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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貓云小黑對于這個問題也犯難:“真要細究的話,我可能是神樹的延續,但也不那么確切。”
楚云深問:“你有同伴嗎?”
云小黑反問道:“你知道為什么葉赫部落一直永垂不朽嗎?”
楚云深十分想提醒它永垂不朽不能這么用,“為什么?”
云小黑十分得意的揚起腦袋:“嗷,因為有我啊。雖說整個北陸有統一的狼神,每個部落也有各自供奉的神靈,但是,我是獨一無二的嗷。真正有神通的只有我一個。”
楚云深冷颼颼的補刀:“然后就滅了。”
云小黑:“他們不虔誠啊。”
試問,有誰能對著一張破卷軸虔誠的起來?
好奇心使然,楚云深鬼使神差的問了下去:“是不是你沒有允諾給他們足夠的好處啊。”
說到這,云小黑便非常的憤懣了,他十分氣惱的說道:“怎么沒有!是他們沒有給我足夠的好處!”
楚云深呵呵笑道:“把你哦,當成神明供奉來,還不夠嗎?”
云小黑郁悶的說道:“誰家神明沒有豪華的宮殿,美貌的侍從,更何況我還是北陸罕見的有了靈性的神明!”
不長的話里滿是語病,楚云深也懶得糾正了,云小黑別的本事沒有,就只會給傳承一點巫術,就這還想讓人將你當成什么供奉,怎么可能?
楚云深約摸著云小黑的神通也就那么點了,她決定先觀察幾天,看自己的猜測對不對。
正當楚云深胡思亂想并在心里給云小黑挖了幾個坑想試探它一番時,百里塵來訪。
楚云深打開門,問道:“什么事?”
百里塵道:“玉離經天來了兩個壯士,點名要找楚云深。”
楚云深挑眉,倚著門框,問道:“那兩個人有什么外貌特征沒?”
百里塵想了想,道:“其中一人樣貌普通,就是普通的中年大漢。另一人倒是渾身煞氣,一只眼睛壞掉了。”
楚云深心道:這倆人還是挺盡職盡責的啊。
提溜起云小黑,楚云深道:“行吧,我這就去跟你見他們。”
百里塵瞅了眼楚云深手里提溜著的黑貓,暗中思忖整個玉離經天連只黑貓的影子都沒有,就是不知道這位爺是從哪里弄來的貓。
“公子,黑貓不吉利。”百里塵提醒道。
楚云深一愣,“不都是貓嗎?怎么黑貓不吉利了。”
百里塵挑著幾個北陸流傳了很久的黑貓的恐怖故事給楚云深挨個講了一遍。
他不是很簡略的那種講,而是很詳細的講述,可以說是非常的繪聲繪色了。
這讓楚云深十分的懷疑,百里塵是不是這些恐怖故事里面的一位親身經歷者。
最后,百里塵總結道:“貓這東西本就邪性,更別說是邪中之邪的黑貓了。公子您還是直接將它扔了比較好。”
楚云深晃悠了幾下黑貓,笑道:“這還真不用了,本爺我還真不覺得這小東西能有我邪性。”
黑貓委屈的縮成半個球讓她晃蕩,縮著前爪子,抬起臉憤憤的盯著百里塵。它跟楚云深的關系也才初步建立,這人怎么就過來說它壞話呢。要知道,即使是身為神明,它也是十分的想去看看大安帝都的繁華的啊。
百里塵聽著楚云深不在乎,便也不再多說什么。
楚云深見百里塵安靜了,便自己一人提溜著貓晃悠悠的走在前面。
跟在后面的百里塵暗自琢磨,他剛才是不是在黑貓的眼里看到了憤怒?隨即灑然一笑,這怎么可能,貓怎么能夠聽懂人的話呢。
楚云深提溜著貓進了大堂,一看果不其然是李大跟獨眼這倆人。
李大趕忙起身給楚云深行了一禮,楚云深擺擺手,示意他們不用多禮。
獨眼直接開門見山道:“您這莫不是是樂不思蜀了?”
楚云深坐在上首,眨眨眼睛,“我怎么聽不懂你說的話呢?這里有什么好讓人留戀的嗎?哪里能夠比得上帝都的人煙阜盛呢?”
