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閱讀
當天下午,定城侯府一連請了三個太醫以及五個帝都有名醫館的坐堂大夫,對方無不是一臉歉意的擺手道無能為力。楚大富這個管家恨不得跑遍帝都,把所有大夫都給請過來看一遍。卻不想遭到了大房二房三房三位主子的齊齊反對。
三老爺恨聲道:“這都是些什么事啊!傳出去定城侯府,臉面往哪放?”
定城侯府已經為帝都白白奉送了一堆笑料,到時候讓小輩如何自處?
二老爺嘿嘿笑道:“要個甚的臉面。外面都傳遍了,定城侯長房嫡女要做妾。”一個開國勛貴之家,在帝都立足扎根了幾代人,居然要把嫡女送到各大世家都不怎么看上眼的新貴為妾,說出去,真的挺讓人恥笑。
大老爺楚智明一揮手,不耐煩的看向兩個異母弟弟,“風涼話誰不會說,現在是出了事怎么辦!有本事的就想個辦法!”
“還能有什么辦法?當初老爺子想用這法子來養生時,除了老太太誰來勸過?”三老爺一臉的煩躁,擱誰身上,都是件不光彩的事。“你當初怎么不勸勸!所有事情都得經過你的手,你多勸幾句,會死嗎?”
原來這定城侯自從同意楚云深嫁給林子玨之后,就對定城侯府重新盛深以為然。并且對自己日漸衰老的身體很不滿意。定城侯自來注重養生,深諳養生之道。之前的養生法子,無非是注重作息飲食。可是自從對定城侯府的未來重新燃起信心之后,定城侯就不滿于如此慢吞吞的養生之法了。
重現昔日榮光,少說得十年吧?十年之后,他就是一風燭殘年的老人,有極大的可能性臥病在床,眼睜睜的看著侯府興盛,自己卻只能在床上讓人伺候。他忍受不了,他要是不只是定城侯府重現生機,他更要自己青春復蘇。
定城侯早些年,修習過房中術,對于道家的房中術深有研究。于是,他讓大兒子楚智明去外面給他買了幾十個十幾歲的未**的女孩供他修煉。這事做的很隱蔽,一天就往他房里送五六個女孩子。定城侯也不忘招妻妾來試驗自己修煉成果。
三試驗兩修煉,于是乎,出問題了。
“誒!說出去可真是丟人!”二老爺一拍手,“這可怎么說?說咱爹定城侯,倒在女人的肚皮上?”還不止是一個女人。
楚智明一揮手,滿臉不耐煩的說:“夠了沒有!現在當務之急是救人!”
三老爺沉聲道:“既然大哥有辦法,那大哥就想吧!”
楚智明一愣,隨即大怒道:“你什么意思,老三?”這是看他親爹臥病在床,想造反不成?
三老爺大步跨進屋,屋里,定城侯躺在床上,嘴眼歪斜,口水直流,嘴里不住的哼哼著。指著床上的定城侯,三老爺大怒:“大哥!父親如此,你居然也不勸勸!現在出了此等事,大哥你的責任最大!”
“嘿!老三,你這話我可不愛聽!父命難違,我只是按照父親的吩咐做事罷了,要你,你敢違逆?”楚智明一看自己這個平日里上趕著巴結他的三弟朝自己發火,立刻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三老爺道:“我會勸父親不要縱、欲。”
二老爺嘿然一笑,抓著床帳,看向中風在床的定城侯,道:“這怎么是縱、欲呢?咱爹分明是在修行嗎?好了,老大,要不,你再去找幾個黃花閨女給咱爹試試?說不定就好了呀!”
“是個辦法。”楚智明點頭。
二老爺:“……”
三老爺:“……”
三老爺瞪了二老爺一眼,讓你多嘴。二老爺回給他一個無辜的眼神,我就是一說而已啊,他要聽也沒辦法。
“咳!”三老爺握拳抵在唇邊,眼神飄忽,看向床上的定城侯,再環顧整個房間,發現房間里都是些小丫鬟,“昨晚服侍的人呢?”
丫鬟答道:“回三老爺的話,歷來有規矩,外面送來的服侍過的新來的女子一到天亮就送到城外的莊子上去。”
三老爺勃然大怒:“誰定的規矩!人都這樣了,還送到外面的莊子上!誰知道里面有沒有人搗鬼!”
“老三你可別太過分!”楚智明吼道:“我自己親自買的親自挑的,都是干干凈凈清清白白的良家女子!不可能有那些鬼魅心思!”
三老爺沒有理他,叫來楚大富,問:“這些天服侍過侯爺的人都有哪些?”
楚大富不僅是侯府的管家,更是定城侯的管家。三老爺這么一問,他立刻反應了過來,“回三老爺的話,這些天服侍過侯爺的女子實在有些多。侯爺后院里年輕的姬妾,外面買來的黃花閨女,以及……”
“喲,以及什么?”二老爺好整以暇的問。
楚大富抹抹額頭上的汗,說:“以及蝶舞樓新來的紅牌。”
三老爺被氣樂了,一個勁的直點頭,“不錯,不錯。這定城侯府還想重現興盛?我看是做夢!”他最后一句話真的是吼出來的。
三老爺怒氣沖沖的離開定城侯的院子,二老爺跟著跑出來,“喂喂!老三,你等下,什么事情,值得你發這么大火?”
指著定城侯的院子,院子軒榮竣麗,單看院子,絲毫看不出定城侯府已經在走下坡路。再指著自己,三老爺捶地痛哭,痛心疾首:“我,常年在外奔波,做生意。我一侯府少爺我做生意來補貼家里。因為我知道家里不行了啊,窮啊。我不能讓人瞧不起咱們定城侯府。每年我往公中填進去多少真金白銀?
啊?你說,二哥,我不是不能念書。我念書怎么樣,二哥你不是不清楚。但是,我去念書了,誰來照顧這偌大家業?誰來填補這么大的窟窿?沒有人!”
他心累了,他一心一意的為了定城侯府,到頭來卻發現,沒有一個志同道合的人。不是耽于玩樂就是汲汲鉆營。他放棄了科舉功名,放棄了前程似錦的仕途,轉頭成了一介商人。市農工商,最末流的人,到頭來,卻發現自己一心為的侯府,從根上就爛的不能再爛了!
二老爺無奈搖頭,將三老爺拉起來,“像什么樣子,走走,咱回去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