被霄昭的眼神給瞪住了,一句話也沒再說下去。

“……”過了好久,玄霄一跺腳,這才問道,“皇兄,你……你是不是,是不是……”猶豫了很久,玄霄那最后幾個字還是沒有說完。

玄昭看不下去了,這才問道,“什么?你倒底想說什么?何時……霄公主說話竟也這么吐吐吞吞的了。”

深吸了一口氣,玄霄望了玄昭一眼,這才小心地說道,“皇兄,有人說……檀冽有幾分像,像曾經的太子爺!”

果然,玄霄看見玄昭的眼睛微微瞇了一下,就連握起來的手指骨也顯得更加突起了!她心下一驚,連忙轉言道,“皇兄,先說好了,等你稱帝以后,可得給我一支軍隊。”

好一會后,玄昭這才慢慢地回過神來,眼神里帶了一股說不出的意味,“好,本王何時騙過你,不過,你要一支萬人的軍隊究竟是要干什么?”

玄霄朝著玄昭吐了吐舌頭,笑瞇瞇地說道,“也沒什么,就是……就是要去我的夫君。”說到這里,玄霄臉上露出了幾分羞意,雙手不時地相互扯著,“皇兄,你也見過的,就是上回在客棧里和我打架的那個頭帶斗笠的人啊!”

“是他!”玄昭臉上有幾分不耐,但也沒有當場發作,他的妹妹玄霄,從很久以前,他就有意讓她與臨國連姻,可偏偏她喜歡的卻是那樣一個與朝廷不帶半分關系的人,玄昭焉不有覺可惜之理,只是,在所有的兄妹里,玄霄雖與他非同母所生,但一直就最為親厚,甚至比起與他同父同母的妹妹玄然還要要好,更何況,玄霄在所有女子中最為出色,幫了他不少,玄昭自幼知道這個妹妹的性子,雖不愿她與那人交往,但面上卻半分也不沒表現出來,心里卻早已在盤算著,何時將玄霄所喜歡的那人除去。

“是他啊!”玄昭點了點頭,“很不錯,武功也好,雖看不見臉,但想來也算得英俊吧,配你倒也不顯寒磣!”

玄霄一聽,高興地環住玄昭的手,“皇兄,你真好啊!”

玄昭笑而不語……

躲在一邊一直垂著頭,從不與他人雙目交接的重華一聽,手中的酒杯差點就灑了。

他好不容易殺了個侍衛,替代了他,可誰知,這里竟會那么熱鬧,偏偏他又有一雙叫人發瘋也會損害他自已的金銀重瞳,那斗笠一摘下,他簡直不敢看人。

來到夢華,重華只是取下那人的血,解開老太婆封印在鑰匙上的結界,可誰知道,不旦沒讓他找到那人,反而還真成了這倒酒的侍人,重華心里是氣極了的,這會在聽到玄霄這樣的言論,沒讓他當場氣死就已經就算好的了。

重華單手拿著玉酒壺,另一只手卻扶上了自已的眼睛,都是這雙眼睛,害得他從小就被人打,就連他的父母也對他棄之如履,要不是老太婆,他哪里活得到現在。

重華抖了抖一身的雞皮疙瘩,實在不知道,自已到是哪里讓那個公主對他念念不忘了!

看樣子,要找到那人,先得將這玄霄給打發走,不然,這丫頭要真是纏上了他,他打又打不成,罵又罵不了……除了老太婆外,從小沒被人愛過地的重華,又怎么下得了手殺這么一個隨時對他說愛的女子呢?

越想越覺得煩,重華垂下頭,慢慢地退出了人群,他先要找的,恐怕不是離玨,反而是離燁吧,重華記得,離燁曾經答應過他,只要他有需要,就一定會將玄霄給弄走的。

看了一眼所有人的腳,重華自認,沒有那看腳識人的本領,只好等子時之后,天全黑了,再去將地斗笠帶上,好好地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去找人。

看了看影子,酉時也到了,“都到時辰了,怎么小皇帝還沒來。”

離燁哪里會不知道,自已的哥哥不是在等小皇帝,而是在等那九國聞名的綠寒公子呢?好在他看的開,也并不覺得如何難受。

“哥!”

