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榮

第11章流言四起

楚梔芙故意以玉佩丟失為理由,妄圖陷害長姐,這種做法實在令人不齒。傳出去,于楚家沒有任何好處。老太太錢氏勒令眾人閉緊嘴巴。可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哪能說閉緊就閉緊呢?明面上沒有人說,但是,私底下,卻都傳開了。

翠竹軒。

“姨娘,您聽說了嗎?”丫鬟一面給徐姨娘梳頭,一面笑嘻嘻的說。

徐姨娘看著鏡中虛弱憔悴的自己,花容猶在,卻滿臉憂愁,“什么事?”

丫鬟說:“就是五小姐啊,她不是得了塊老侯爺給的玉佩嗎。偏巧那玉佩是皇帝陛下賞賜的。她把玉佩給故意遺失在假山石旁,想誣賴二小姐呢。”

“侯府里的假山石可多了去了,哪里的假山石啊?”徐姨娘捏著跟銀質蝴蝶簪子,隨口一問。

“就是離二小姐院子很近的那條通往老太太院子的路啊。那里不是很荒涼嗎,就在那假山石下。聽說那假山石還有人……”

“怎么?”

丫鬟湊到徐姨娘耳根,低低的說道:“聽說還有人在那做些羞羞的事呢。”

“你聽誰說的?”

“府里的老婆子啊。”丫鬟左右環顧了一下,低聲說:“聽說,石頭上還有沒干的那個東西呢。”

“去你的,明心,你個小、浪蹄子。”徐姨娘笑著輕打了丫鬟一巴掌。“當心以后嫁不出去。”

“好了,快替我梳妝,一會兒老爺該過來了。”

夜已經深沉,楚云深卻一點睡意也沒有。她不相信周氏不會動怒,就如她堅信周氏始終想除去她這個“大兇”命格的女兒一樣。

月兒清輝鋪滿大地,像是瀉下來一地水銀。透過窗棱的月光,在昏暗的屋里照出一小片光明。

琥珀輕輕推門而入,“小姐,已經按照您說的辦了。”

楚云深靠著灑紅花織錦繡引枕,手里握著一卷經書,“不錯,那些婆子們應該很興奮吧,畢竟,有多了個談資。”

琥珀問:“我不明白小姐您問什么將五小姐丟玉佩的事與假山石上的……那個……聯系起來……”

楚云深拿著卷書敲敲手掌,“所有的一切都有其必然。這件事,你純粹當個好玩兒的話題就行。不必深究。”

估計能釣出兩條魚,就不知道是何品種了。

琥珀去了外間,屋里就楚云深一人。

做人很累啊。人的心思她看不懂。可是,她真的很珍惜這具得來不易的身體。胳膊抵在炕上小桌上,楚云深那張漂亮的小臉并不開心。

她覺得她很幸運,她得到的這具身體的臉很美,然后,加上她的知識。

“這次總該能守護住我的石頭了吧?”楚云深嘴里輕聲說道。

可是,她的石頭在哪?再也沒有那么一塊很普通卻在她眼里獨一無二的石頭讓她來守護了。

還好我不是人啊。這樣,就可以無所顧忌的反擊了。

楚云深眼里閃爍著亮光,沒有人能強制她為人類服務了,這個時代。

次日,逸翠院。

楚松青一張小臉氣的鼓鼓的,猛的推開周氏的房門,“娘親!”

“怎么這么早就起來了。”周氏連忙起身問道。“哎呦,你的眼睛怎么了?”

楚松青抬起腫成桃子的眼睛看著周氏:“我聽到了非常難聽的話。”

周氏一愣,旋即想到了是什么話。“都是下人瞎傳,當不得真。”

“娘親,果然也聽到了吧。”

周氏一拍桌子,“這群亂嚼舌根的婆子,該死!”

“整個侯府都傳遍了,嗚嗚……”楚松青說到傷心處:“娘親,我不要這么名聲敗壞的姐姐,我還要考科舉,給娘請誥命呢。”

“說誰名聲敗壞呢!楚松青,你找死是吧。”

好死不死,話被剛進來的楚梔芙聽見。

“就是你!”楚松青大喊。

周氏頭疼道:“都老實一點,外面還沒弄好呢,自己到擱在窩里亂了。”

楚梔芙今天身著一身緋色四喜如意紋云錦緞對襟長褙子,恨聲道:“一定是楚云深那個賤種搞的鬼!”

“這可不一定啊。”

瀟湘院。

吳姨娘向來喜歡早晨梳洗好之后,在院中撫琴一曲。

時值春末夏初,院里種滿了四時花木。

微風吹來,一襲青絲迎風飛揚。

琴聲愈發產纏綿,吳姨娘更加投入其中。

身著一襲白衣,在周圍花海的掩映之下,更像是花仙臨世,高貴泠然。

“月兒,你好美。”楚智明從背后一把抱住吳姨娘。不住的在她身上嗅來嗅去。“嗯,好香。”

吳姨娘想撥開緊貼著自己腰肢的手,“大清早的,老爺您先放手,被人看見,多不好。”

“這有什么。”

“誒。”捂住將要吻上來的嘴,吳姨娘說:“我記得昨晚老爺可沒到我屋來啊。怎么,姿柔妹妹跟徐妹妹伺候的怎么樣啊?”

楚智明搖頭說:“哪能啊,她們兩個都不如你一個的好。”

“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快……”

“你怎么了?”

吳姨娘不知怎的,掩面哭了起來。把楚智明的興、致都給哭沒了。

“奴,只不過是想起了,今早上聽到的一則流言而已。”

吳姨娘將流言細細對楚智明道來。

“簡直混賬。”楚智明怒氣沖沖甩袖而走。

吳姨娘目光冰冷的望著楚智明離去的身影,整了整衣衫,繼續坐下撫琴。

周氏讓人請楚云深去逸翠院。

楚云深給自己打扮了一刻鐘才出門。只要有條件,她是不吝打扮自己的。十四歲可是女孩人生很美麗的時候呢。

“不知母親叫我過來有什么事?”

周氏他們在逸翠院的環湖小榭上早已等的不耐煩了,楚云深這才姍姍來遲。

湖面清風吹得紗幔隨風飛揚,水面波光粼粼了,偶爾還能看到魚兒甩動著尾巴躍出水面,鳥鳴清脆,微風徐徐。

周氏笑道:“都是一家人,這么生分做什么?”

楚松青倒沒有他娘這么好的忍耐力,寒著張小臉,說:“是不是你讓人散播消息,污蔑梔芙姐姐清白?”

“一定是你!你見爹娘爺爺奶奶疼我。嫉妒恨!你恨爹娘把你扔莊子上,不養你!”楚梔芙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