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榮

第355章局中之局(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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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大安墻角?

百里塵的腦門不受控制的疼了起來,雖然即使挖了,也不會有人將他怎么樣。天高皇帝遠的,哪個有哪個閑心來管他這個馬匪頭子呢?但是,不在乎是一回事,被人挖出來當著面說,臉上掛的掛不住又是另一回事了。

楚云深說:“哎,等寄己過來的時候,咱們可以一起商量商量么。看看,他愿不愿意做我的四號小弟。”

百里塵心說:當然是不愿意啊,人家好好的少當家,到底是有多想不開跑到你這個瘋子手下做事?想被你喂蟲子嗎?

楚云深指指自己的小冊子,說:“上面還寫了你們怎么介紹我。”

百里塵說:“我們會好好讀讀的。”

“你們就跟寄己說,見我談吐不凡風姿卓越,就拜我為先生,后來實在是覺得自己才行有愧于人。便向將玉離經天老大的位置讓給我。但是呢,我是什么人?必然不是能被金銀珠寶迷花眼的人啊。再后來,咱們推脫了一番,吶,最后就成了我是玉離經天的背后軍師來指揮你們。”

楚云深說的頭頭是道,百里塵跟阿穹越聽越無奈甚至都替他覺得羞恥,偏偏說這話的人沒有覺得恥感爆棚,還非常驕傲呢。

“……總之,”楚云深瞬間變臉,臉上的笑容也收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森森寒意:“不管寄己有沒有懷疑,你們都照著我說的去辦就成。至于我跟寄己怎么打交道,是我自己的事。我怎么處置寄己,也是我的事。事先提醒你們,不要多管閑事。想來,你們跟寄己的關系也沒有好到為了他赴湯蹈火吧?”

“當然沒有。”

楚云深笑:“那就給我老實點,好了。”她起身,拍拍手,說:“不打擾兩位的二人世界了,云某先行告辭了。另外,不要起來送我,就這么坐著。”

她這么說了,百里塵跟阿穹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兩人煎熬的厲害。

楚云深倒是樂呵呵的蹦跶著走了。

“不要攔著我!我要把這本破冊子給撕了!”

阿穹遞上冊子,說:“撕吧撕吧。”他隨手翻了幾頁冊子,贊嘆道:“云深先生寫的一手好字啊。意態風流,風骨錚錚。想來,真是讀書不少,勤學苦練才有所成。”

“哼!寫字好看有什么用!還不是頭頂日頭前來北陸討生活!”百里塵是不怎么看得上讀書人的,他也不喜歡大安讀書人那一副做派,總覺得沒有什么用處。“一群眼高手低的人罷了!”

阿穹懶得跟百里塵去掰扯中原歷朝歷代厲害的讀書人有多少,他只是提醒道:“對了,你要是撕了,他要是再來問我們要怎么辦?誰來模仿他的字跡?”

百里塵煩躁的說:“明天寄己就要來了!咱們怎么辦!那小子分明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寄己跟咱們的買賣莫不是要黃了?”

阿穹說:“這個我覺得不可能,依照云深小先生愛財的個性,想來,他是不會讓到手的銀子白白的流失的。”

“但是,寄己……”

阿穹溫聲寬慰百里塵道:“等到了明天就見分曉了。老大,你也不用擔心云深小先生知道咱們的秘密會怎么樣?他能怎么樣?大家都是這世界上汲汲于奔波的人,他應該不會為難咱們的。”

“那可不一定,”百里塵嗤笑道:“這樣性子的人,想必,是非常不喜歡有人違逆他的意思。可老子就偏偏瞧不上他那副文弱樣。”

說到這,百里塵嘆息道:“要是再換副樣子,可能就沒有這么抵觸了,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怎么能那么能打?心眼子還忒多。”

“我聽大安人曾說過,有些人是智多近妖,但也有人是慧極必傷,就不知道小先生是屬于哪一種了。”

“這話可別讓他聽見。”

遠處烏黑一片,山風呼嘯,似是有一只猛獸蟄伏在北陸。

楚云深站在樹枝之上,舉目看向遠方。

夜風撩起她的長發,目光所到之處,無不是漆黑一片。

偶爾能聽到幾聲狼嚎以及夜梟的凄厲鳴叫。

楚云深靠著樹干,抱著手,臉上是一副平靜無波的樣子,眼底的漆黑也與夜色融為一片。

“真冷。”

幾只夜鴉撲棱著翅膀從楚云深身邊劃過,她心里稍微的有些煩躁。

“我在做什么呢?現在在做什么呢?”楚云深嘆息一聲,“真想趕快的成長,我得變得更加的強大才行。”

寄己帶領著自己的商隊馬不停蹄的來到了玉離經天。

寄己跟柳四道:“現在這是我們的最后一站了,可以先在玉離經天休息幾天,你也趁機好好的養養傷。”

柳四一張臉蒼白,他勉力笑道:“不得不說,楚少爺還是手下留情了的。”

寄己憤一甩馬鞭,說:“最好是不要讓我碰到他,否則……”

柳四搖搖頭,心知少當家也只是在說說狠話而已,真要是碰到了,能怎么樣呢?

“想來是碰不到的,少當家不要多想。畢竟,也是我唐突在先。”

“虧我還以為他是光風霽月的一個君子,結果是一個心思狠毒的女子!楚家人都叫她‘禍星’,哼,果然名不虛傳。”

“少當家,您之前不是還曾為楚縣君報過不平嗎?”

“之前是之前,定城侯府實在是太沒道理,不過,現在再想想,那種性子的人怎么會吃虧?她自己一個人都敢到北陸來,還有什么不敢做的?”

柳四想到這,還是忍不住喟嘆道:“奇女子啊。”

“行了,到了玉離經天咱們一定要好好跟百里塵喝一頓,算是洗刷一下晦氣吧。”

“嗯,百里塵也一定是等不及了。”

“哈哈,他就指著咱們的貨了。”

寄己的商隊來到玉離經天,自然是有專門的人來接待他們。

寄己沒有見跟自己很熟的那幾個玉離經天的人,往常他來,這幾個馬匪中算是小頭目的幾個一定迫不及待的來招呼他。今日,卻是不得見。

心里有疑惑,寄己就問了出來。

接待他的人臉上立刻帶上了幾分悲傷,“……喝太多酒,去了。”

寄己一愣,他跟身旁的柳四說:“還有這種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