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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己心里想:這楚云深也真是個妙人,為非作歹也能說的這么輕松。觀她言行,怕不是什么小惡吧。
阿穹則是心里想到:為人在世,有哪個是真善?
獨眼道:“謬言,這就是你熟讀百家,所得出的人生感悟嗎?”
楚云深說:“人生感悟都不算,我只是覺得自己在實話實說而已啊。再說,獨眼叔叔,你怎么能認為我是壞人呢。為人總是有兩面性的吧?我不可能對所有人好啊。我只會對自己人好,這難道有什么錯嗎?”
獨眼總覺得楚云深這一通話有什么毛病,只可惜,他到底不如楚云深會籌謀算計,便道:“你說的也不錯,云深丫頭,獨眼叔今日奉勸你一句,好好做人,若是走了偏路,有的是人教訓你。”
楚云深面色凝重,緩緩點頭,“我知道了。”
待到宴席散去,楚云深揪著黑貓尾巴回到了自己房間,一腳踢翻了屋里的桌子,“我倒是想看看,有誰能教訓我?定城侯府?還是什么旁的阿貓阿狗。”
云小黑見楚云深發火,怕她將火力轉移到自己身上,忙不迭的鉆到床底下縮著了。
“你若是得罪了天,還有生還的可能。得罪了吾,絕無生機!我倒是想看看,誰這么不怕死。行吧,我不日變回去帝都,會會不怕死的人!”楚云深眼底殺意翻涌,嘴角緩緩勾起。
云小黑趴在床底,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寒顫。它跟楚云深也才相處了短短的幾日,卻實在被她給嚇得厲害了。
楚云深坐在床頭,扶額,“我還是好好管控一下自己的情緒吧。也罷,我在北陸也已經呆煩了。只是,我若是走了,玉離經天豈不是又落到了百里塵手上?”
深夜時分,百里塵跟阿穹兩人正在秘密的商量事情。
昏黃的燭光映照著不小的室內,原本足夠明亮的燭光,在這大面積的屋內看起來也不夠用了。
阿穹說:“你也不多點幾根蠟燭。”
百里塵起身給兩人倒了兩碗酒,“又不是看書,哪里用費那么多蠟燭。該省還是得省。”
阿穹想到近日來玉離經天的現狀,也不禁是微微一嘆。“本來就是饑一頓飽一頓的,現在又來了這么一個大神,哈哈,也算是苦中作樂吧。不過,我看咱們也是該合計合計了。看看未來要怎么打算。畢竟,光是這么僵持著也不是事!”
百里塵十分的苦惱,他說:“我估計要跟楚云深楚大小姐走一趟帝都天啟了。”
阿穹十分贊成:“這是個好主意,咱們兩方都能落的好處的主意。”他憐憫的看了百里塵一眼:“其實就算是你不說,楚云深也不會留你在玉離經天的。雖然來了兩個人,看似是能跟克制住她,但是,真要發生什么事,李大跟獨眼這兩人也一定會是站在楚云深這邊。更不用說我我們的身家性命還捏在人家手上。”
百里塵嘆道:“道理我都懂啊,就是不知道,楚云深那邊會怎么想。此番前去,也是前途未知。”
阿穹說:“做什么哪有一開始就是十分順利的呢?你去探探帝都天啟的風向,咱們換了老大,玉離經天是不是也得換個行當了,總是刀口舔血,這種日子真是夠了。”
百里塵點點頭,“先去看看那楚云深在帝都到底是何種身份何種能為吧。一個無依無靠的臭丫頭能夠無法無天到這個地步,也是很讓人驚嘆。”
阿穹給百里塵忠心的提建議道:“你以后活泛一點,盡量跟楚云深熟絡熟絡。這樣對你沒有壞處。”
百里塵煩躁的嚷嚷:“我還不夠活泛啊,就那丫頭,你根本不知道她眼珠子一轉在憋著多少壞水呢!我也是艸了,惹上了這尊大佛,打不得罵不得只能供奉著。她要是老老實實的還好啊,偏偏不老實啊。看看,看看。她那樣的丫頭片子,別說大安難找,就是北陸也是那尋啊。她到底是從哪個犄角旮旯里鉆出來的,她專門是來克我的吧!一定是這樣的!”