獨眼坐下,渾然不顧在場眾人的臉色,直說道:“對于有的人來說,帝都天啟是個富貴窩。但是,對于有些人來說,可能是個讓人厭惡的囚籠吧!”
楚云深笑笑,一邊將酒壺里的酒倒在自己的手帕上,她擦擦手(剛提溜了貓,嫌棄有細菌),一邊道:“您說的有些過了,天啟城特別有意思好嗎?尤其是里面的人,這是我在北陸沒有見到過的。”
獨眼強壓著不滿,朗聲道:“那么,你現在可以跟我回去了。還是,大小姐,你放不下這山大王的逍遙日子?”
楚云深擊掌贊道,“獨眼叔叔您真是明白我啊,我一直都想做一個特別負責的山大王,只可惜,我還沒有跟著我的手下去做幾次買賣。”
寄己從楚云深來的時候,就坐在大堂里跟一身風塵的老鄉嘮嗑,只可惜,這兩個老鄉都是在俗世打滾了幾十年的老人。別說是他沒有搜羅出什么有價值的消息,倒是,他自己險些被套去不少信息。
寄己見楚云深這么混不吝,心道:哈哈哈,楚大少爺啊,楚小縣君,這可是你給我的機會啊。
“倒是不知楚公子還一心想在北陸做下一番事業來……嗷!”寄己捂著自己的鼻子,看向楚云深:“您這是干什么?”
楚云深一邊吃著大串大串的葡萄,一邊拿著自己削鐵如泥的匕首把玩,“讓你閉嘴而已,再吱歪,剁掉你的舌頭!”
獨眼:“……”
李大:“……”
寄己:“……”
楚云深還笑了一聲:“實在抱歉啊,我實在控制不住我寄己啊。”
獨眼沉下臉來(跟平時沒啥兩樣,反正楚云深沒有看出來),“您鬧也鬧夠了,帝都一眾人在等您,擔心您,您還沒有打算回去的意思嗎?”
楚云深吃完了新鮮的葡萄,便抓了一把葡萄干往嘴里面塞,“胡天八月即飛雪的景象我還沒有見到呢,做什么要回去?”
她整個人一門心思撲在玩上面,獨眼直接一拍桌子,喝道:“簡直無理取鬧!有沒有考慮過替你擔心的長輩的心情?”
楚云深一呆,“你是說定城侯府的那些人嗎?不是死的死跑的跑明哲保身的明哲保身?我也跟他們不熟吧?”
李大緩緩開口道:“韻香居的老老少少都很擔心您。身為一家之主,您這么做實在不妥當。”
“你們可以考慮易主啊。”
李大搖頭道:“請您不要開玩笑。”
楚云深說:“可是來了這么一趟,又匆匆離開,漫天大雪還沒見著呢。”
獨眼冷嘲道:“帝都大冬天的大雪足夠你看了。當心北陸的風雪將你困在這里!”
楚云深說:“我還是不想那么早回去,我是大王啊,怎么能當一個懦弱的沒有用的王呢?”
獨眼掃了百里塵一眼,“照您的意思是要去打劫幾票了?”
楚云深搓搓手,笑道:“咱們干一行當的活計,怎么能夠叫打劫呢,道上的事怎么能單單以如此粗俗的字眼來形容?”
獨眼不理她,直接道:“你不要跟我咬文嚼字,現在,立馬收拾東西,跟我們回去!”
楚云深目光掠過百里塵落到阿穹身上,再在百里塵身上掃了一圈,手扶著膝蓋,十分淡然的答道:“恐怕玉離經天的各位不會舍得我離開。”
獨眼道:“您怕不是太過自信了。”
楚云深道:“怎么會呢,要是我離開了玉離經天,非我個人意愿,他們肯定會為我……”
“為你什么?”獨眼拍桌:“難道是為你陪葬嗎?”
楚云深訕訕道:“這可不是我說的。做什么這么嚴厲。”
獨眼拉過百里塵,先是給他把了一下脈接著是變了臉色,“你可真是天資過人,蠱蟲不錯。解藥呢?”
楚云深心想:我給了解藥我能活著走出玉離經天這地界兒嗎?
“在我這,但我現在不開心,不想給。”
獨眼問:“那把人命當什么?”