手按在胸口,那半塊黑龍玉的溫度隔著布料傳過來,我滿腦子正想著莫辰逸,卻突然被燁兒打斷了,著實嚇了我一跳,回過神來,我臉上一紅,微覺得對不起這個水晶一般的少年,然而,心與情卻從來由不得人支配,我連忙將手從胸口上放了下來,“什么事?”

搖了搖我的手,燁兒歪著頭,說道,“哥,要是你覺得無聊,我給你吹笛子好不好!”

我心里一暖,音還沒起,便先想起了那長待君的旋律……

燁兒手中的白玉笛子,已經不是原先碎成兩半的那支了,雖與原來那白玉笛的外貌一樣,可是,我雖不懂玉,卻也知道,這玉笛子的質地現先前的那一支,差的實在太遠了。

“原來的那只笛呢?”我接過燁兒手里的玉笛打量了起來。

燁兒神情一暗,大概是又想起我當日的絕情吧,不過,很快,燁兒的眸子里又亮了起來,“那支啊……呵呵,可是我的寶貝,我給藏起來了,哥若想看,等回朝以后我再拿給你吧!”

我笑笑,“好,以及讓你收著,倒不如給我,以及讓你當寶貝看著傷心,倒不如我來看著,好叫我日后再不那般傷你,可好?”

“依你!”燁兒的手暖暖的,他的眼睛,那么深情感激地瞧著我。

“行了,你還吹不吹!”

燁兒點了點頭,飛身往一群舞女中站去,對著一邊的樂師做了個手勢,很快,所有的音樂都停了下來,初時還能聽到個人的說話聲音,可是很快,發覺不對勁的人們,也都停止了說話,直將目光抬到了燁兒身上。

少年朝著舞女們笑笑,“別停啊……不知離燁可有機會與各位伴奏?”

舞女們圍著他重新揚起了翩翩衣裙。

燁兒……是那么美好的少年,只見他將玉笛緩緩地放到唇邊。

剎時間,如伶仃酒泉的樂音渺渺響起,那么清脆,那么動人,我已不知道如何形容……

那樂音不是長待君,比起長待君那悲哀無奈的音樂,這支歌里多了幾分濃濃的歡喜起情意……

參加過次歌舞的舞女們日后回憶起來,只道一句,“這一生,從沒有跳過比這日更好的舞姿了。”那一日,隨著少年的樂音,她們已經傾盡的一生熱情去舞,去歌,去將自已對于舞蹈和人生的感情全都釋放了出來!

而聽這那日笛音的客人,日后再聽笛子時,也不由地與青羽的攝政王離燁相比!

日后史書之上,《九國列傳》記下了這樣一段話——青羽九王,離燁也,人平敦厚,素有賢王之稱,然,最于后人所稱道也,則為九王之笛音,有聞者言,“生而只此一曲,已足矣!”九王之笛樂,直至后世,與其得并者,堪堪難得。

少年的笛音就是有這般的魔力。

最初的時候,我還能聽到那笛音,可是,慢慢地,我的耳朵里已經什么都聽不見了,只剩下少年在臺上凝望我的眼睛。

全世界都安靜了,人也全都消失了,少年手執白玉笛,腰系紫砂酒壺,空氣中全是淡淡地相思淚酒香……

我看見人群中,有人落淚,有人輕嘆,有人含笑……

問初與白安相互對望了一眼,諸葛久微看著肖滄闌,竟然微微笑了起來!

曲罷,天色已暗,天空中綻開了無數的煙花焰火!

小皇帝穿著金色的蟒金龍袍,在林太后和莫辰逸的簇擁下,慢慢地走了出來,看著離燁重重地拍著手,“這是我……”

小皇帝話還沒說話,身邊一身正紅色牡丹華服的林太后便輕咳嗽了幾聲,小皇帝這才發現自已說錯了話,干咳了兩聲,“不是我,我,不……朕,對,朕,這是朕今年收到的第一件生日禮物么?這么好聽!”

燁兒笑了笑,對著小皇帝福了個禮,慢慢地從舞臺上退了下來,走到我身邊……

“哥!喜歡么?”

我點點頭,“怎么能不喜歡,恐怕,這滿座的便無一人說不喜歡吧!”