阿穹皺眉,“你嚷嚷啥,不就是敢為天下先嗎?你不想去,我去。我還不放心你的榆木腦袋!”
百里塵哼道:“我倒是很樂意,就是怕楚云深懷疑我們在暗地里又在算計她。我可是怕了她那作天作地的性子了。”
阿穹失笑道:“怎么了啊,按理說咱們應該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才對啊。”
百里塵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得不服。”
獨眼的意思是楚云深必須盡快回到帝都,楚云深好說歹說,讓獨眼答應再讓她在這玩兩三天。
晨光熹微,楚云深起的很早,來看日出。
獨眼跟李大也一塊出來,見楚云深舉目遠眺,衣袂飄揚,微薄的金色晨光灑在讓臉上,便是多了一分的神圣。遠遠看去,竟好似是謫仙一般的出塵人物。她腳邊趴著一只通體黑色的貓,看起來十分的乖巧。
獨眼與李大同時在心里想到:可見人的臉與人的性格并沒有多大的關系。
楚云深回頭:“喲,是兩位大叔啊,昨日你們舟車勞頓,怎么不多休息休息。”
李大笑道:“習慣了,我們這樣的江湖人,睡多睡少都一樣。”
獨眼則是直接問道:“小老板,你打算怎么處置整個玉離經天?我若是沒有猜錯的話,整個玉離經天現在都在你的手上了吧。”
楚云深沒有否認,“是啊,我一開始也只是抱著探險的心態來的。誰知道,他們這么不識抬舉。”
獨眼已經沒有罵楚云深的心思了,他心里想:回到帝都,有的是人教訓你。
楚云深解釋道:“我可完全沒有為自己開脫的意思啊,我是真的抱著和平友好合作的感情來的,是他們不想領情。至于怎么處置玉離經天,我還沒有想好。一把燒了是不是太過可惜。”
她說完便是自己笑了,抬眼冷不丁的碰到獨眼十分不贊同的譴責目光,便是無奈的說道:“行了,行了,獨眼叔叔,你不要這么看我啊。我是開玩笑的,我肯定舍不得燒掉啊。”
李大問道:“小老板是怎么想的呢?”
楚云深覺得將自己的打算說出來也無妨,便道:“阿穹與百里塵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至少我現在手下是缺并且十分需要這樣的人。但是呢,百里塵做了這么多年的山大王,阿穹心思又是多,這兩人馴服起來,十分的不容易。整個玉離經天,入得了我的眼的人也就這么倆。其余的,可有可無。”
獨眼道:“若是小老板想玉離經天再一次的發展壯大,便是不能缺少這些可有可無的人。”
楚云深一攤手,“這就難辦了,我可是用蠱蟲控制了不少的人呢。”
獨眼嘴角一撇,冷聲道:“那就繼續控制下去。”
楚云深問:“您不是覺得很殘忍嗎?”
昨天是誰跳著腳嫌棄我心思惡毒的呢?
獨眼說:“你是心思惡毒沒有錯,但是,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等你真的成功了,誰還會來說你?不過,你也沒有做的多么美就是了。”
楚云深虛心求教:“那您說我該怎么做?”
獨眼道:“若我是你,我不僅會徹底控制他們,還會讓他們感恩戴德。你且快回去帝都吧。在北陸歷練一年的你,完全比不上在帝都掙扎一個月的你。在帝都天啟,你會真正見識到。”
楚云深一拍額頭,“行吧,那我把百里塵帶回帝都,讓他跟在我身邊。阿穹就留下給我壯大人馬。現在整個玉離經天明面上的主人還是百里塵,這對我而言,并沒有什么壞處。”其實躲在暗處收割各種好處做一個幕后主使者,想想也很帶感啊。
楚云深跟百里塵與阿穹打了招呼,兩人對此并不意外。
百里塵笑道:“以后還是多牢小老板多多指教了。”
楚云深說:“這倒是好說,就看你自己的表現了。”
阿穹與百里塵坐在一塊,楚云深給百里塵說了幾句話,便轉頭給阿穹指點了一番,指教加威脅。
阿穹別的不說,他是挺敬佩楚云深的眼界學識的,對楚云深關于玉離經天未來的發展建議心里還是很信服的。
楚云深說得有點口渴,便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邊喝邊說道:“你要是覺得玉離經天人若是太多太混亂了,直接清理一批就是。”
阿穹眉頭蹦了幾下,覺得有一個大難題擺在自己面前,“您說的這是什么意思?”