楚云深站起來,道:“這話,我覺得咱們在場諸位都沒有什么資格答吧?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獨眼嘆道:“你就不覺得自己所做太過惡劣?”
楚云深指指百里塵,道:“一開始他們還想殺我來著,要知道我只是想要他們的財產,從來沒有想傷害他們。”
“胡說八道!一派胡言,楚云深,你這丫頭真是慣會為自己的行為找開脫理由。之前聽十九爺說你心里詭譎,我還不信,現在一看,果不其然!”
楚云深驚嘆的拍拍手,“哇塞,獨眼叔叔,你這次說了好長的一段話啊,要知道你以前都是數字黨的。”
要不怎么說楚云深有她特有的氣人的功夫呢,獨眼實在是受夠了楚云深這副冥頑不靈的樣子。
“簡直是枉費了你這天縱之才!今天,我非要教訓你一頓不可。”
李大見獨眼氣壞了,忙阻攔道:“你做什么!她是我主子,你半個主子,有你這么當屬下的嗎?”
獨眼指指楚云深,對李大說:“你別攔我,我今天不教訓她,來日回到帝都天啟,有人會教訓的更厲害。云深丫頭,我這是為你好。”
楚云深說:“哦,揍我就是為我好啊。”簡直是跟定城侯府那群人一樣樣兒的調調啊。
“行吧,我看獨眼叔叔你也很生氣,我們就來打一場,正巧我現在剛學了點新鮮的本事想試驗試驗。”楚云深也十分想與高手過招切磋。
李大勸獨眼:“像什么樣子!我們家小老板帝都貴女,哪能打打殺殺?”
獨眼說:“也就那身皮是貴女了,云深丫頭,我們來過幾招,點到為此。”
說完,獨眼便帶著赫赫刀風襲來,楚云深反應及時,長劍出鞘,刀光劍光在空中交錯。
獨眼是個高手,是個混跡江湖十幾年的高手,楚云深可以碾壓百里塵阿穹等一票人,但是,對上獨眼與魏無妄之類的老前輩,根本不夠看。
長劍落地,楚云深吐出一口鮮血,抹掉嘴角的血漬,楚云深冷冷道:“獨眼叔叔,是我輸了。愿賭服輸,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能在我手下過上這么多招,已經是不錯了。”
楚云深道:“十九招,行了,獨眼叔,李大,你們來,多少在這待個仨兩天吧,先讓東道主百里塵為你們接風洗塵吧。百里塵,你過來。”
百里塵見她臉色難看,也沒多跟她說話,便轉頭問了一下獨眼與李大可有什么忌口的地方。
獨眼道:“不必麻煩。”
楚云深說:“獨眼叔叔,李大,你們就把這當成是第二個韻香居吧。”
獨眼說:“韻香居什么時候成了土匪窩了?好好的韻香居老板不當,你跑到這來當什么土匪頭子。”
楚云深一甩袖,發現自己袖口以及手上都沒有什么精美的飾物,興致不免更加的低落。
她心里在想:哎呀,在這里果然不行啊,江州的綢緞蜀州的綾羅,這里可都沒有呢。
李大見楚云深臉上沒有笑容,不禁責備的看向獨眼。
“都說了很多次,我們家小老板還只是個孩子。”他低聲對獨眼說:“何必太過苛責?小孩子心性很正常吧。”
獨眼對楚云深說:“小老板,你要知道,人要是行差就錯,后面是有的后悔的。你還小,千萬不能做錯事。”
楚云深手指晃悠著淡緋色珊瑚珠鏈墜,一腳踩在想爬出去玩的黑貓身上,“那有什么啊,我這是小惡,你去管大惡吧。這北陸的強盜貴族大安的貪官污吏奢靡皇族,哪個不是大惡。獨眼叔叔,你可真有意思。讓我一個平頭小老百姓不要為小惡,難道就看著那些人大惡縱橫嗎?您須知道一件事啊,我這小惡,只是神明內心慈悲,他憐憫可憐的信徒,他是信徒,小惡為善。我們的小惡,只是為了活下去而已。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難道我們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淪為豪強的腳下泥燈下灰嗎?不能。我們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上天都會看著,他們也不會在乎的。要知道,凡事都有大惡擋在前面呢。”
楚云深這一番言論,算是徹徹底底的驚呆了在場的一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