燁兒呵呵一笑,“哪有哥哥說的那么好!”

“怎么沒有!同樣的玉笛,可是,為什么我的燁兒吹的就是比他們好上千倍萬倍!”我執燁兒的手,輕吻他的手背,“這曲子,我以前沒聽過,叫什么?”

“即已然待得君來……”燁兒狡黠的一笑,轉了轉眼珠,“這自是——長念君嘍!”

莫辰逸手扶著輪椅,不時地輕摸著輪椅的撫手,不知想起了什么,啟唇苦笑,輕嘆了一聲,片刻后,手上捧著腰間的半塊黑龍玉,再不看人群一眼……

林太后拂了拂華服,看著眾人說道,“承蒙各位不棄,老遠來為小兒祝壽,哀家在此先過各位盛情!”

“哪里,哪里!”玄昭接道,“九國向來和平,夢華又有公子鎮守,今日得見綠寒公子真顏,是本王得謝過太后。”

林太后淡淡地笑了笑。

“玄昭太子是什么時候稱的王?怎么我們不曾知道。”不知是誰喊了這么一句。

玄昭笑了笑,從懷里拿出了一枚玉璽,“在夢華國君的生日宴上,本王借了風王的光,在此先于各位說一聲,家父病重,已退位為太上皇,此后,木宇將于本王接管!”

“聽聞木宇太子,背上必有金龍踏蓮之圖,小王不知真假,請求一觀!”季容上前幾步,朝著玄昭抱了抱拳。

“你這什么意思?”玄霄狠狠瞪了季容一眼,“你以為我皇兄后無此印?”

“玄霄!”玄昭喊了一聲,并沒有生氣,反而輕笑道,“木宇的確有此圖騰,若各位想看,本王便從命了!”

說完,玄昭便開始解衣……

關于木宇太子本為玄夜一事,各國中人,個個知曉,此刻求印,一來探個虛實,二來,若是無,以今后與木宇交戰,這將是一個很好的借口。

所有人都略帶疑惑的看著玄昭,頗覺幾分感興趣,獨獨有木落,全然不看眾人的表現,只是一個勁地望著月下的影子,記算著時間。

解衣之后,自玄昭背上閃出一道金光!直晃的人眼花,若是沒了燈火,真不曉得那抹金色將會有多么明亮。

漸漸地,金光似是暗了一點,人眼稍微能看清楚那背上的圖案了!

只一眼,我突然覺得渾身都涼了起來!

這幅金龍踏蓮圖我似乎見過不少次……每一次與夜琴纏綿之時,此圖必會現身,然而,待事后,我再看時,哪里還有……

所以,一直以來,我只當是自已的幻覺!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此刻,我算是全都明白了,我的夜琴,我的夜琴啊……

“果然有圖,竟這般神奇!”初見此圖的,沒有一個不為此驚嘆,如此精湛的圖畫,竟是世世代代傳下來的,能不稀奇么?

“公子!有人闖進來了,屬下攔不住啊!”侍衛的話音剛落,一聲“呸!”便響了起來!

那是一個中年男人,身材魁梧,眉宇之間頗有幾分剛毅,“玄昭小兒,當年你與容貴妃密謀想活活燒死玄夜太子,又弄了個不倫不類的金龍踏蓮,想要魚目混珠,做你的春秋大夢!”

玄霄見了此人后,臉色一白,大叫了一聲,直捂著唇,“池……池槐青,你竟然沒死?”

“呵呵,玄霄小兒,你竟還認得本將軍!”池槐青仰頭長笑,“你一場大火沒燒死太子,反讓玄夜太子在民間吃了不少苦頭,好在老天有眼,哪得讓你如此輕易截取了木宇祖祖輩輩的江山!”

話音一落,那人一身碧衣,一手環抱著白貓,眼上蒙了一層寶藍色的絲紗,隨風而飄,像極了湖面之上浮著的荷葉,一身的清雅與高傲,不是池宮宸,那還能是誰。

池宮宸身邊的那個紫衣人,臉上雖出現了一道淡淡地燒傷痕跡,可是……

若他不是夜琴,還能是誰?

檀冽背上的木箱子應地而響!

“宮宸,師姐……”

一聲歇斯底里地喚聲,淹蓋了所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