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正堂,莊嚴輝煌。
楚云深跟老太太來的正是時候,不早不晚。
三房眾人跟二房大部分都來了。除了大房跟二老爺。
過了一會兒,大房眾人跟二老爺才姍姍而來。
多日未見的楚梔芙也露面了。
定城侯坐在上首,沉聲道:“近日來,侯府乃是多事之秋!今天,召集大家前來,就是有些話想跟大家說。”
大老爺楚智明道:“爹,您是一家之主,有事盡管吩咐就成,何必這么講究?”
定城侯目光掃過楚云深,“還不是有些小輩不懂事!分明年齡也不小了!偏偏只會讓人徒增笑料!”
楚梔芙得意的看向楚云深,看吧,爺爺發落你了,有你好受的!
楚云深心里則想,這定城侯莫不是老糊涂了?針對她,對定城侯、對定城侯府有什么好處?
三老爺皺眉道:“爹,小輩小輩,就還是個孩子,多加管教就是!”
“云深!我問你,你給我一五一十的回答!”
“爺爺,您問就行。”
“你為什么如此針對梔芙,如此的害她!你知不知道你毀了她一輩子!”
我還想問問她為什么一直都針對我呢!你怎么不看看,楚梔芙之前害原主沒命啊!
“我從來沒有針對過梔芙。不管您信不信。”
我針對的,對付的,都只是意圖傷害我的人。
“那你為何,那天如此羞辱梔芙!”
“爺爺……”楚梔芙好笑的瞥了楚梔芙一眼,“我覺得那天的事最好不要再提了,我之前也跟您說了,背后指使人是侯府中人可能性很大。您卻不肯查。現在只能等大理寺通知了。”
“簡直了!目無尊長的東西。有你這么跟長輩說話的嗎!”
老太太在一旁涼涼的說:“侯爺您這副樣子看著也不像有什么長輩的模樣!”
楚云深雙手抱臂,“可能是之前我一直在莊子里罷。侯府儀態什么的,沒有學好。”
“聽說你想開店?”強壓下心頭怒火,要不是為了正事。定城侯早就讓人把楚云深給扔出去了。
楚云深點頭,“也不算吧。奶奶一家店,空著也是空著。我就想跟店里的掌柜賬房學學怎么算賬記賬。順便跟朋友賣點東西。”
“小孩子鬧著玩也真是太胡來!”定城侯一副我為你好的表情,說:“你三叔現在要新開家店,要不,你把店給你三叔吧。你三叔還能給你買好漂亮的首飾?”
楚云深疑惑道:“可漂亮的首飾我自己會買啊。而且,我覺得一般的首飾根本配不上我的美貌。”
周氏急道:“爹,您這是做什么呢?云深這丫頭不會開店。我讓底下人過去幫忙不就行了?”
“就是啊,云深,爹手下有一眾能干的人。到時候給你指派幾個。”楚智明道。
楚云深含笑掃了在座的眾人一眼,他們有的滿臉是克制不住的嫉妒,有的人強迫自己笑,卻不知道她的臉還不如純粹嫉妒的人好看,有的則是恨不得啃她肉喝她血的恨,有的是……擔憂?
誰會替她擔心?楚云深定睛一瞧,是二房的楚竹君。她堂哥,侯府大少爺。
楚云深將眾人有意思的表情記在心里,欣賞夠了,才慢吞吞的以一種氣死人不償命的語氣說:“這可不行。我把店盤給別人了。”
“什么!你怎么敢!”三老爺起身怒道。
老太太慢悠悠道:“老三,在小輩面前,就要有小輩的樣子。”
二老爺笑嘻嘻的說:“老太太您看我,長輩樣兒端的怎么樣?”
楚云深一攤手,“我也知道自己沒什么本事嗎。正好有朋友有人脈嗎。我就想一塊做得了。我也不圖能賺大錢。就把店盤給他了。”
“他是誰!”定城侯心說一定要把店再給盤回來。
“他叫安鳳宣。”
定城侯震驚問:“誰?”
“安鳳宣啊。”
三夫人不信,她才不信楚云深會認識什么貴人,“你跟他怎么認識的。”
“白飛揚大哥介紹的。”
眾人:“……”
“三叔您也不早說,早說我就給您了。現在,我都盤給人家了。要不,我再去幫您問問?”
三老爺有氣無力的擺手說:“別了,不用了。”
“案子移交給大理寺了居然。怎么辦啊。馬偉!”徐氏在屋里急的團團轉。
馬偉,侯府護衛頭子。聞言,眉頭都沒皺一下,“是時候該走了。大理寺那幫人,遲早得從狗三嘴里掏出話來。”
徐氏道:“我唯一恨的就是沒有要了楚梔芙的命!”
“你快收拾收拾細軟,我們走!”
“可是明心怎么辦?”徐氏道:“我一走了之,她這個大丫鬟肯定要吃掛落。”
“都大難臨頭了,還管什么丫鬟的命!你可別忘了,楚梔芙都打死了多少個丫鬟了!在這侯府里,哪有人的命算命?”
明心在窗外聽著屋里的話,雖然是預料之中,但是還是忍不住的一陣心冷。
“哎,要不,我把她賣身契給她,讓她走吧。都是苦命人。”
離開侯府,她能去哪?明心心里想。
“鶯歌姐姐。在忙著繡花呢。”明心來到逸翠院,見鶯歌在廊下繡花,“繡的是什么?讓妹妹瞧瞧?”
鶯歌將繡花繃子遞過去,“你怎么有空來玩?”
“徐姨娘在午睡呢。我就瞅著空出來逛逛。老悶在一個屋里,可難受了。”明心抱怨道。
“聽說,五小姐現在脾氣不怎么好?”
“噓!找死呢你。”鶯歌連忙把明心拉到一邊去,警告道:“別說我沒提醒你啊,想活下去,就管住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