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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聲,茶盞碎裂在地,滾燙的茶水濺在定城侯腳邊。
老太太盤腿坐在炕上,布滿皺紋的臉上寫滿了冷厲,“剛才侯爺的話我沒聽清楚,能否再說一遍?”
夫妻多年,再多的情分也早就耗盡了。定城侯強忍著不耐煩說:“下個月十號,林三爺會來娶云深。”
老太太錢氏冷笑一聲,“林三爺不是已經有嫡妻了嗎?怎么,想娶我家云深做平妻?”
“是妾!”
“侯爺!”老太太錢氏起身,高聲道:“讓我們侯府嫡長女做妾,他林子玨好大的臉!我不同意!”
定城侯撫著三縷長須,在這昏暗的屋里,他看起來更加的蒼老。“阿玉啊,咱們定城侯府已經不是幾十年前的定城侯府了。我這一切都是為的咱們好。”
老太太錢氏指著定城侯,落下兩行老淚,捂著胸口說:“我生的兒子,真,嫡子。家譜上,寫的早夭。”老太太擺擺,眼中淚光閃爍,指著自己說“我沒說什么。那孩子,可能就是流落在外,在別人眼里上不得臺面。你要立你大兒子為世子,我說什么了嗎?沒有!”
拄著拐杖,老太太錢氏走到定城侯跟前,“他就這么一根苗,人也沒了,托孤給我。結果,你要把咱侯府真正的嫡長女送去做妾?侯爺啊,你看看啊。”
老太太把觀音像后面的暗格打開,從里面拿出一塊牌位,無字牌位,抱在懷里:“侯爺,你看看。我兒子,死了。沒名兒。家譜上就記了個乳名。你連大名都沒給起的嫡子死了。留下了個孤女。你就這么對她?”
定城侯心里最疼的刺被老太太深深地的給挖了出來,“死了也是我定城侯府的人!留下個女兒,養了這么多年,是時候給侯府做些事了!”末了,語氣放柔,他說:“阿玉,你想想,我們還是得靠老大養老,柏青發達了,不就是定城侯府發達了嗎。柏青跟松青聰明上進又孝順。有他們撐腰,云深能過得不快活嗎?再者,答應都答應了。也反悔不得。你就好好給云深置辦些嫁妝吧。從公中多置辦些好的,一切從公中出。”
大房派人來請楚云深。楚云深拿出把匕首放在袖中,將一旁的長劍藏在床褥之下。
趙嬤嬤足足等了楚云深半刻鐘的功夫,據琥珀所言,楚云深在屋里梳妝打扮。
楚云深走出來,看了眼滿頭大汗的趙嬤嬤,笑了笑,“不知道母親找我有什么事嗎?”
趙嬤嬤向來注重打半,遍身綾羅,穿紅戴綠。太陽太毒,汗水將她臉上厚重的脂粉沖出幾條淺淺的痕跡。
“這個,二小姐去了,自然就知道了。老爺跟夫人想二小姐想的緊。”趙嬤嬤干巴巴的說。
胡說。楚云深心想。
春歸院。
周氏身著蟹殼青刺繡錦緞長褙子,鬢上斜插了幾根銀簪子,脂粉未施。此時,她正端著自己的臉,盡量使自己看起來端莊大方和藹,盡量想表現出一個正室的氣度。以及克制住自己的怒火。
端著茶盞,盯著茶盞中浮浮沉沉的碧綠茶葉。周氏強笑道:“老爺是說,林三爺想納云深為妾。云深怎么能有這個福氣?”
周氏沒有抹胭脂脂粉,臉色焦黃。楚智明別過眼去,真成了黃臉婆了。“你給她備份嫁妝,雖是為妾,但是,錦鄉侯府不是一般人家,人家是正經的皇親國戚!嫁妝不能少。你是她親娘,好好準備。”
“嫡女,怎么能為妾呢?”周氏不愿意楚云深嫁到錦鄉侯府,她沒那么長,根本就伸不到錦鄉侯府里去。
楚智明哼道:“要能跟錦鄉侯府成為親家,這簡直是三世修來的福分!對侯府,對大房,對松青都有數不盡的好處。”
周氏淺淺的抿了口茶水,道:“錦鄉侯府我自然是知道,盛寵不衰。只是,云深能愿意嗎?”
“不愿意也得嫁!”
“老爺,夫人。二小姐來了。”
周氏道:“帶進了。”
趙嬤嬤領著楚云深進來,楚智明跟周氏坐在上首。楚云深自己選個座位坐下。等著楚智明和周氏將目的說明。
周氏含笑端詳著楚云深,如果笑容不是那么僵硬,倒是可以稱為慈母。每當看到楚云深,周氏心里就疼就恨。恨楚云深這張臉為什么不是楚梔芙的。為什么她好不容易生出了個天仙似的女孩卻是大兇之命?如今,這個煞星又要飛上枝頭土雞當鳳凰。她焉能不恨!
盡管周氏恨不得啖其肉喝其血,卻仍強裝平靜,把話給挑明咯。“是這樣的。云深,林三爺跟我們提親,要娶你。而你爹爹跟我也覺得錦鄉侯府家大業大,林三爺又是不可多得的青年俊才,你嫁過去日子定然好。你也知道,梔芙前些日子剛去。我心里也難受。侯府一連發生了一串子的事,趁此會沾沾喜氣也好。這些日子你就好好待在家里待嫁吧。讓為娘好好看看你,嫁了人可不能像在……”
楚云深出聲打斷了周氏的喋喋不休,她問:“母親,你說的林三爺是?”
楚智明沉聲道:“錦鄉侯三弟——林子玨。”
好想送你十噸高能離子炮。楚云深睜大眼睛,有些驚訝,她問:“可我聽說,林、林三爺,他已經成親了啊。”找死嗎?找死嗎?找死嗎?楚云深腦海瞬間被這三字給刷屏。楚智明,你們是在找死嗎?
周氏有些尷尬,她再不喜歡這楚云深,也不見得她能將嫁女為妾這四個字說的光明正大。“是妾,林三爺為人溫柔善良。你們定然能談到一塊。女孩家家的,總要嫁人。”說完,她整了整自己的袖口,盯著上面的繡紋出神。
楚云深目光依次掃過楚智明跟周氏,點頭道:“父親母親帶我來到這個世上,既然讓我嫁人,我也沒有什么好說的。只有遵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