楚云深笑笑:“你可以清理一批與百里塵還有你不和的人,留下忠于你的人。你知道為什么我會這么說嗎?”
阿穹道:“請您指點一二。”
楚云深毫不在乎的說:“整個玉離經天,能入得了我眼的人也就只有你跟百里塵,其余的人怎么樣,我也不在乎。我更不會將心思用在培植什么別的人來牽制你們,這你們大可以放心。”
阿穹汗顏,“您真是心思豁達。屬下實在是佩服。”
楚云深起身,負手站在窗前,“不用佩服我,我只是不想而已,麻煩。我不想我在帝都的時候,還要操心遠在千里之外的事。”
阿穹保證道:“阿穹,定然不負你所托。”
楚云深笑道:“不要給我保證,雖然你們的命捏在我手上,但是,若是我沒有能夠給你們足夠的好處,想來你們也是心生不滿吧?”
阿穹忙道:“不敢不敢!”
楚云深說:“你們先暫且蟄伏一段時間,打劫什么的,就先別做了吧。雖然玉離經天的人本爺我不稀罕,但是想到以后招兵買馬,還是很麻煩的。你就先借機收拾一些刺頭吧。對了,對外,我還是百里塵請的小先生,這個別忘了。”
百里塵納悶:“您為何不直接做個山大王?”
楚云深說:“可能是因為我暫時還不想吧。對了,阿穹,我要你幫我留意以下一些事。詳情如此……”
待楚云深說完,阿穹臉色漸漸凝重了下來,“您為何要注意這么多的事?”
楚云深嘆道:“誰讓我身處其中呢。”
阿穹道:“您布局真遠。”
楚云深笑道:“我有兩個與此牽連甚遠的重要的人,我若是能夠幫到他們的忙,也算是盡了自己的一片心意了。”
百里塵對此不以為然,這話,他聽聽也就罷了,權當是楚云深拿來搪塞他跟阿穹的話。
楚云深說說也就罷了,并沒有給他們兩人繼續解釋的意思。
反倒是百里塵說:“那來日我若是到了帝都,你可一定給我引薦引薦。”
楚云深肅容道:“相信他們一定會給你提出最有用的意見。”
一席話之后,百里塵跟阿穹便忙著如何整理玉離經天。
百里塵離開玉離經天并沒有聲張,只有就跟心腹手下知道。
楚云深用蠱蟲控制的都是玉離經天的元老,其中不乏能為大者。能為大的人,自然是有很多不服百里塵的。
百里塵怕阿穹一人收拾不來,趁著楚云深與獨眼李大還在玉離經天的時候,便提早收拾了幾個刺頭。
楚云深摸著下巴,笑道:“你這是把我的人給刪去了十分之九吧。”
百里塵站在一片尸體之中,頭發凌亂,臉上帶著道道血污,通身散發著十足的野蠻的性感。
楚云深欣賞了一會兒,默默移開眼,心說:我果然是不喜歡這樣的人啊,好看歸好看,不喜歡。
“哎呀,我跟寄己大哥哥也沒有幫上什么忙呢。”楚云深笑嘻嘻的跟寄己道。
寄己見楚云深笑的開心,搭腔道:“寄某人是沒有幫上什么忙,不過,想來楚公子您往那一站,便能夠給白百里大兄弟以十分的鼓舞吧。”
“您真會說話啊。”楚云深贊嘆道。
寄己也笑道:“咱們兄妹彼此彼此了。”
若論她跟寄己誰的臉皮厚,楚云深真正是對此甘拜下風了。
楚云深心中恨恨道:“這人也真是太虛偽了!”
寄己面上不顯,心中卻笑得開懷,一雙狐貍眼樂的微微瞇起。冷不丁卻掃到了一直冷酷的盯著他的獨眼。
他走過去跟獨眼說話,雖然獨眼對此表現出了十足的排斥,但是,生意人怎么可能會在乎別人的冷淡呢?他自己熱情就夠了。